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差异--男女两性及自闭症的奥秘
<<必要的差异--男女两性及自闭症的奥秘>> (2)转自以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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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eng2000按: 这是过去我翻译过的剑桥大学心理分析教授柯恩的书 <<必要的差异>>中的第十一章,是他自己运用他的理论,实地考察了同是剑桥教授的著名数学家波切茨,从而诊断出波切茨也是爱斯伯格症患者。这段文章有幸得到cathrine的帮助,由她翻译,本来想把第十章结余的一点翻完,再贴这第十一章,但现在我在 ‘教育训练’一栏中正好讲到这个例子,所以先贴出来,让大家看看自闭症谱系患者中也能出最杰出的科学家。
在此,再次象 cathrine感谢,我还欠你一本书呢,会尽快给你的 ]
第十一章 一位数学教授
1998年,波切茨被授予菲尔兹数学奖,这相当于数学领域的诺贝尔奖,是数学家们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就象在很多其它领域并没有设立诺贝尔奖一样,诺贝尔也未设数学奖)。授予这一奖项是由于他对某一课题的研究,这一课题非常晦涩难懂,以致于很多以前与他在剑桥大学共事的数学家们都无法理解。对于其他数学家来说,虽然他们不能跟上他的思路,但他的数学天赋是无可质疑的。
尽管在数学方面具有天赋,波切茨却由于与他人的疏远而迷茫。他发现人类是一种复杂、神秘的生物,他们不按照物理或数学的规则办事,因而显得难以理解。当然,他知道人们拥有情感和想法——在这一点上,他倒并不完全无知——但他不知道他们拥有怎样的情感和想法。
直截了当的情形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能够推断出,当人们受伤或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感到悲哀,而当他们得到所需要的东西时,他们将会感到快乐。他甚至能认识到,当人们认为他们得到的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东西时,他们会感到悲伤。但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因为即便是普通的六岁儿童也能明白这些。
社会生活远比以上这些情形复杂,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发展。当人们来到他家时,对话和交流使他感到迷惑,即使那只是朋友间普通的聊家常。面对人们的话语和话中隐藏的深意,互相交换的眼神和笑容,双关语,欺诈,尴尬,伪装的挑逗,所有这一切让他难以承受。事后,人们告诉他这样那样的玩笑的真正含义,或者迈克尔当时生气地离开的原因。但在当时,他并不能明白,为什么她会生气,为什么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会突然大笑。
事实上,他不仅不理解所有这些社交活动,他也并不注意这些。当人们来到他家时,起初他会跟他们坐在一起,但一有机会他就会退回到房间的角落里,拿起他的书本,很快就沉醉在阅读中。第一次遇见他,你会认为他很粗鲁。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波切茨。
我在他剑桥大学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房间比较空旷。他瞪着我。几分钟后,很明显他不会为我让座了,因此我说:“那么我坐在这儿”,然后就坐下了。基本的问候或社交礼节显然不属于他的日常行为。他坐在比我高几英尺的桌角上,手放在大腿下,开始轻轻地前后摇摆。他盯着地板,偶尔瞥我一眼,立刻又回头盯着地毯。他是不会打破沉默的,因此我开始了谈话。
我解释说,我对他认为自己也许会患AS(指爱斯伯格症)的原因很感兴趣,在那周他曾对一位在Guarlian的报社记者发表了这样的言论。他解释说,一直以来他都意识到他不能理解社会关系,在互联网上,他发现了AS,它的症状描述与他的情况似乎很吻合。然而,他很高兴我能来和他讨论这件事并且探究这个诊断是否正确。
