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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王子与玫瑰(作者:彭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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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绿罗裙
时间:
08-2-22 20:55
标题:
王子与玫瑰(作者:彭程)
从前,有一个孤独的小王子,他住的那颗星球只比他大一丁点儿,他很想找个朋友。于是,他离开自己的星球,降落到地球上。在长时间穿行沙漠、山岭和雪地之后,他遇到一只狐狸。。。。。。
不用说,这是一个童话。这是一个颇有名的童话,法国飞行员作家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也并不是仅仅有狐狸,还有蛇,有绵羊,有猴面包树,有困在沙漠中的飞行员,有小王子依次拜访过的好几个小小的星球上的稀奇古怪的人物--一个没有臣民的国王,一个自吹自擂的家伙,一个酒鬼,一个忙著计算星星的数目以据为己有的商人,等等。每个人都够说上半天的,都能让你笑出声来。比如,在好虚荣的人的星球上,他建议来访的小王子“拿你的这只手去拍那只手”,然后,他很谦虚地脱帽行礼。你不由得会想:这说的是谁呢,怎么都那样熟悉,就好像身边时常会碰到的某些人?
可是,读著读著,你的笑容收敛了。分明有一种柔软的、温暖的、流质的东西来到你的胸中,久久不肯离去。你有点儿想哭。
这一切全都因为玫瑰。
在小王子居住的星球上,有一朵孤零零的小花,仅此一朵。不知她是从一颗来自何处的种子发芽长出的,但她确实绽放得光彩夺目。她用自己的娇憨、任性、狡黠,弄得小王子又快乐又苦恼。小王子在地球上的一个花园里,看到这种花儿之后,才知道她的名字:玫瑰。他目瞪口呆了:他的玫瑰曾经告诉他,在全世界,她是这种花儿的唯一的一株。可是在这么一个花园里,就有五千株和她一模一样的花儿!他不由得有些伤心。
正是在这时候,狐狸出现了。
狐狸像一位循循善诱的哲学家。它发表了一通需要和不需要、相似和唯一的见解。它认为,“对我说来,你和成百上千的小男孩完全一样。我不需要你。而且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和成百上千的狐狸毫无两样。但是,假如你使我驯顺了,我们二者彼此之间就互相依恋了。对我来说你在这世界上是唯一的。对你说来我在这世界上也是唯一的。。。。。。”
这番话里,关键是“驯顺”这个概念。按狐狸的说法,叫做“创造联系”。
狐狸使小王子明白了,他的那朵花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和她,也只和她有著联系。所以,“她比你们所有的花总合起来还要重要得多。因为我给她浇水。因为我把她罩在玻璃罩子里面。因为我用屏风把她保护起来。因为我是为了她才杀死那些毛毛虫的。因为是我在谛听她倾诉哀愁,或是自夸自赞,或是有时甚至一声不吭。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街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但又相向漠然,如汛期过后河滩上的石头。“地上的人群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拥挤,天上的星星像地上的人群一样疏远。”比大多数流行歌曲高明,这句歌词难得地达到了一种洞察的深度。那些陌生而冷漠的面孔在眼前飘过去,和深秋时节飘旋的落叶有什么区别?顶多,某张年轻俊俏的面容让脖颈扭动一些角度,让瞳孔里的映像延长若干秒钟。也就是这些了。但每张脸都是一台信号仪,都发射也接收著属于自己的信息。他或者她都知道自己正在挂念著谁,也会被谁系念。对方之于自己,自己之于对方,都是唯一的、无可替代的。
“是你为你的玫瑰所花费的时间,使你的玫瑰变得这样重要。”
