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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抹残阳红》第二部:第五章:偷书不算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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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皮皮汪
时间:
15-2-6 19:56
标题:
《一抹残阳红》第二部:第五章:偷书不算偷也
5.偷书不算偷也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若干年后,皮皮汪读到鲁迅先生写的《孔乙己》这篇课文里里孔乙己在一群村夫农妇的追问下的窘态,不禁会心一笑。
偷书不算偷也!小皮皮汪也曾干过孔乙己干过的事儿,如果不是皮皮汪头脑发热心血来潮要为8090后的农村青年写本自传,小皮皮汪偷书的事儿也将永久的尘封在皮皮汪的脑海深处了。
小皮皮汪爱学习,学习成绩也不错,很讨老师喜欢。可学校教的那点可怜巴巴的知识那儿够啊。小皮皮汪的大脑皮层随着年岁疯狂的扩张着。那个年代,没有网吧,没有智能手机,家里有倒是有太黑白电视,那还是父母结婚时,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小皮皮汪加没装有线电视。那会儿有限电视每月收费10元,另外加上初始费200元,皮皮汪的奶奶可舍不得花这冤枉钱。奶奶说,电视看不得,看多了魂儿要被吸走的。皮皮汪了学了自然科学,当然不相信奶奶的这套儿。再说了,皮皮汪跑到邻居家看了不知多少次了,魂儿也没被吸走。奶奶大概是舍不得几百块钱呗。自个家里没有,皮皮汪就去湾子里有电视的村民家看电视。
皮皮汪的记忆中全湾子50多户人家,只有4户人家有电视:新胜家有太应该是松下牌21英寸的黑白电视,似乎又要比21英寸要大点,估计是24英寸的,皮皮汪也记不清楚了,其余两家阿杰家的还有波尔家的,还有皮皮汪堂兄阿金家的,后来其他的人家也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皮皮汪就不在这里一一赘叙了。
少年的皮皮汪还没有机会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乡下跟城里似乎是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皮皮汪文学的启蒙还要等上若干年后的蕲春一中的图书馆。
那是的皮皮汪得而眼里只有两个世界:电视里的世界和电视外的世界。
皮皮汪将和各位一起乘着舒克的飞机和贝塔的坦克一起穿越进电视里的梦幻世界。
在皮皮鲁的带领下,舒克和贝塔创立“南方航空公司”,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小皮皮汪当企业家的梦想就在那时萌发了。
哎呀,舒克的飞机不小心飞进了黑猫警长的辖区了,眼睛瞪得象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象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的黑猫警长骑着他那威风八面的哈雷三轮摩托车示意贝塔跟舒克停下,原来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母螳螂在和公螳螂的新婚之夜把共螳螂吃掉了。黑猫警长正在寻找目击证人。舒克和贝塔那里知道呀,黑猫警长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就放舒克和贝塔走了。