我认为对付这种特殊情形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他更多的关于AS的信息。我告诉他,有些人认为AS是一种高度的自闭症。这就是说,这类人群有自闭症的所有症状(顺着本书前面章节的思路,我向他做了一个简短的描述),但是却拥有正常的、甚至超常的智商。他点点头说,“那就是我”。
这是个寡言少语的男人。
我继续道,自闭症有不同的程度,你可能有一点,也可能程度很高。这个观点让他振作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也许只是稍微有一点,或者是濒于临界线。我告诉他,现在我们有一种测量的方法,如果他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准确地判断出他处于自闭症的哪种范围。
测量、量化、统计的方法,以及频率分布——他着迷了。他说他很高兴去剑桥的自闭症研究中心接受测试。但那将安排在另外一天。
我对他看待自己的观点很感兴趣,但他认为除了他的数学能力以外,在很多方面他都很普通。他是被误解了。
他的自我反省的能力,以及他对别人对他行为看法的判断是非常有限的。他是数学判断的主宰,但涉及到社交判断方面却是刚刚起步。比如说,我问他,是否认为他的任何行为是奇怪的或不正常的。社交古怪是AS的主要症状。他说他想不起来任何特别的事,虽然其他人告诉他,即使在不着急的时候,他也随处在街上跑的方式是奇怪的。我坐着听着。那似乎并不奇怪,因为或许他是一个在一天中有很多事要做的人,而且他喜欢在任何可能的地方做点运动。我问他,是否有其它事情让他认为自己做得有异于他人。“没有”,他说。沟通怎么样呢,这是AS的第二个主要症状?关于沟通有任何不同吗?他想不起来任何事,尽管他承认自己不善交谈。就他看来,交谈是为了发现你所需要的,仅此而已。我很震惊,他忽略了语言的一个主要功能,那就是与其他人交流你的想法和感觉,并且发现他人可能的感觉和想法。我这样告诉他,但他说这对他来说实在无趣。
我问他是否曾通过EMAIL与别人聊天,或者是否拥有愿意与其共度时光或通电话的朋友,但他说他对EMAIL的使用仅限于相关工作信息的交换。他实际上并不拥有这样的朋友,虽然同事们有时会去他的公寓。他常常让他们与他妻子聊天,自己缩在一旁看书。他说他能与另外一个人待在一起,一对一地待一小段时间。如果他待在一群人中间,他会感到迷茫和退缩。他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至于在电话里聊天,他承认他回避电话。我抬起眼问,“为什么?”他说,在他年轻时,二十几岁的时候以及之前,因为不知道如何使用,他曾害怕电话。这不是因为电话机本身。他能够就电话机的构造向你做一番演讲——它是如何通过电流工作的,声波是什么等等。令他迷惑的是它的社交功能。对另外一个人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该你说话?什么时候该挂电话?你怎么知道如何开始或结束一场谈话?谈话应该往什么方面进行?有时间他甚至对人们为什么要打电话感到迷惑。
他知道有时其他人认为他很粗鲁,虽然他从不想这样。他不知道在不同的场合怎样才能判断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试图掩饰我的震惊。这个男人,他能解决你扔给他的任何数学问题,但却不懂得友谊的基本要素,也不懂得如何在电话里交谈。难道还有比这更引人注目的系统型和同情型分离的例子吗?
我和我的同事为了同情型的模块化已经争论了几年,我认为这是同情作用相对于其它过程而具有的独立性。现在波切茨出现了,他是最好的例证。
回顾过去,我惊讶地意识到,电话是对于沟通技巧的良好测试。在电话里,人们不能够获取到广泛的资讯,比如说别人的表情,来支持自己的阐述。事实上,我所见过的很多成年AS患者对于电话显示出明显的反常。有些人会说上很长时间,即使对方没有“嗯”、“我明白”或“真的吗”之类的反馈,他们也会一刻不停地说上十分钟甚至更长时间。或者,他们说得太短,只是作些简短的回答,或者说一些粗鲁的话,而他们的本意并非如此。波切茨对于电话交谈显示出极度的反常,他完全回避电话,因为他不懂得电话交谈的基本规则,也弄不明白对方会对什么感兴趣。
“那么”,他说,“我患了AS(AS指爱斯伯格症, 下同)吗?”