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有我们真正魂魄所系的东西,对我们才是有意义的。所以小王子才会对五千株玫瑰说:你们很美丽,但是你们是空虚的,你们徒有其表。因为在他和她们之间,并不曾建立起任何联系。
想起那个美丽的字眼:爱。它是情感中的情感,联系中的联系。它之美丽正由于它体现了联系的极致。可以说,只有借助于联系,它才是真实的,否则则是不可思议的,就好像说树不是从地上生长,雨不是自天空降下一样。
“狐狸不吭声了,长久地注视著小王子:
‘求求你。。。。。。收下我,驯养我吧。’”
读到这里你心里发颤,眼眶发痒,鼻孔热辣辣的。这只和小王子一样孤独的动物,期待著心的碰撞,发出的是爱的恳求啊,你怎么能够不理会,甚至轻慢都是一种罪过。小心翼翼地照顾它、呵护它--“驯养”它吧。它的幸福,就在于你的给予中--
“我的生活平淡无奇,我觉得有点儿腻味了。但是,如果你使我驯顺了,我的生活就会充满了阳光,欢快起来。我将会听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别人的脚步声使我钻到地底下,你的呢,把我从地洞里召唤出来,有如一种乐声一般。”
人生来是孤独脆弱的,需要寻找什么东西来支撑依靠,仿佛藤萝要附于树干。借此,生活变得可以忍受,人也获得了自我确认。爱无疑最能够赋予生命这样的意义感。
“还有,你看!你看见那边的麦田了吗?我是不吃面包的。对我说来,小麦毫无用处。麦田不会唤起我的任何记忆。但是你有著一头金发。一旦你使我驯顺了,这将变得妙不可言!金色的小麦将使我回想起你来。于是我就会爱上穿行麦浪的风声。。。。。。”
想起那句宋词:“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爱到深处的人,一颗心盛不下饱胀的情感,它洋溢流布开来,便能够消弥事物间的界限,时时处处发现对方的存在。它不仅使相爱的双方心心相印,“欢喜著你的欢喜,忧愁著你的忧愁”,更可贵的是同时推及万事万物,使个人同世界发生关联。就像街头热恋中的情侣总是更易产生同情心,对老弱、病残、乞丐给予怜惜施舍。爱是个人走向他人和世界之路。
也不仅仅是两性间的情爱,联系的涵义远为开阔。我们赤裸裸而来,又赤裸裸而去。我们如何确证自己曾经存在过,曾经和这个世界发生过关联?当血肉之躯被时光之镰轻易割取,到哪里寻找它的呼吸歌哭的痕迹?相对易坏的肉身,古人提出德行、事功、著述“三不朽”,不失为一种较为妥帖牢靠的尺度。规定了我们本质的,正是我们与之产生深刻关系的事物。当全部身心存在的意义仅仅因某个对象而呈现时,我们无疑也附著其上、融入其间了。对这种成为个体存在的依据的、最高程度上的联系,是完全可以用爱来加以定义的。
自然,那些守财奴、权力狂、色情狂乃至病态的嗜痂者,若用同一个字形容他的爱好,你也无可奈何。这是汉语的暧昧。但好在这不是一个需要费力才能分清的问题。
一旦真正爱了,再没有什么更能令爱者倾心。
后来,小王子遇到了因机械故障被困在大沙漠中的飞行员。他请求他画一张绵羊,来陪伴他的小夥伴--小小的星球上实在是太寂寞了!飞行员画了。但后来小王子得知,吃草的绵羊也可能吃花,他坐不住了,问这问那。飞行员正忙著修飞机,有些心不在焉。小王子生气了。
“难道绵羊和花儿之间的战争不是重要的事情吗?若是有谁爱的那朵花,是在千百万千百万颗星星中存在著的唯一的样品,那当他看到花儿的时候,他自然感到无限幸福。他对自己讲:‘我的花在那边的什么地方呢。。。。。。’但是如果绵羊吃了花儿,对他来说,那就如同所有的星星顷刻都熄灭了!难道这还不严重吗?”小王子说不下去了,恸哭失声。
飞行员赶忙安慰他,答应给绵羊画上一个嘴笼,这样,它就吃不到花了。
飞行员被深深地感动了,“因为他对一朵花儿的忠贞,因为那朵玫瑰的形像。”我们可曾有过那样的时刻,为一个人寝食不安,恨不得全身心地去缠绕、呵护、抚爱,和他或她同呼吸,并冷暖,共歌哭?如果回答是忐忑的,闪烁的,则应当警觉:我们还不够纯正,生命和情感中还有太多的杂质尚待祛除。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汉代一个女子的爱情誓言,为那种感情给出了形像的阐释,也给所有的爱者树立了标高。她担当了那份炽烈,也准备担当可能会有的千难万险。