舒克和贝塔继续前行。在不远处的山丘上,看到了一条大青蛇领着一群妖魔鬼怪在欺负七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还把一老爷爷五花大绑。舒克和贝塔可是见义勇为的人,那里看的下去一群小孩儿被人欺负,舒克立马启动发射按钮,贝塔也同时启动投弹装置,金蛇精,青蛇精,鳄鱼精被炸的魂飞魄散,葫芦娃们得救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葫芦娃,葫芦娃,本领大”舒克和贝塔打完了妖精,手舞足蹈的唱起了《葫芦娃》,若干年后,当皮皮汪躺在201寝室的高低床上跟室友们一同奚落取笑对方是“金刚葫芦娃”的,当年的七个裹着叶片的小兄弟就会在皮皮汪的脑海里时隐时现。
皮皮汪上大学那会儿刮起了一股怀旧复古风,“西游记”里那首经典的插曲“沙里娃”成了他们嘴里哼唱的小曲儿;李雷和韩梅梅也再度引发了他们的狂热;《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创造了国产校园文艺片票房新高;不知不觉间,皮皮汪和他的大学室友们以及千千万出生在8090那个时代的孩子们一夜之间都老了。儿时的只鳞片爪总能引诱起他们他们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去年的春晚,一首《时间都去那儿了》触发了多少年轻人的老泪。
皮皮汪眼睛一酸,眼角的泪水已经悬挂在眼睫毛上了,涩涩的,像眼睛揉进了一粒沙子,好不难受。
皮皮汪还是没忍住,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舒克和贝塔继续在皮皮汪的童年记忆力继续着他们的梦幻之旅:
这一路上,舒克和贝塔有遇到了神笔马良,神笔马良给他们分别画了了架“黑鹰”直升机和“69”式坦克(不要想多了),舒克和贝塔有了新装备更是如虎添翼了。
舒克和贝塔经过了一片池塘,一群小蝌蚪在找妈妈,在舒克和贝塔的帮助下,小蝌蚪们顺利的找到了妈妈。后来他们还穿洋越海遇到了一群快乐的蓝精灵,后来他们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还在纽约跟四只武艺高强的小乌龟达芬奇、拉斐尔、爱因斯坦、米开朗基罗等在美女记者的指引下,破获一起又一起的案件。
还有那个光头的小和尚“一休”哥哥,他思考问题时老爱用食指定在脑门上。舒克和贝塔不解,为啥要这样。机器猫告诉他们,这样一休就能启动潜意识的力量。
旅行中还遇到唐老鸭,那两个老爱兜来兜去的耗子和小猫咪也都出现在舒克和贝塔的旅途中。
“砰”的一声,小皮皮汪的脑瓜重重的装在领居家白天晾晒麦子的竹篙上,小皮皮汪“哎呦”一声,把姐姐玉儿和对门的凤儿儿下了一大跳。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皮皮汪,玉儿姐姐,凤儿三个野孩子从这家跑到哪家,只为了每天能看上几个小时的动画片。那会儿还没有能当电筒使的手机,仅有那柄上3号干电池的铁皮手电筒还是皮皮汪父亲从县城里带回来的稀罕玩意儿,皮皮汪的奶奶可不会轻易让皮皮汪姐弟俩拿出去,那可是皮皮汪的父亲画了三十多大洋买的。停电的时候,除了蜡烛,这个可是绝无仅有的宝贝儿。
手电筒不让拿,蜡烛有道是有可是风一吹就灭了。皮皮汪可不能再装上柱子让人笑话了。
聪明的皮皮汪从课本上知道了萤火虫可以发光,于是小皮皮汪就发挥聪明才智学习那个爱好学习的古时候的孩子把鸡蛋钻个小洞,然后沥出蛋黄和蛋清,再抓一些萤火虫放进蛋壳里,再用透明胶粘一根线儿封住洞口。一盏纯天然的灯笼就诞生了。蛋壳很薄,透光性还不错,萤火虫的屁股一闪一闪的,抓多点放进去,就会保持时刻闪亮的状态了。在萤火虫发出的微光中,皮皮汪度过了那段一湾子的小孩儿挤着一台电视看动画片的年少时光。
后来皮皮汪家添置了一台29英寸的长虹电视,跟板砖似的,很沉很沉,后来又换了一台42英寸的海尔等离子的。去年回家,皮皮汪在京东上订购了一台3K的海信互联网电视。可自从上了高中以后,皮皮汪就很少看电视了。偶尔周末回家,会看一些,但大体是打发时间罢了,也回忆不起什么内容。上了大学以后回家上了一年才回家一次,皮皮汪更没机会看电视了。连续几年的春晚皮皮汪都懒得陪家人熬夜一起迎接新年的倒计时了。每年不外乎就是赵忠祥、倪萍,朱军、周涛、李咏、董卿等几张熟悉的面孔用那一成不变抑扬顿挫的强调报幕,念贺电,数数倒计时呀,皮皮汪的耳朵已经起了老茧。自从皮皮汪的父亲走后,皮皮汪再也听不进这些欢歌笑语了。