我告诉他,通过半小时的交谈并不能作出诊断,但我愿意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来判断他是否患了这种病。我告诉他,我需要向生活中认识他的人搜集信息,尤其是那些从小就认识他的人。他将他数学老师的名字告诉我,他在他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还有一位在他十多岁时就认识他的家庭朋友。他说,我可以去拜访他的父母。我决定接受这个建议,因为他的父母是最可能为诊断提供关键信息的人。这是因为这种综合症是发展的,而不是后天的,换句话说,这种综合症的症状早在儿童时期就已有典型的表露。在他目前的成人生活中存在一些迹象,表明他的社会行为与理解力与一名38岁的(当时)高智商男人的应有表现相差甚远。但看看他的父母是否能为他的状况提供独立的确证还是非常重要的。
我发了EMAIL给他的父亲来安排见面。
波切茨的父母
波切茨的父亲是另一所大学的物理学家。他自己曾想当一名数学家,但却被建议去从事一些更有用的领域的研究。他起初学的是工程学,但最终发现自己为物理所吸引,接着就从事计算、数学方面的物理研究。他向我描述了他的家庭。
波切茨有三个兄弟,其中两个是数学老师。我跟波切茨的父亲开玩笑说,能有三个数学家的儿子可不是巧合了,但他并没对这个玩笑做出特别的回应。他只是说,他自己的父母,也就是波切茨的祖父母,也是科学家,她妻子的父母也是如此。
波切茨的外祖母曾是一名化学家。波切茨的母亲插话道,波切茨与她们双方家庭成员很相象,他思想独立,不需要别人。波切茨的父母都是从南非迁移过来的,他们形容自己的父亲是那种能够独自外出,在丛林中单独待上几天甚至几周的人,他们从不因考虑到家人而回家,也不会想念人群。对于社会活动极度不感兴趣的性情,以及在数学或科学思考方面的技能,似乎贯穿了这个非凡的家庭。
波切茨第三个兄弟的事令我极为惊讶。我猜想,他是另一位数学家?这个兄弟是残疾,而且患了自闭症。由于自闭症的遗传性很强,因而我对这一情况很感兴趣。但我决定不让自己受到这个事实的影响,因为我们还没有搜集到关于波切茨自身的全部资料。他的家庭情况对他来说是有间接相关性的,但这本身并不足以说明对波切茨的诊断是恰当的。
然而,我向波切茨的父母提的问题很快就揭示出了一些吻合性的迹象。首先,波切茨的父母想不起来自从他开始沟通以来用过指示的手势。这是第一个迹象,因为在18个月的时候没有指示的手势以分享乐趣,这是自闭症的一个危险因素。
我问及他语言能力发展的情况。波切茨的父母回忆说,直到2岁半时他才开始说话。他们并不认为这算特别晚,也没有费心为他寻求语言方面的治疗。但他们意识到,与周围其他孩子比起来,他在语言方面发育较晚。回顾过去,他们越多地看到其他同龄的小孩,就越意识到波切茨的不同。我认为,尽管他说单字比较晚(大多数小孩在2岁时开始说单字),但他在三岁时能够说一些句子,这一事实有着重要意义,因为它表明他并不符合语言迟缓症的症状。
他曾是个安静的小男孩,喜欢独自玩耍。他的父母说他从没玩过扮家家的游戏,直到他上学后开始对战舰游戏感兴趣。他会玩上几小时。战舰游戏确实含有扮演的成份,因为游戏者必须把纸上的符号看作是真的战舰。但当我问到这一点时,原来波切茨玩的这个游戏更多地牵涉到特殊地点和数学坐标,除此以外,他并不对扮演或假想身份等特别感兴趣。对于具有可变性的想象力游戏不感兴趣,这是自闭症的另一特征。
他在儿童时期有朋友吗?”我问。
“当然”,他母亲说,“他经常有一个朋友跟他玩战舰游戏。他不感兴趣的是一群孩子。”
我想,这与成年的波切茨是有相关性的。
在社交方面,他在学校并不合群。他从不停下来想想别人的感受。比方说,当他十几岁时,一天晚上,他很晚还没回家,他母亲坐在家里很担心。当他终于回到家时,她担忧地说,“波切茨,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知道你在哪儿?”他回答说,“为什么?我知道我在哪儿”。