这样,我们便一步步接近核心了--爱是一种联系,但更要紧的是要“创造联系”。
联系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要靠后天培养的。它归根到底是一种主动的投入。也许,有罗曼谛克的一见钟情,四目相对时产生触电般的感觉,很快泛滥成淹没一切的热情,当事人仿佛罹患热病,行事举措再也由不得自己。但这种每每被赞美称羡的神秘情愫,究其实是过份虚幻、肤浅和易于磨损了,生灭都在转瞬之间,如同夏日雷雨天满地的水泡。一旦从形相的或自造的幻影中撤身,一颗曾经热极的心会即刻堕入冰凉。即便有少数功德圆满的,也必定是另有依恃。因为一种坚实的感情不大可能是戏剧性的,它们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坏的开端。要指望修得正果,就需用你的才情尤其是耐心,一点点去培植它,去看著它在几乎不知不觉中成长。
“必须很有耐心。”狐狸对小王子解说驯顺之路,“你先坐在草地上离我稍远一点的地方。我从眼角瞧你,你什么话也别说。可是,每天,你可以越来越坐得靠近我一些。。。。。。”
可见的位移后,是不可见的心的靠近。当两极接通时,迸出的火花就叫爱。它们大概离不开在某个亮灯的窗口外长久地踟蹰,离不开默默而长久的念想,它在多少年中和几天里一样。但也不一定非是距离的贴近,心有独特的衡量标尺。相距咫尺尽可以仿佛天涯,而遥隔万里亦能够如同比邻。关键是是否真正建立起了联系。
但有一点是确凿的,不可或缺的,寓于一切方式之中,这就是“交付”。只有以它为基石,联系的楼厦才能搭建起来。狐狸说:“比方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感到快乐了。会面时间越临近,我越发感到欢快。四点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激动不安了,我将要发现的是幸福的代价!”只有首先交付,应答才是可能的。
可惜,这个方面有著太多的迷误。我们渴望被爱,却不明白它是互动的。相对献出,我们更熟悉的恐怕是索取。我们像商人一样掂斤播两,投李报桃,唯恐吃亏。殊不知在这个方面精于算计的话,也就拆散了那条最柔软的维系之绳。爱在本质上是将自身纳入他人。你便是世界,便是神明,便是我生死以之的一切。我因你的每一痛苦、欢乐而战栗,我甘愿放弃自己。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过:真正值得赞颂的是追求者,而非被追求者,神是在追求者那里的。爱是最难诉诸言辞的行动的哲学。许多大声叫喊的人,其实离爱最远。正像集市上,叫卖最起劲的人,货物往往最差。
小王子将狐狸“驯养”了。这时他也明白了,他和他的那株玫瑰之间,原来早已是互相驯顺了。他比平时更清楚地认识到,他的幸福依仗他。狐狸说得好:“对于所有你使之驯顺了的东西,你是有责任的。你要对你的玫瑰尽责。。。。。。”
小王子要回到原来的星球上去。“你知道。。。。。。我的花儿。。。。。。我要对她尽责啊!她又是那样娇弱无力!还有她是那样单纯天真。她只有四根毫无用处的刺来保护她对付全世界。。。。。。”
爱就是责任。
小王子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在宣告和实施这个命题。它并不新鲜,但体现在小王子对玫瑰的系念中,却是那样真实、生动,有一种震撼人心的东西。爱就是责任。担当这种责任,就是要时时刻刻付出关怀和牵挂。唯有这种关怀才能够验证这种感情。否则,爱岂不是太容易了?
爱的领地无边无际。弱水三千,每个人都只取其一瓢。对小王子,是挂系他的玫瑰,对我们呢?它难道不是儿女牵挂患病的母亲,不是母亲思念远行的游子,不是想分担所爱的人的一切,“欢喜著你的欢喜、忧愁著你的忧愁”,不是看到你一向珍视的信念被人诋毁亵渎所感到的愤慨和拍案而起--不是所有这一切中我们的关切、焦灼、悲欣交集,心甘情愿的自我舍弃,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遂愿时所感到的喜悦和幸福么?