热闹的是他们,皮皮汪什么也没有。
皮皮汪后来从大学室友那儿学会了一个词“装B”,皮皮汪觉得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从此“装B”就经常挂在了皮皮汪的嘴上,自此皮皮汪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就是“不装B”,皮皮汪讨厌一个人或是否定一个人时就用”装B”,皮皮汪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不装B”人。
“不装B”很难吗?还不是一般的难度,难于上青天,比泰山那道千步云梯都令人望而止步。
煤老板搞了艺术品收藏,装文人;大学的教授在外兼职独董,装商人;商人呢在学校授起了课,装教授;官员也不会好好“为民做主”,这所大学挂个名誉教授,那所大学兼博导,装起了高级知识分子;年轻人蓄起了胡子,装成熟;叔叔们在外面养小蜜包二奶,唱起了“老了都要爱”,装嫩;男人们跟男人眉来眼去,装库克;女人们整容隆胸,拉皮儿,装高丽棒子;在这个人人都“装B”的社会,皮皮汪发觉”不装B”很难,皮皮汪奋发图强要脱掉虚伪的CK内裤努力做个堂堂正正的“B”。皮皮汪的口头禅是: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B”,装的人多了,也就成B了。
皮皮汪将在“不装逼”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看完了动画片,皮皮汪就要让各位读者见识一下皮皮汪的“逼格”了。
好奇心像那早春的竹笋,一日三尺般疯狂的滋长着。皮皮汪疯狂的搜集在他当时的那个时代背景下能够搜集到的一切的关于文字记载的知识的甘露。
包括电线柱子上贴的“天要灭中共,:)保平安”牛皮广告,隔壁姑爹家的老黄历,县城姑妈家的《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西游记》,“篮球王子”平儿,就是经常跟皮皮汪一起回母校打篮球的白白净净高大威猛的帅小伙儿,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葵花宝典》,还有阿超从姨夫那儿偷来的《故事会》,还有学校每半学期才发一次的《少年文艺》跟《小学生天地》这一切统统成为培育小皮皮汪埋藏在潜意识深处的文学梦想的养料,当然还有一些色情小说,比如《花花公子》,《阁楼》,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然而这些还远远解不了小皮皮汪的饥渴。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加上少年特有的好奇心让皮皮汪铤而走险。干起了一件如果不是他若干年后写起了回忆录回忆起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谁也无从知晓了。
皮皮汪将要“一失足”犯下哪些“滔天的罪行”呢?
皮皮汪所在的小学有间空教室被用作老师们的办公室兼书房,件事里面有个书柜,书柜里有不少少儿读物。碰巧的是书柜没上锁。皮皮汪每次那件教室给班主任送收上来的作业本时总会偷偷瞄上书柜几眼。那是可是座宝藏。
《安徒生童话》《鲁宾孙漂流记》《美人鱼》《窗边的豆豆》《小王子》《地心游记》《八十天环游世界》《爱丽丝漫游奇境》《丛林奇事》《彼得•潘》;当然少不了《冰心选集》《张天翼选集》。那会儿还没“立人乡村图书馆”项目,农村的孩子的获取信息的渠道极为狭窄,这是这几本书激发了皮皮汪对于外面的世界的渴望。
那会儿的图书是概不外借的。听书刚刚成立这个只有几十本书的“图书室”也给高年级(456年级)的学生借出去一些,后来有不少弄得破烂不堪的,有的甚至遗失了,图书室的大门就对下一任的学生们关闭了。或许到现在从盘龙小学毕业的也没有几个人记得盘龙小学还有个秘密的图书室。皮皮汪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位。
既然借出来是不可能的,那么偷出来呢?