他也有一些小小的成见,比如说挑食,任何时候总是坚持穿一样的衣服。当他长成少年的时候,他迷上了国际象棋。他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象棋上,并且阅读了所有他能找到的棋书。每周有三四个晚上,他出去参加象棋比赛,并且即将成为一名象棋大师。突然间他放弃了象棋,因为他意识到这只是用来竞争的,而不是为了娱乐。
当然,在他的学校生涯中,他的另一大爱好就是数学。他的父亲说,他在12岁时就能去牛津大学攻读数学了,但他们不支持他这么做,他们认为在正常的年龄去上大学对他来说会更好。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获胜,并在房间里、家里塞满了自己做的简洁装饰的多面体。每个多面体在尺寸、形状等方面都是独特的,他的父母向我展示了还挂在天花板上的几个收藏品。其余的都被收藏在一所学校的玻璃书柜里,他的一位兄弟在这所学校教书。这样的多面体有成百个。这些都是一种不寻常的、强烈的、专注的兴趣的明证。
显然,波切茨的童年与AS的表征是一致的。我给波切茨发了EMAIL,约他谈谈诊断的结论。诊断信息最好是亲自告知,一对一地,这样才能敏锐地掌握患者对这一信息的反映。波切茨说,他很高兴能通过EMAIL得到诊断结果。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了他的办公室。他对于诊断结果并不感到特别惊讶,他说,如果他年轻一些的话,这个诊断或许会有用,但现在,这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真正的不同。
他问我和我的同事Sally Wheelwright 是否愿意和他共进午餐,我们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我们与他的两名同事一起向当地的三明治餐厅走去,他们通常与波切茨一起吃午餐。就象他说过他在任何地方都是跑着一样,波切茨在前面沿着街道跑着。我们一边沿着河边的牵道走,一边与他的同事聊着天,波切茨在前面跑着。出人意料地,他拐出了牵道,我看见他正在穿过一片草地。
我以为这是通往野餐地的路,因此我开始跟着他走,但他的同事说,“你不必跟着他。我们沿着路走。波切茨喜欢走泥土地。”我和Sally互相看了看,我们是波切茨邀请吃午餐的客人,而他却刚刚独自离开了,这让我们有些惊讶,但随即我们就意识到这就是他行为的一部分。他几乎意识不到他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什么会让别人感到迷惑,或者别人会期待什么。我意识到他的同事已经接受了他的行为方式,这很好。
随后的那周,波切茨如约来到了我们的实验室。他大步走进我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我的电脑前去看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事实上这是一份私密的学生鉴定,但这似乎并未使波切茨感到尴尬。他拿起我桌上的几张文件,又心不在焉地放下。我一言不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自发行为。
我和Sally认为,试着对他的社会理解力和自闭程度作一个定量测试是有益的,因此,我们请他参加了“通过眼睛了解心灵”的测试。波切茨得到了36分中的25分。人们通常平均能得到36分中的30分,波切茨的得分明显低于人们的预想。在EQ(译注:这不是指通常说的‘情商’,而是柯恩自创的 ‘同情型心理指数表’)测试中他得分很低(80分得了12分),而普通人的平均得分是42分。在FQ测试中他得分相当低(135分得了55分),而大部分人都能得80分。FQ是测试一个人更喜欢亲密关系还是受移情作用关系的程度,这与基于行为的关系是相反的。在AQ(译注:AQ指自闭症指数表)测试中,这是测试具有普通智商成年人的自闭特征的一种试验,他在50分里得到了32分。这也是大多数AS患者的典型表现。没有自闭症或AS的普通男性能得17分。他在实用物理(Folk Physics)测试中在20分里得到了19分。这项试验是测试一个人解决涉及到物理因果关系问题的能力的。他还在SQ测试中得到了很高的分,90分得了81,这大大高于平均分27分。