只有爱著,人才像一个人,爱将人提升了。再平凡的行为,只要它是来自爱的策动,便都是和神的约定。尽管水仅一瓢,里面却有大江的律动。那些无所爱的人实在是最可怜的。他逃脱了责任,但这样一来,他也自放于大野茫茫之中,仿佛无根孤蓬随风飘摇。生命之轻亦不堪承受。
凭著这点,我们还能够很容易地辨别真爱者和扮爱者。对于后者,责任是个躲避唯恐不及的东西,仅仅是想到这点就使他们蹙眉。它仿佛他们贪慕的肉体上的一根芒刺,在猎欢的过程中刺痛他们,败坏兴致。他们恨不得埋葬这个词,使其万劫不复,但显然无力做到,于是便玩弄起所谓消解的把戏,努力使人相信它其实当不得真,也使自己更加心安理得些。结果,他们将爱变成了一场骗局,一种心智和肉体的练兵场,使之散发出一种腐臭的气息。
当这样的人在另外的场合侈谈爱的意义时,你如何能相信他?
于是,在降落地球一周年之后,为了他的玫瑰,小王子义无反顾踏上回返的路。他煞费苦心,说服毒蛇咬自己,当躯体訇然倒地时,他就摆脱了重量的羁绊,飞走了。这是多么壮烈的牺牲!他将生命献给玫瑰,也把一个启示留给我们--爱的极端处,责任的巅峰状态,是与献身牺牲为邻的。
然而,能够真正理解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
我们还要在误区中陷溺多久?爱是一支小夜曲,是在黄昏花园漫步时的心旷神怡,是感官的适意,是享受、甜蜜等的同义词--所有那些言情小说和三流影视都在如此这般喋喋不休,奇怪的是人们却相信。倒也无须特别指责他们。尽管是被夸大被模式化了,但爱中确有它们的存在。对小王子,是玫瑰花开放时的光彩夺目,是她的芳香,是他看到嗅到它们时的愉悦。对我们,则也许是恋人的一个眼神,孩子的一个笑靥。这样的瞬间是生活的花朵。
但这远远不是全部。它并不是实质,甚至不是中心。对于神,这样的时刻只是他的试炼的序幕。在提供一点小小的甜头之后,紧接著,他要领受他的赏赐的对象证实自己当得起这种赐予,或者相反。和自然界的规律相符合,用以试炼的材料是些相反的东西,正如用高压制造钻石,用高温烧炼精瓷。对合格者,他加倍赏赐;不合格的,则全部索回。在这样的汰选中,他一步步将人的目光引向高处。
爱的制高点--多少人眩然而骇然了。
那是一条发端自山脚平畴绿野的山路,开始时两边花木可人,流水潺潺,风和日丽。麇集的登山者摩拳擦掌,都想拔取头筹。随著攀爬,山径渐渐狭窄蜿蜒,跌滑不堪。越到高处,山路越发险峻,出现了断崖绝壁,毒虫当道。也不复是和风习习,时而淫雨霏霏,时而阴风骤至。不时有人颠踬,有人落伍,有人叹息,有人止步。最后,在漫长的跋涉后,只有很少的人攀上峰巅。
胜者的面目逐渐清晰了。最前面的是爱情的强者,一些平凡而伟大的女性,她们的整个生命为爱而燃烧,直到耗尽自己,訇然倒地。这里有千里寻夫的孟姜女,把十二个月的思念织进寒衣,刻在一路趔趄的脚印里。这里还有俄国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甘愿放弃莫斯科和彼得堡的贵族生活,跟随丈夫到遥远荒凉的西伯利亚服苦役。漫长泥泞的驿道,肆虐弥漫的暴风雪,疾病和死神无时不在觊觎。这也是《日瓦戈医生》中的女主人公拉拉对分别多年的、身为红军军官的丈夫安季波夫的感情--如果在世界的尽头再次闪现他们共同居住过的房子,哪怕从天边,她爬也要爬到那儿。这还是那个荒谬年代的无数妻子们的牺牲--从“反右”到“文革”,她们的爱弥合了多少伤口,支撑了多少即将断裂的生命!这种沉重的压力由女性柔弱的肩膀来担当,尤为决绝悲壮,令人动容。
在领受花冠者的行列中,我们更发现了声震遐迩的人物。他们出现在这个殉情的处所,开始未免让观者诧然,但紧接著就疑虑尽释了:爱之路上,并非只有情爱一条辙印。这是一些更为强悍博大、特异卓绝的生命,两性间的爱对于他们过于局促了,他们满溢的情感要投向更为广阔、久远的所在。屈原自沉江潭,谭嗣同慷慨赴死,女杰张志新将带血的头颅从容交出,在扩散的波纹中,在喷溅的热血里,他们和所爱--社稷、民族、真理--牢固地结合了,他们用生命为爱确立了标高,正是一般人无法感知的、深厚丰沛的爱,给了他们大无畏的勇气。
聚集在峰巅的大爱者脚步踉跄,伤痕累累,嘘气成云,品尝著从心底涌流出的、不足与外人道的甘美。他们面貌各异,他们的所爱有著不同的名字。但在其最深处,都抱守著同样的内核。他们都是以生命殉一样东西。在神的尺度里,它们的区别只是相对的。
