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报:英国精神病患者讲述在上海噩梦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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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在她担任中国教职工作一年后,她沦落到身无分文,光着脚丫流落街头。讲出这段历史是十分难为情的,但是她勇敢地讲了出来,我认为她是十分勇敢的女人。我感觉我在这里翻译的文章大多数生活性不强,于是我看到这篇之后立刻决定翻译,走走生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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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woodmqf 于 09-2-9 21:43 编辑 ] 不错的文章,“噩梦般的日子”很形象,就当做是噩梦不要过多计较。 Lucy Hill: 我相信自己就是功夫大师图片: Wim Beddegenoodts/Reporters
这一切开始得十分自然,以致我在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注意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我周围所有人都在谈论我曾经说过或者做过的一件事,人们开始了解以前不清楚的有关我的细节。我确信自己可能聆听人的思想,相信朋友在不动嘴唇时也在说话。当时我不觉得这不正常,但是现在每当我试着解释这件事时,我都会说:“你知道做梦或者做噩梦的感觉吗?你想象一下这场梦或者噩梦持续几个月的样子。”
我在23岁时被确诊患上精神病,但我早在17岁时就出现了心理健康问题。当时,我正在法国攻读学士学位课程,突然有一天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开始哭泣,并且不能停止,为此我住院一个月。在我其他时段也有类似症状之后,医生最终诊断我患有躁郁症,需要进行药物治疗。尽管如此,我身体状况足够健康,可以让我在高中和大学的空档年在印度教书一年,并且随后在伦敦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拿下汉语学位。在我毕业后,接下一个在中国教书的职位看上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我在上海的第一年是十分美妙的,我适应地很快,结交了许多新朋友,我们几乎在每个晚上以及我放假的日子都在进行社交活动;我参加功夫课程,单车游览上海;学校里的孩子很让人心情愉快,而我也十分热爱教书这个工作。但到了2004年的冬天都开始不正常的狂躁,我十分害怕去见医生,因为患有精神病是不符合中国的工作签证要求的。我开始对如何解决我的狂躁感到十分困惑,并且最后停止服药。
自此之后,我的魔幻狂躁史开始了。我怀疑秘密警察在跟踪我,监视我的公寓;我相信自己就是功夫大师,白猫洗洁精上的白猫在给提供武术建议;我认为我的家庭曾经统治过整个世界,并且已经全部被谋杀。我开始在本应工作的时候盯着窗外,一盯就是几个小时。我不知道我的老板怎么看我的古怪行为,但是当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指控一位出租车司机吃过人肉之后,她把我炒了鱿鱼。
很快,我也变得无家可归了。因为某种原因我决定从上海坐火车去中国中部的长沙市,并乘飞机回到上海。这趟旅程把我卡里所有的钱都花完了。当没有钱流入到我的帐户里,我也就不交房租了。我的房东带着他的母亲与女儿来到我的公寓,对我愤怒地吼叫,并把我踢到大街上。我把我的东西捆成一团,放到台阶上去取水,在我回来后发现东西已不翼而飞了。我设法留下了我的轮式拉杆箱、背包、几盘CD、一些衣服和我的护照。(译者注:护照是最重要的东西,要不然真惨了。)
当时已经到11月了,寒风瑟瑟,而我从城市一头走到另一头已有好些日子了。我十分惊恐,不能正常吃饭,因为我觉得市场上卖的各种肉实际上都是人肉。这过程可能持续长达两周,我最后沦落到没有鞋子穿,光着脚丫站在我过去所住公寓的街道上。当地妇联组织的工作人员找到我,给了我一点面包。警察接着把我带走,他们设法找到了我的一位大学老友的地址,并把我送到他的公寓那里。他马上给英国领事馆打电话,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接着把我护送到了上海市民政第一精神病院。在那里,医生对我作了一次简单的问询,就让我住院治疗了。
在经历过流浪街头的日子后,精神病院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糟糕。在那里,我有一个私人卫生间、一台电视(我并没有用过这台电视的插头,因为我觉得这样它就不会观察我了)并且房间里还有木地板。护士控制着我,强迫我把药服下去,并且时不时会把我捆在床上。但是,她们也是非常好的人,睡在我旁边的辅助护士幽默地叫我毛依兰(我当时认为我的毛泽东的曾孙女),另一位护士还给我烟抽。
我在欧洲的父母得知消息后十分惊恐和担心。我现居挪威的父亲特意从欧洲飞到上海,想试着把我带回家,但医院拒绝放我出院。他对我说,医生非常和善,但是拒绝给我开我在欧洲所服的药物,因为她们觉得这些药物药性太强了。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我从我的私人病房被带到了另一栋建筑。医生带我进了一间屋子,给我的头上戴上了电极,当女医生拨动电极开关的时候,我觉得十分痛苦,感觉这就是在折磨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电击疗法,或者我在想象疼痛,总之这同我听说的有关电击疗法的做法并不完全匹配。然而,自此以后我每天清早都会洗一遍头发,并且发现头发会变湿(译者注:即精神开始正常了),我就再没有接受过电击疗法了。
最后,一个医疗护送医生终于把我送到了巴黎,那是我母亲居住的地方,我一开始觉得我自由了,但相反我被送到了一个法国诊所,我在2001年曾经去过那里,在那里的日子让我觉得中国的精神病院就像度假村一样惬意。我的四周都是被指控犯下诸如纵火及强奸等严重罪行的人,我们不允许白天呆在屋子里,而我也在尽量避免与其他人接触。然而,当我母亲在我到达诊所后第三天出现在我目前时,我突然意识到我自己真正发生了什么事。在我精神不正常的时候,我确信我母亲已经被谋杀了,然而在这个诊所里,她不停地给我闲扯些带着小狗去看医生的话题。
这应该就是开始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开始,但这个过程也同样十分痛苦。当我服药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大脑十分痛苦以及扭曲。最后,医生终于给我找到了适合我的药物,即:一份兴奋剂(抗抑郁药物),一份镇定剂(安定神经类药物)以及一份稳定情绪的药物(锂),并且更适应了自己的症状。一旦我开始发现这些药物并不有效,我会直接走到医生那里寻求帮助。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自己不会再神经错乱了。
这一切也并非一帆风顺,有时我会十分狂躁,有时我会十分冷静。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安然挺过难关,坚持住,意识到你自己不能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原文是get thrown out of the boat,我觉得直译会十分突兀)。在度过毫无方向的几年后,我在比利时成为了一名自由职业翻译,有一个很漂亮的公寓,过得十分开心。我的家庭也十分支持我的工作,而我每天早晨起来也很开心。
我现在所面临的挑战就是人们对我过去精神狂躁历史的态度。我的雇主、约会的男友以及(过去)的朋友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隐藏着一副躯壳似的。然而,就我的意见来说精神病跟其他疾病并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对此感到羞耻。我觉得我有义务解释精神不正常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就是在街道上会对你默默耳语,但我真的想要解释的是你也会出现另一面的,即另一个自己(译者加)。 到底是Sire翻的还是小老鼠翻的?我有点晕了
不是我翻译的
不是我翻译的 好像躁狂很严重 真实的写照,内心的直白,无私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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