这些测试为他的不寻常提供了量化的证据——极低的情感感知度,极高的系统性,以及大量的自闭特征。
波切茨是那些身患AS但并未因此对成年生活的发展造成障碍的人群的范例。然而,在他的学校生涯中,这个诊断应该是有价值的,因为他并不合群,而且他承认如果当时意识到这一点将会是有益的。他在数学方面的天赋使他找到了一个能出色发挥的环境,而且他的社交古怪也能得到容忍。他找到了一位能够接受他性格的伴侣,这表明目前他的AS症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明显的损害。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AS已经适应了环境,它完全不再是一种主要的、甚至不再是一种真正的障碍。
有人也许会问,既然已经非常适应了,波切茨是否还真正需要一个诊断。当然,作为一名成年人,他的症状并没有严重到需要诊断的程度,因为他的症状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用诊断的行话说,他没有“在日常生活中遭受任何损害”。比方说,他并不沮丧,这与我们在诊所看到的大部分病人是不同的。
很幸运,在某种意义上他是那种超越了病症的人的杰出典型。但这提醒我们环境的重要性,如果将同一个波切茨置于一个不那么体谅人的环境中,他的AS 很可能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
硅谷的革新
波切茨的案例引起了关于良好的系统化技能(经常伴随着情感认知的弱化)是否会伴随着创新才能的广泛的争论。为了不使它太抽象,举个例子也许有些用处。
1955年,威廉.肖克利在加利福尼亚的帕罗尔多创建了一家研究发展公司。几年前,也就是1947年,他在新泽西的贝尔实验室发明了晶体管。他被一些人认为是对硅谷做出了早期贡献的人,因为他能够在全球挑选并吸引一些相当有才能的人。到1957年末,8支肖克利的团队离开去创建他们自己的公司了,这个公司继续充当着集成电路芯片业的先锋。不久,这项技术就在这一地区迅速发展起来。
很显然,肖克利是个高度的系统化的人,他挑选工人是因为他们具有独特的专业技能。
相当多的媒体记者认为自闭症和AS(他们攻击性地称这二者为“小丑综合症”)的比率在类似硅谷这样的地方非同寻常地高。他们认为这是因为这样的地方吸引了有才能的系统化者,他们在那儿发展,找了具有同样思维的伴侣并且生儿育女,这就提高了他们的子女患自闭症或AS的机率。与这一观点相反,应该说目前完全没有证据显示,自闭症和AS的比率在这样的高技术环境中比在其它地区高。在儿童中1:200的高比率在很多地区都报道过,而不仅仅在硅谷。但这并不能削弱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高系统化、低情感认知和创新或患AS之间可能存在着关联性。
物理学
我在这本书中对高度系统化的描述在当今的一些物理学家中引起了注意。有趣的是,一项针对成绩卓著的物理学家的个性研究认为,他们不如普通人合群。
Helenka Przysieznlak是为数极少的女物理学家之一——她们在物理学家中所占的比率不到1/8。1998年,她接受了泰晤士报的记者采访,其间她谈到了她在CERN(译注:指欧洲高能物理实验中心)的男同事:
他们缺乏基本的社交技巧,一些人不能照顾自己的生活……她认为所有的物理学家都有这样一种特征——也包括她自己——那就是傲慢。“如果你相信某件事,你就想证明它是对的。这就是人们为‘真相’而争吵的原因。”她声称道。