从山顶下瞰,遥遥的远处有许多茕茕孑立的身影。在这场需要虔敬远胜过角力的竞赛中,他们是败北者。他们尽管也羡慕得胜者,却或者脚力不逮,更多由于信心不足,走不动了或者中途放弃了。犹豫、怯懦、自私的算计如同沙包一样坠住他们的步子,把他们拖入孤独之域,只怕终其一生也不能突围。至于那些玩爱者,不在视野之内,他们从开始就未打算参加。
这篇童话的作者,圣埃克絮佩里,不但在其一系列作品中揄扬“人的真理在于使其成为一个人”,更是一名伟大的践行者。他短暂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是在飞向未被开发的领域、开辟新航线、冒险和抢险中度过的,最终在纳粹占领区上空驾机执行侦察任务时英勇捐躯,将名字镌刻在天上。像他笔下的小王子,他以生命殉其所爱--正义、和平、人的大写。这是他的玫瑰。
血管里流出的是血。他的关怀和想望,规定了他的行动的思索,以及这种行动的方向,都浓缩和体现在他笔下的小主人公身上了。这使得这篇童话最终更接近一个寓言。
我们,不是也应该有自己的玫瑰么?我们准备好为她献身么?准备好在必要时用我们的汗水甚至鲜血浇灌她么?
这是一门重要的、有待学习的课程,我们还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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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绿罗裙 于 08-2-22 20:59 编辑
]
作者:
绿罗裙
时间:
08-2-22 21:02
个人感觉这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只是太长,很多人可能没耐心读。
个人还认为,前部分写得更好!
作者:
晔阳
时间:
08-2-23 08:29
标题:
回复 #1 绿罗裙 的帖子
裙子,“他住的那颗星球只比他大一丁点儿”, 若是这样他不把那个“星球”给压趴下了,或者是给从空中压跑了?
作者:
羽毛
时间:
08-2-23 09:01
贴过小王子这个故事呢,链个地址
http://www.sunofus.org/bbs/viewt ... 7%D3%2B%D3%F0%C3%AB
哈哈,晔大哥,王子每天使劲提着小星球,小星球也用力托住王子,因为王子和他的小星球,彼此深深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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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羽毛 于 08-2-23 09:02 编辑
]
作者:
绿罗裙
时间:
08-2-23 10:21
感谢楼上两位故人的捧场,你们的对话给这个帖子增加了不少乐趣呢
作者:
宛小童的十二月
时间:
08-2-23 14:24
——街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但又相向漠然,如汛期过后河滩上的石头。“地上的人群像天上的星星
一样拥挤,天上的星星像地上的人群一样疏远。”比大多数流行歌曲高明,这句歌词难得地达到了一种
洞察的深度。
那些陌生而冷漠的面孔在眼前飘过去,和深秋时节飘旋的落叶有什么区别?顶多,某张年
轻俊俏的面容让脖颈扭动一些角度,让瞳孔里的映像延长若干秒钟。
也就是这些了。但每张脸都是一台
信号仪,都发射也接收著属于自己的信息。他或者她都知道自己正在挂念著谁,也会被谁系念。
对方之
于自己,自己之于对方,都是唯一的、无可替代的。
是啊,我常常就想,世事变迁,其速度是如此之快,那些过往的人,那些模糊又清晰的面容¥%—%
……* 想到此,脑海中是一片寂寥,荒芜¥%—%……*
让我感到自己好象伸磨也留不住。
生命行进的这磨快,我们做到的也只能是珍惜身边拥有的。
不去看逝去的¥%—*……%*
裙子姐真的很渴望真爱吧?有一个像小王子那样来照料,呵护,爱入骨髓的人与你相依相
伴,也许世界上真的只有那一个人,适合你的人,为你存在。
静等吧!
作者:
木碗
时间:
08-2-23 21:12
《小王子》、周国平、圣埃克絮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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