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尘 发表于 09-3-12 15:24:36

我不想成为马加爵 大学生拾荒治“心病”

没有新闻这一块,就贴到这里来了。虽然是5年前的旧闻,看看还是好的。主人公即使捡破烂,仍然顽强坚持着,很了不起。

我不想成为马加爵 大学生拾荒治“心病”

www.XINHUANET.com  2004年10月18日 14:06:35  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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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体会到马加爵的心理,我一直在努力、在坚持……我的努力已达到极限,10年来我和崩溃只有一步之遥。”14日,一个自称和“马加爵”受着同样心理煎熬的大学毕业生给报纸打来热线。希望通过媒体得到帮助,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叫徐迎辉(化名),毕业于国家正规大学,不过,由于心理疾病,他放弃了正常工作,来北京以拾荒为生。

    在徐迎辉的床头放着治疗心理疾病的书籍,此外,还有一副他拾荒时用的墨镜。

    接触

    曾经有过工作弄砸了

    在海淀区双安商场对过的麦当劳,记者见到了他。眼睛里透着无助与焦虑,握手无力且冰凉。

    徐迎辉毕业后有过一段打工的经历。在向一位编辑老师充分说明了自身情况之后,他进入《中华时报》广州分部。“我几乎每件事都给弄砸了,后来感觉实在对不起要我的那位老师就离开了。”

    “你的稿子见过报吗?”

    “不知道,我只采访过一位企业家,也不知后来报纸用没用。”

    “再没找过工作。”

    “是,我的大脑应付不过来了,好像不能转了。”

    “那你捡垃圾能挣多少?够交房租吗?”

    “一晚上差不多能捡三四十元,房租每月300元。其余都用来治疗了,心理治疗1小时要收100元。”

    现在戴着墨镜去拾荒

    现在他每天晚上戴上墨镜,用手帕包着头,翻遍中关村附近100多个垃圾箱,直到凌晨把能卖钱的卖掉,白天回租住地睡觉。在他租住地不远的一个僻静小区,他给记者还原了他晚上的工作状态。大手帕是新的,包在头上显得古怪滑稽。

    他的租住地是中关村一所普通的老楼房,一个屋子住了5个人,“都是来北京打工的”。东西都很简单,有人没有叠被子。

    他叠了被子,床上堆放着《走出抑郁》、《神经症与人的成长》等这样的一些书籍。徐迎辉拿出他的毕业证书,上面写着华北工学院(现中北大学)、自动控制系、2002年毕业。“能看一下学位证吗?”“两个证怎么能都带在身边呢,万一丢一个怎么办?”

    面对记者提出的问题他常常低头长时间的沉默、叹息,然后语无伦次。

    成长

    初中不知学习外还有什么

    我从小就是个成绩极为优秀的人,对科学和艺术有特殊的天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从小就被称作“怪才”,因为许多东西我不学就会。在江西宜春农村,是全乡几十年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初中我的成绩已经是全校第一了,但老师还教育我要头悬梁、锥刺股。我更加发疯般地学习。早上6点就点着蜡烛到教室里读书,晚上也学到深夜。学习之外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后来我渐渐感到头晕乎乎的,痛得厉害,没钱治病就硬扛着。有一次突然晕倒在教室里。

    这样,就慢慢走向孤立,几乎没有一个朋友,高高在上的。但我的内心真的很痛苦。

    高中心理压力弄坏了眼睛

    当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考上重点高中,有一天一个同学告诉我“一看就像有病的”,我从此惊醒,开始努力去改变。“这时我才知道学习之外还有生活,我不知道该怎样与人打交道,我渴望表达又害怕表达。”从此我开始努力,不断鼓起勇气、不断碰壁、不断坚持、不断痛苦。

    心理的巨大压力给他生理健康造成巨大伤害,高三开始眼睛几乎不能使用,一共也没做几套试卷,除了不断的求医问药,勉强看书复习,就是这样1997年我还是考上了大学,让所有的同学和老师目瞪口呆。

    大学病情失控不得已休学

    踏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刻,我认为我生命的春天到来了。我试着敞开心怀与同学们交流,试着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此时我的“康复计划”改成了“康复工程”。但是,一切努力最终还是泡影。大二时我的病情达到了顶峰。“白天精神恍惚,晚上无法入睡,整天处于难受之中,有时甚至失控骂人,晚上痛苦得将被子撕碎。”一次班会上,他站起来向大家诉说了病情,但只得到一个人的注意。“我的心痛苦到了极点。”由于身体状况1999年他不得不休学。

    倾诉

    我不想成为马加爵

    “真的不敢回忆是怎么过来的,又回到大学,每次对着卷子上的题目看上N遍也看不明白,心中的痛简直难以形容。”徐迎辉这样形容他重新回到大学的生活,但就这样他还是在2002年拿到了毕业证书。