Przysiezniak认为,对于物理学家性格的心理分析将揭示出他们是很专注的、单向思维的,甚至是固执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其它爱好也充满了热情——CERN的很多物理学家都精通音乐,在那儿几乎每天都有音乐会。环绕着CERN的湖泊和山脉为滑雪、登山和航行提供了机会,而很多物理学家都抓住了这一机会。
滑雪、登山和航行——这些活动都需要良好的系统化技能,就象物理学一样。此外,傲慢地假设自己是正确的而其他人都是错的,这是低情感认知度的表现,这样就难以认识到,不仅别人也可能有正确的观点(看问题的方法可能是多样的),而且否定别人的观点对他们的感情是一种伤害。
玻尔 狄拉克
狄拉克是另一位值得注意的有趣的物理学家。他在剑桥担任卢卡斯数学讲座教授,这是牛顿曾担任过的职位,现在由霍金担任着。在23岁到31岁之间,狄拉克专注于对量子力学的研究,他用公式表示出了量子微粒理论,原子对辐射的吸收,电子的相对波动方程,反对粒子的思想,甚至还有磁单极子的理论。31岁时狄拉克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德国物理学家、生物学家Walter Elsasser形容狄拉克 “在其研究领域中是一个重量级人物,但对其它人类活动却没有兴趣。”当狄拉克回忆起在剑桥当博士的那段日子时,他肯定了这一说法:
我完全沉浸于科学研究,除了星期天休息外,我日复一日地不断进行着。当天气好的时候,我会独自长途步行到乡下。
另外,剑桥的一个同事将狄拉克描述为,“当他没在思考这件事时,他装不出在思考它的样子”。
1950年左右,狄拉克指导Dennis Sceana在剑桥的毕业论文。一天,Sceana冲进狄拉克的办公室,说,“狄拉克教授,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将恒星的构成与宇宙论联系起来的方法。我能跟你谈谈吗?” 狄拉克回答说,“不行。”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简洁会被认为是粗鲁的。如果狄拉克讲座的一位听众对于某一点不太明白并请求狄拉克重复一遍,狄拉克会一字不差地重复一遍。狄拉克不懂得,他是被要求以不同的方式重讲一遍,这样才能有助于听众的理解。
狄拉克的父亲被形容为一名严格的训练者,他用管理一个团的方式管理家庭事务,在感情上,他与孩子们并不亲近。狄拉克后来与Margit结婚了,她是一名寡妇,是一名物理学家的姐妹。他和她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他也与他的家人不亲近。Margit说,“狄拉克虽然不象他的父亲那样压制,但他与孩子们太冷淡了。” 狄拉克的家庭生活所反映出的就是极高的系统化技能和极低的情感感知度。
牛顿和 爱因斯坦
这两位物理学家有什么共同点呢?除了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外,还有一种特质是他们俩所共有的:他们不仅有高度的系统化技能,同时还兼具极低的移情度。事实上,他们的社交障碍可能严重到了需要AS诊断的地步。尽管如此,这仍然不能阻止他们达到其研究领域的最高水平。
一位牛顿的观察者这样写道:
他总是沉迷于他的研究,他很少拜访别人也很少有访客。我从不知道他有任何消遣或娱乐,他也从不到户外去,散散步,打打保龄球,或者做一些其它的运动。他认为不把时间花在研究上是个损失。
我们从爱因斯坦的儿子汉斯那里得到了关于他童年的描述:
他是个彬彬有礼的孩子。他害羞、孤独,在那时就爱退缩。他甚至被老师认为是迟钝的。他告诉我,他的老师向他父亲反映说,他思维缓慢,不合群,总爱沉缅于自己愚蠢的梦中。
