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多巴胺减损:长时间接触压力激素,会损耗多巴胺的含量,而增加患抑郁症的风险。多巴胺这种神经传递介质,是快乐通道之中不可缺少的因子。这条通道包括前额皮质等许多大脑区域在内。 ②——去甲肾上腺素减损:由于在长期压力下,来自中缝核的激素减少,蓝斑分泌的去甲肾上腺素也减少,注意力随之下降。 ③——血清素减损:压力使来自中缝核的神经传递介质血清素分泌减少,中缝核凭藉血清素与蓝斑和皮质相沟通。 ④——海马萎缩:压力会造成海马内的细胞死亡,有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的海马体比正常人小10-20%。这种减损能导致记忆出现问题。 |
■ 传导压力的途径相当多样化,有许多脑区参与并形成反馈回路,有时会大幅强化某个反应。当一个实际或想像的威胁刺激了大脑皮质⑴的感官和高级推理中枢,压力过程也就开始了(图中有所简化)。接着,大脑皮质向杏仁体⑵发送信息,杏仁体是压力反应的主要调解者。某个前意识的信息也可能从不同的途径先行引发杏仁体的活性 ⑶ 。杏仁体释放出肾皮释素(CRH),后者刺激了脑干 ⑷,并通过脊髓激活了交感神经系统 ⑸。肾上腺受到交感神经的刺激,以产生压力激素——肾上腺素做为回应;同时还有一条不同的途径同时引发肾上腺释放糖皮质素。这两种激素作用于肌肉、心脏和肺脏,让身体做好准备进行“战与逃”的反应 ⑹。如果压力持久存在,糖皮质素会诱发蓝斑 ⑺ 释放与杏仁体联络的去甲肾上腺素⑻,导致更多肾皮释素的产生⑼,从而再度活化进行中的压力途径。 |
同时,压力也会作用于海马,影响所及,可能造成抑郁症的一些显著特征,如学习障碍和记忆困难。 如前所述,压力与糖皮质素能破坏海马中记忆的形成并导致海马中神经元萎缩、丧失其众多分支中的一部分。1980年代,包括我们在内的好些实验室发现,糖皮质素能够杀死海马神经元,或者在遭遇癫痫或心跳停止这些对神经系统的威胁时,能减弱神经细胞存活的能力。 压力甚至还会阻碍新神经细胞的生成。与长期存在的观点相反,成年人的大脑事实上还能制造一些新的神经细胞。这项革命性的观念,是过去10年间才出现的。虽然其中的一些发现仍有争议,但我们已经很清楚:许多成年动物包括人类的嗅球和海马中能形成新神经元[参见本期第26页《大脑:自己修理自己》一文]。许多事情,包括学习、运动和加强环境变化等,都会刺激海马中的神经细胞新生,不过,压力与糖皮质素却会对此造成抑制。 正如可以预计的那样,抑郁症伴随着宣示性记忆的缺失,这种缺失不仅是回忆不起新近发生创伤的细节,同时连日常生活、工作和学习上的一般宣示性记忆的形成,也会受到干扰。最近有令人吃惊的医学文献显示,在那些患有重郁症多年的人群当中,大脑中海马的体积要比对照组的健康人士缩小10%-20%。并没有什么证据显示先天海马较小的人容易罹患抑郁症,相反,更适当的说法是,海马体积的缩小,似乎是由于抑郁而产生的一种损失。 目前还不清楚海马体的这种缩小,是由神经元的萎缩和死亡引起的,还是无法产生神经新生造成的。令人不安的是,海马的体积缩小和至少某些认知功能的受损,甚至在抑郁症痊愈后也还继续存在。(非常具有争议的是在学习和记忆过程中是否需要有新的神经元生成,因此,我们还不清楚对神经新生的抑制是否会引起认知缺陷。) 糖皮质素可能通过抑制一种称为“脑源神经营养因子”(BDNF)的化合物而作用于海马,而BDNF可能有助于神经新生。在实验室动物研究中,几种已知的抗抑郁药增加了BDNF的数量并刺激了海马神经的新生。这些发现促使一些科学家推测:由于压力抑制了神经新生,并且降低了BDNF的含量,因此引起了抑郁症的情绪症状。我个人认为,将海马功能的改变与这种疾病的各个方面都扯上关系未免有些牵强。但不管怎么说,海马的这些变化对于重郁症典型的严重记忆缺失而言,很可能具有重要作用。 治疗抑郁症的新药 目前使用这一代的抗抑郁药,提高了血清素、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的含量,而且正在进行大量的研究,以寻求发展这些药物更有效的类型。不过,一些新颖治疗所针对的步骤,更重视压力与抑郁之间的互动关系。 有些研究将重点放在糖皮质素的作用上,这不足为怪。例如,许多安全的、临床上认可用于其他治疗的药物,能够暂时阻断肾上腺中糖皮质激素的生成,或者阻断糖皮质激素与脑中重要受体的结合。有趣的是,阻断糖皮质激素受体的关键化合物是RU486,由于还能够阻断子宫内黄体酮受体并作为堕胎药使用而非常著名并备受争议。加拿大马吉尔大学的Beverly Murphy、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Owen Wolkowitz以及斯坦福大学的Alan Schatzberg的研究指出,RU486这种抗糖皮质素药物对于一批重郁症患者有用,这些人体内含有极高含量的糖皮质素。由于这一批抑郁症患者对于较传统的抗抑郁症药物,通常表现出最大的抗药性,因此这个发现的前景也更令人兴奋。 另一种治疗策略针对的是肾皮释素CRH。因为抑郁症如同焦虑症一样,通常都会有过度反应的杏仁体和交感神经系统,而CRH是杏仁体与交感神经进行沟通的关键神经传递介质。另外,将CRH注入猴子大脑中,能导致类似抑郁症的症状。这些发现促进了对诸如CRH受体阻断剂是否具有抗抑郁症作用的研究。从结果看来,作用是有的,这一类药物可能不久就会面世。 用相同的受体阻断策略,研究人员降低了称为P物质的神经传递介质的作用。P物质会作用于神经激肽-1 (NK-1)受体。1990年代早期,研究人员发现与NK-1结合的药物能阻止某些层面的压力反应。在一项药物试验和几项动物实验中,P物质都具有抗抑郁药物的作用。 其他的策略则重点放在海马上。研究人员把BDNF注入老鼠大脑中,以中和糖皮质激素对神经新生的抑制作用。我们实验室则采用基因疗法来保护老鼠的海马免受压力的影响,与我们为防止焦虑症而对杏仁体所做的工作几乎一样。这些基因会受到糖皮质激素的诱发,一旦被激活,它们将制造一种可以降解糖皮质激素的酶,最终阻断了这些激素的有害作用。目前,我们正在探索这种疗法在动物身上是否可行。 我想现在已经很清楚,焦虑与抑郁是有关联的。只不过一种是长期警惕,另一种是长期无助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有相当大的差异。那么压力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引起其中一种而不是另一种病症呢?问题的答案似乎取决于压力持续时间的长短。 持续的压力:由焦虑变抑郁 在长期的压力下,焦虑将转变为抑郁,并且多巴胺(D)、糖皮质激素( G)和肾上腺素(E)的含量也随之变化(如图表所示)。 ■ 如果老鼠知道如何按下控制开关以避免电击,它会因拥有控制权而感到愉快(1)。 ■ 然而,如果它控制开关的行为不再有效,老鼠就进入了焦虑状态,会拼命尝试不同的方法来避免电击(2)。 ■ 当它的各种因应措施都证明是徒劳的时候,老鼠的高度警觉状态就被消极和抑郁所取代(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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