    走入社会他依然无所适从,打工经历一片漆黑。走遍全国各地治疗,“我确认我有病,但究竟是什么病,没有一个人给我满意的答案。”显然,治疗10年来没有一个医生的说法令他满意。

    “我能深刻体会到马加爵的心理,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坚持,如果有一天我的努力失败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的努力已达到极限,10年来和崩溃只有一步之遥。现在我的大脑处在停顿状态,无法思考无法学习。”

    想成立心理诊所

    小时候,徐迎辉的理想是能成为科学家和国家领导人。现在他的最大愿望除了治好自己的心病之外,就是想写一部有关自己经历的书和成立一个心理诊所。“现在中国的心理医生由于没有切身的经历,根本无法了解病人。我康复以后想再读个心理学学位,然后成立一个心理诊所,我敢说能说出所有患者心里的话。”

    在他租住的小屋里,徐迎辉说他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哪怕一段时间也行,一个家的氛围也行。同时希望参加一个专门教“与人相处”培训,好好学习学习。

    同学:他是个很怪异的人

    徐迎辉的学籍在中北大学自动控制系办公室被证实。同时他的同班同学宋先生,还透露了徐迎辉其他一些情况,宋先生对大一那次班会也记忆犹新。“当时他突然站起来,说自己心理有病,大家都感到突兀诧异。”宋先生讲,刚入学时徐迎辉成绩确实优秀,全班排第2名。但不久同学们就感觉他举止行为怪异。

    由于徐迎辉很少与同学们交流,同学们也不太了解他,但他的怪异是很出名的。“一次他考试没及格,大半夜在路边等老师,突然窜出来给老师吓得半死。”宋先生表示,今年6月见过徐迎辉,当时他来学校补办身份证,同学们一起吃饭,就见他的手直抖,“他的确病得不轻”。

    专家:查清病因才能下药

    对于徐迎辉的状况,记者采访了首都医科大学医学心理教研室的张曼华教授,“他的问题并非最严重的那一类,因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并渴望康复,最严重的情况是从不承认自己有心理问题的人。”同时,她还表示,查清心理障碍的成因很重要。只有查清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徐迎辉最好亲自来咨询。

    相关连接

    大学生心理健康成教研新课题

    近年来,自杀、校园暴力、诚信危机等各种大学生心理健康问题,越来越引起社会、学校和家长的重视。为了能对大学生遇到的心理困惑进行有针对性的辅导,天津市教委近日将“天津市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状况分析与对策研究”这一课题正式立项。

    与此同时,从教育部也传来消息。今秋全国将有180所部属高校开展大学生心理测试,对大学生心理问题及早发现、及时干预、有效控制。

    心理治疗须成为社会常态

    靠拾荒治心病,似乎有点不正常;但知道心病必须治,想要摆脱“马加爵”式的心理煎熬,就再正常不过了。遗憾的是,现在有很多人认为,所谓的心理有病是没事找事,所谓的心理治疗与自己很远。

    是到了从医学的角度关注社会的时候了。现在的医院,还没有把预防、尤其是心理预防放在日程上。现在我们应该理解,发达国家许多人请心理医师,是多么合情合理,为个人和社会减少了多少麻烦。在纽约几乎每个正常人都得看心理医师,一般大一点的公司,每年都给员工发心理学治疗费,这一定是用血的代价总结出来的经验。

    希望马加爵只是个案,谁也不愿再看到“马加爵”们的出现,所以心理治疗必须成为社会常态,就像看感冒发烧一样。(迟国维 记者 张永智 实习记者 刘春燕)

wobushitianshi 发表于 09-3-12 18:59:27

心病,让人心凉,中国心理治疗太落后了。

风吹尘 发表于 09-3-13 14:53:19

10月18日,本报刊登了《大学毕业生拾荒治“心病”》一文后,许多读者打电话,询问徐迎辉心理障碍形成的原因。还有医生表示愿意为徐迎辉提供免费治疗。

  日前,记者联系到他的家人、女友和同学,他们眼中的徐迎辉是什么样子?在生活中发生了哪些事,才导致徐迎辉性格的变化?

