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亮湾 我并不想写着一章,但我觉得这很重要。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现代医学出现之前,超过40%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最终选择了自杀。即使到了现在,由于这个疾病而丧命的人数也极为震惊。 双相患者都知道那个黑暗时刻。我们孤独。我们害怕。我们感到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我们身上而且我们再也不能带着这份沉重迈出一步。在那时,胜过其他任何时刻,我们必须明白这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不祥之感并不是我们真实的思考。这可怕的负担以及对于黑暗的渴望也不是我们的想法。它们是大脑额叶、神经细胞成长速率、神经细胞髓鞘脱落的改变的产物。在那黑暗时刻,我们被羁押在这种疾病产生的思绪造就的虚假的囚笼中——这种疾病改变了我们大脑的正常功能。如果我们那时死了,那就是疾病的胜利。 在加利福尼亚的海滩上,我黑暗的时刻来到了。但这次不同,我已在抑郁和混合发作之间起起伏伏长达六个月。三天内,我已经能够跑完了从堪萨斯到这个海滩的全程,这是我有名的公路旅行之一。之后,我花了一周巡游北加利福尼亚。虽然我一周在绕加利福尼亚的村庄,但是我的意图是清楚的。在我汽车的后备箱里有专门为这次旅途而买的一把来福枪。我甚至买了一辆破汽车并且把我家里更贵的一辆卖了来填补这笔开销。 当我找到这个海湾时,我不知道那天是星期几。它在Mendocino北部,是一座漂亮的马蹄形海,有着高耸的悬崖和狭窄的出海口。我在海滩上逗留了几个小时。巨大的火山熔岩散落在附近,在右边有一个极小的山洞。我决定在此了结此生。 我进入Mendocino,然后在那里混了一下午。我换了一身,并不确定我在做些什么。我知道我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我记得这些是因为我有过一场松松垮垮的有关是不是要放弃自杀去定个酒店房间的思想斗争。此刻,即使我有钱了,并不是说这会造成一些不同。 那夜,当我返回海湾时,已经相当晚了。我把自己安置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握着来福枪,兜里揣着遗书。那时,我不了解阿波罗13号,所以明亮的月光直接照耀在上空包围着我。这还是满月刚过去一两天,我能看见褐藻浮在水下。那是多么光明啊。 我立即开始哭泣,哭得满脸泪花。我哭是因为我的灵魂正在反抗另一个催促着我死亡的灵魂——由我的疾病所引起的催促。在我内心,决心油然而生。我告诉自己,无论何事,都不要去死。我告诫自己要活着。害怕与悲伤的眼泪化作了宽慰与对部分生活的悲痛。我曾败给了这个病。逐渐地,我愤怒起来。如果我不想死,那么我拿把枪战在加利福尼亚的海滩上干什么!是什么驱使我这样? 虽然直到下一次患上严重的抑郁前,我并未得到治疗,但这是第一次醒悟,我在我与疾病间划出区分。同时,这是给我动力寻找帮助的时刻。 我不记得何时进入梦乡了,但是几小时后,我在岩石上醒来。天很冷,火山岩并不让人舒服。我的右脚踝受伤了,因为我压在了自己的脚上。月亮正要沉到海面下,水面的漫射像走道倚着月儿。我没走向它。我撕毁遗书,坐到车里,发动引擎。 剩下的夜,我在路边睡了,拿没烤过的冰比萨当早餐。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决心活下去。难道是更强的动力作用了?因而,后来我能够把我的女儿带到这个世界?抑或是小脑中的一些额外的血管活性肽作用了?我不知道。我所确实知道的只是我还活着。我有这个病不是我的错,但是我让这个病杀了我或其他我能使他避开它的的人,那我就该被咒骂了。 我知道真实的自我从不想杀了他自己,自杀观念都是由疾病引起的。正如患肺炎会让你咳嗽,患双相会让你虑及死亡,总之,那不是你,那是疾病。 大量自杀边缘的平凡人最终致电当地执法,以防止他们自己彻底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用的,能帮助你的的医务人员和警员是了解心理健康支持的。如果你正站在危机的门槛上并且等不及呼叫你的医生、当地精神卫生中心或是一个宗教领袖,那么合上书拨打911或是当地的紧急求助电话。我愿你活下去。我不能相信你离希望那么近却无动于衷。如果你需要帮助,立即行动起来。 阳光工程心理互助公益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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