爱因斯坦在童年时期被形容为“孤独的,爱做梦的”,很难和人交朋友。据说他喜欢“孤独的、费力的”游戏,比如用石块玩复杂的建筑游戏,或者将纸房子搭到14层高。他会“轻声地重复他说的每一个句子——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到七岁”。九岁时,他仍然不能流利地说话。他还是一个孤独的人,“我不常和别人在一起”,他说,“我不参加社交活动,因为社交将我的精力从工作上转移开来,而我只是为工作而生的,这将缩短我有限的生命。”
这两位世界级的物理学家显然表现出了很多AS的表征,然而他们是否进行了诊断还是不确定的,因为他们找到了适合自己发展的环境。
迈克尔 文切斯
最后要简单提到的是迈克尔 文切斯,他破译了B类线形文字。作为一名14岁的孩子,他接触到了考古学家们发现的这种古老的象形文字。在随后的16年里,他着魔似的工作,想弄明白这种古老语言的含义。他所有的只是弯弯曲曲的文字,但作为一名熟练的语言学家(他能说英语、法语、德语、波兰语、拉丁语、丹麦语、希腊语等等),文切斯决心找出每个文字的含义,并且探寻它们如何拼读。
当他发现B类线形文字实际上是希腊文时,他有了突破。他成为4000年来世界上首位能够理解和朗读B类线形文字的人。他的动机就是破译这个系统。
文切斯的家人和同事形容说,他是一个感情上很疏远的人,他希望远离人群,同时他沉迷于破解密码。他这样设计他在伦敦汉普斯顿的家,孩子们住在楼下,他和妻子住在楼上,他不希望他的孩子闯入他的成人空间。最后他不再跟妻子说话,他说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女儿说,他从来没有兴趣与他们共度时光。
有些人有着极端男子主义的头脑,有时候是在学术界,有时候是在实践工作中(比如木工工作),或者是在与世隔绝的领域(比如说作为一名图书管理员或一名园丁)。有时他们是公司里的技术能手,或者是商业中的革新者。他们并不都是象波切茨那样著名,但在他们的生活中有一根红线将他们绑在一起,那就是高度的系统化和极低的移情作用。
来看看Hans Asperger(译注,德国医生爱斯伯格,爱斯伯格症是他首先发现的)的话:
令我们惊讶的是,我们看到,患自闭症的人们只要智商未受损害,几乎都能获得职业成功,而且通常是在高度专业化的、抽象的学术领域。我们发现了很多人,他们的数学才能决定了他们的职业:数学家、技术专家、工业化学家,以及高级公务员……良好的职业态度包括:专一的精神,放弃大量的其它兴趣的决心……看来为了在科学或艺术领域取得成功,稍微有一点自闭还是必要的。
有些拥有极端男子主义头脑的人最终进行了AS 的诊断,因为这导致了一些间接的问题,比如说孤独、失业、沮丧、离婚。便令人高兴的是,有些人从不需要诊断,因为尽管他们有一些困难,但他们找到了适合他们的群体,在这个群体中,人们认为他们的古怪行为有点吸引力,并且他们因为自己异于他人而得益。
很好的文章,2005年的帖子,忠于我心可真能挖呀。 这里有一篇Cohen的文章
http://www.psychologytoday.com/articles/200401/autism-whats-sex-got-do-it 2# blackeye
我是齐白弟子,活活 “我AS,所以我优秀;我AS,所以我自豪......”
我都有点羡慕AS了,真的。人类的文明,有多少是出自AS之手啊!没有他们也许人类还停留在...... 唉,我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工作,一个人搞数理研究,说话都开始变的结吧.
上个星期跑去看场电影,就是想感受一下人群的气氛,电影,很无聊,别人享受剧情,我在思考剧本.
两个月前有一天,自己从公园逛出来,想找个地方吃晚餐,跑去一家还不错的火锅店,迎宾的问我几位?我说就我一个,她半开玩笑的说,您一个人吃的完那么多吗?别人一家子去用餐,我就一个人享受.
去酒巴,不和朋友去的时候,拿份金融报纸思考经济,别人在谈情说爱,而我确成了化外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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