  母亲

  ■母亲:儿子3年没回家,我很想他

  “他已经3年没有回家了,好想看到他,哪怕一眼也行。”通过两天的努力,记者打通了徐迎辉父母的电话。电话那头,56岁的母亲充满了对儿子的牵挂。徐迎辉的家在江西宜春市湖田乡汉堂村,父亲已经65岁,是一名退休教师,10多年前患病至今,听力严重下降。老两口现在依靠每月约900元的退休金支付药费和生活费用。

  对于孩子的心理问题,徐迎辉的妈妈解释为“思想负担重,心里面不好受”,“高中时就有了,我们让他去看医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但效果不明显。”提及徐迎辉小学、中学时的优异成绩,她告诉记者,徐迎辉的学习成绩多年都在学校排第一,全村的人都羡慕她有这么聪明优秀的儿子。

  对于徐迎辉讲过的儿时遭遇,他的母亲表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徐迎辉:小时候父母怀疑我是贼

  被妈妈忘记的往事,徐迎辉却时时记得,并成为他现在心中的阴影。

  “我5岁时,邻居家丢东西就在街上骂街,我的父母开始怀疑我,对别人说可能是我偷的。”记者面前,这个已经25岁的青年对20年前的一幕却记忆犹新甚至耿耿于怀。“儿时的回忆太可怕了,我听到父母的声音就感到恐惧。”说这话时,徐迎辉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徐迎辉告诉记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曾意识到自己有双“问题父母”,也曾经尝试改变父母,努力营造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可是我能力不够,他们的思想太顽固,我没有办法,为了避免伤痛,我只能远离他们。”但在一连串的责怨之后,他还是吐出了“我还是很爱他们”几个字。

  恋人

  ■前女友:无法改变他,只能选择分手

  2000年,徐迎辉休学归校后,龚小姐闯入了他的爱情世界。

  根据徐迎辉的介绍,将信将疑的记者联系到正在华南某大学读硕士的龚小姐,她说徐迎辉是个很聪明的人,对生命充满渴望,只是不易与他人沟通。他很少考虑别人。

  龚小姐向记者讲述一件事情,与徐迎辉谈恋爱时,她告诉徐中午最好不要给她打电话,以免影响室友休息,但徐迎辉就是不听。“知道他有心理障碍后,我没有因此离开他,我自信能改变他。我和他一起努力过,但没有效果。”“最后提出分手实在是没办法,我已无能为力了。那段感情彼此很真挚,让人难以忘记。”龚小姐说。

  ■徐迎辉:女友只适合做红粉知己

  当徐迎辉复述这段经历的时候,记者却感到了他与常人恋爱时的不同: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他们约会的频率为2个半月一次。“每次见面时都是我不停地说,她在旁边静静地听。”他告诉记者。

  “可是随着交往加深,我心里却感到了沉重。”徐迎辉认为他们的性格有很大差异,她适合做红粉知己,却不适合做爱人。于是在女友考上研究生后向他提出了分手时,徐迎辉没有反对。

  友人

  ■同学:他不容易接近

  徐迎辉在北京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联系过,他把自己彻底地隔离起来。

  袁先生是徐迎辉的老乡也是大学同学。他说:“放假大家一起结伴回家,都是大小伙子,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非要随身带一把刀,说要预防坏人,结果在车站让警察查了出来还被罚了钱,想法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徐迎辉:我没有朋友

  “我几乎没有朋友,我渴望能交到朋友。”徐迎辉说过这样的话。但徐迎辉从不把家里的联系方式留给同学,他的家庭生活就像一个谜。找到他家电话,记者费尽周折。记者先联系到他的老乡同学,才得知他来自宜春市湖田乡,打电话到乡政府,对方只能把辖区12个村的电话留给记者,记者挨个打电话问,才问出他家电话。

  读者

  ■我曾和他同病相怜

  “我和徐迎辉有过同样的境遇,我想告诉他现在我已基本康复,工作生活很开心。”10月18日下午一位陈先生打来电话。“我们俩惟一的区别是,我上了一所更好的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学校的心理辅助机构很健全,在老师的指引下,我摆脱了梦魇。”

  “那种感觉简直太痛苦了,我能理解他。但他的病形成都10年了,只能慢慢治。他对徐迎辉提出几点建议。1、找对医生后就不要轻易改变,保持治疗的连续性。2、服药缓解症状。3、正规医院就诊,比如北京精神卫生研究所。4、读书。在日本有一个系列的册子叫《森田疗法》,可有选择性地阅读。”

  “我想得到他的联系方式,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他谈谈,但愿对他能有所帮助。”他说。

  专家

  ■徐迎辉心理障碍可以康复

  首都医科大学医学心理教研室的张曼华教授认为,徐迎辉目前属于心理障碍阶段,是可以康复的,如果有条件,在一年内就能康复。

  张教授提出了5个注意事项:1、得到亲人和朋友的关怀,家庭的关爱至关重要。2、服用正规医院心理科医生开的药物,切勿随意服药。3、在一定时期内通过一位专业心理医生为其诊治。4、增加对他人的信任感。5、放松心情,改变追求完美的心态,不要对自己对他人要求太高。

晨星 发表于 09-3-13 15:14:39

现今的世界,越来越多的心理性疾病,正在侵蚀着全人类的灵魂.人们怎么才能真正的解脱并超出幽暗,迎向光明呢?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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