一颗“邪恶”的种子开始在小皮皮汪心里萌发。那个时候的小皮皮汪是没有罪恶感的。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偷书可是个技术活,风险极大。万一被抓了,小皮皮汪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了,吃篾片肯定是少不了的。扣分还是轻的,通知了家长可得让皮皮汪吃不了兜着走。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儿时的皮皮汪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大天王”,那是盘龙小学的老师们赐给皮皮汪,阿超,平儿,陈真四个人的“封号”,每次其中考试,皮皮汪的成绩总是排名前三,让老师头痛的是,记名本上皮皮汪也是名列前茅。奖状是要领的,板子也是要吃的。上了“光荣榜”免不了“皮肉之苦”,竹板儿打不长记性。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用那种小刺树的刺芯弄成的“刺棒”打手,那简直就是学生时代的凌迟。小皮皮汪就尝过几次其中的滋味。不过皮皮汪也为虎作伥。好几次老师处罚差生的“刑具”也都是皮皮汪从盘龙小学后面的树林掰来的。
皮皮汪每次班主任给犯了错误的学生“施刑”,心里满是期待,于此同时,当刺棍子落下去的时候,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和不停的缩回去的小手,皮皮汪又蛮是后怕。刺棍子是被皮皮汪动过手脚的。皮皮汪受罚多了也就有了经验。每次班主任让他去找刺棍子的时候,皮皮汪专门那种比较嫩同事刺儿比较长的棍子折,然后在地上滚几圈,把刺尖滚没了,这样看似“凶神恶煞”的“打狗棒”打在手上就没那么疼了。老师们也没那么心狠手辣,用刺棍子体罚的时候也不会像用竹篾板打的那么实在。要不是皮皮汪机灵,那一刺棍子下去,那些稚嫩的手儿肯定惨不忍睹。
以皮皮汪为首的“四大天王“还发展了班上的一些哪些不那么调皮但成绩又不那么好的同学组成了“受害者联盟”。联盟的成员都心照不宣,每次接受刺棍子刑罚的时候,故意缩手,故意叫的很惨烈,刺棍子上的刺儿已经被皮皮汪提前磨平了,打在手上就像挠痒痒,老师们看到小伙伴们这幅惨状,自然也就动了恻隐之心,下手就没那么恨,皮皮汪的小伙伴们在皮皮汪这机智大少年的“作梗”下,一次又一次的“横行霸道”,又一次又一次的“转危为安”,逃脱真正的刺刑的刺虎。后来在新胜家看到《还珠格格》里容嬷嬷拿针扎紫薇的那段镜头,皮皮汪不由得“感同身受”,仿佛针儿扎在自个儿身上一般疼痛。
皮皮汪“密谋”了好几次,迟迟不敢下手。
这天皮皮汪终于等到了机会。就像动物世界中非洲大草原那头潜伏在草丛里的狮子,就算火烧到了背上也纹丝不动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皮皮汪就是这头等待“猎物”的狮子。
机会来临时,只要你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你总能抓住。
皮皮汪就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那天,皮皮汪还是去那件放有书柜的教室办公司送作业本。
老师们居然都不在。
小皮皮汪窃喜。一颗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会儿就面红耳赤了。皮皮汪赶紧乘着这空挡的公司拿了两本书塞到了裤裆里故意若无其事的喊道“严老师,作业版我放你办工作上了。我回去做作业了”。皮皮汪慌慌张张的从那件教室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座位上。鬼鬼祟祟的从裤裆里拿出了那两本书,一本书《格林童话》,另一本是《鲁宾孙漂流记》。拿了赃物得销赃灭迹,图书馆的图书扉页上有图书馆的公章,为了洗白这些“偷来”的赃物,皮皮汪撕下了这两本书的额第一页,搓成团,吐了口吐沫,再放进嘴里嚼了嚼,从此“死无对证”,这两本书从此成了皮皮汪的了。后来呀,皮皮汪念了经济学,知道了有那么一群人智商至少在150分以上聪明绝顶穿着光鲜亮丽的一圈人在巴哈马群岛干着当年皮皮汪一样颠倒黑白“销赃灭迹”的勾当。
皮皮汪有点后悔没学会计,没进“四大”,不然可以发挥他的聪明才智了,这是后话。
一幢惊天的“偷窃案“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实施了,毫无破绽,后来老师也没发现,那几本破书也没人真正的在乎。后来懂事儿的皮皮汪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想要把这两本书换给母校,终究是没有勇气,当年教皮皮汪书的那群被称为代课老师的人类最伟大的灵魂工程师们成为了时代进步的牺牲品,无数为这方三尺讲台倾注毕生心血“除了教书,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的”儿子女儿们,爸爸妈妈们将脱离体制的怀抱,被重重的摔在的历史的洪流中。
您们还好吗?当年的偷书贼,如今的卖油翁想亲亲的问一句,老师们,您们还好吗?
偷书不算偷也…….算窃也。皮皮汪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向曾经的老师们揭开终端不为人知的历史。
读书人的事儿,能算偷么?皮皮汪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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