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的十大“幽默”
中国教育的十大“幽默”闻见
(一)如此排名
有一个非常“幽默”的报道,说是全国已有近二十家单位,以不同的指标体系对大学进行评价与排名,20年来评了约100个大学排行榜。每次排行榜发布后,相关高校往往争相转载对自己有“利”的版本,而对其不利的,便会引起一番争议。某高校宣传部负责人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类排名“没有什么公信力,不排除有商业利益操作”。有些高校经常接到一些要求参加排名的电话,“对方往往口气很大,甚至有人说自己是国务院的,只要交钱,想要什么荣誉都行。”某高校曾接到北京某机构的电话,让他们参与一个排名,说是想评第一名,就交七万元。如果嫌贵,对方就改口说,那就三万元吧,一次给你颁五个第一名。(见2006年7月3日常州晚报)原来,那许许多多的排名是可以用钱换的。但它却能骗倒中国国內无数参加高考的年轻学子及其家长们,他们成了这些骗局的最终受害者。
(二)恐惧优秀
大连市某高校一文科专业大四学生,忧心忡忡地对指导老师说:“听说我的毕业论文被评上院里的优秀论文了,那么千万别被评上校级优秀论文!”。这又是一个何等“幽默”的事情啊。通常,每年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通过后,都会评出一定比例的校级优秀毕业论文,挂在校园网上或出专集,供全校师生学习、评议。本来,被评上校级优秀论文是非常荣耀的事情,但如果文章有摘抄或剽窃成分,肯定怕上网“示众”,一旦被人发现破绽,将无地自容。后果的严重性还在于毕业论文将被撤消,大学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书将难以发放(不过,这样的事情好象还没有发生过)。其实,这种事情在高校并非个别现象。有人发表文章说,“校级优秀”竟会变成“烫手山芋”,咀嚼这一“黑色幽默”,却让人一点都笑不起来(见2006年5月31日青年报)。
(三)假期请假
江苏常州市翠竹中学在放暑假前,给本校的全体学生家长发出了一份《告家长书》,说是为了让学生度过快乐的暑假,学校已经做了精心的安排,在假期里,学校要开办兴趣班,要求每名学生至少要报两门,如果学生不想参加,必须由家长写出书面申请(见2006年6月23日常州晚报)。这件事真是奇了怪了,通常情况下,大凡搞活动,应由参加活动者向活动组织者提出申请,请求参加该项活动。现在完全倒过来了,若你不想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还须恳请校方予以批准。一般说来,不是万不得以,谁会轻易得罪学校和老师呢?学校为了广开财路,也为了提高升学率,才出此“良策”。你作为该校的学生或学生家长若不顺应“潮流”,按常人理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学校放寒、暑假,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寒、薯假要学生申请准假,恐怕是世界奇闻,这事纯属“幽默”。
(四)考分买卖
在山东荷泽,高考成绩公榜之后,就有人在大家熟知的地方兜售高考分数,并已形成了市场和规模。据说,“市场”上“买卖兴隆”,“购销两旺”,场面“壮观”。卖考分的“中介”能量都很大,不同类别和不同层次的考分他们都有,“老板”能帮买者落实到人,并且落实到高校,还“保准万无一失”(“老板”在高校都有人)。
卖分数的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已经考上大学的人,通过各种方法到当地高中报名参加高考,然后将考取的分数卖掉,以获得不菲的收入。第二种是那些平时学习成绩好但高考发挥不理想的学生。他们把分数卖掉,准备明年考取个好学校。第三种就是一些成绩较好的高二学生参加高考。他们把分数卖掉可谓一举三得:通过高考这样的高规格考试起到练兵的作用,还有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同时还给学校提高了升学率。
在“市场”上,“中介”随行就势,根据分数的不同档次,与买分者“按质论价”,“公平交易”,“中介”一般提成20%~30%。有一理科生的630分,卖到最高价25万元,买卖双方还都皆大欢喜(见2006年6月25日齐鲁晚报)。显然,这是随着“高考经济”的快速发展,派生出来的又一“新生事物”。你说这事“幽默”吗?
(五)买才招钱
在江苏不少地方,许多公立、民办高中不惜巨资设立高额“奖学金”,最高达五万元,用以吸收尖子学生,这一着,使所有名牌高校都望尘莫及。高中学校花高价“买”学生的现象,已完全公开化。尽管有的学校每年花几十万元“买”学生,但只要出一个清华或北大的学生,就不会亏——它可以做学校招生的金字招牌,吸引来年的生源(见2006年6月16日人民日报)。为了学校的生存,不惜使用商业手段,采取残酷的竞争方式,说明了中国教育的“艰难困苦”。以往,国內一般高校也会对品学兼优的学生发放奖学金,数额通常在数千元不等(一万元以內),但这是为了激励全体学生勤奋学习,促使优秀学生突颖而出,为的是培养精英。而高中学校花高价“买”尖子学生,纯粹是为了制造假象,从而骗取更多的学生进入该校,由此引来滚滚财源。
如果办学校完全为了赢利,那就会把教育引入歧途。花钱买优秀学生,看似“幽默”,其实是莫大的悲哀。
(六)高考神话
甘肃会宁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国家级贫困县:十年九旱,严重缺水,资源匮乏,自然环境恶劣,有些地方被认为是人类不适宜居住的地方。但这样一个县,却又是一个全国闻名的“高考状元县”。凭着“家长苦供、教师苦教、学生苦读”(早晨吃家里带的馍馍,中午米饭就咸菜,有30%~40%的学生不吃晚饭)的“三苦精神”创造了会宁的高考神话。截至2005年,会宁已向全国各类大中专院校输送了四万名优秀学生。近二百人获得博士学位,一千多人获得硕士学位,一万多人获得学士学位。会宁县几乎没有工业,农业半死不活,于是就只有办教育了。从会宁考出来的学生说,他们过够了苦日子,考出来其实就是逃离出来了。会宁的教育支出在全部财政支出中竟高达57%多,民间和官方都愿意在教育上下大力气投入,为的是让后代摆脱贫困,教育成了人们走出贫困的唯一寄托(见2006年6月5日现代教育报)。“会宁现象”恐非绝无仅有,教育脱贫的內涵与现实的严重脱节,你说“幽默”吗?
(七)枪手替考
陕西洋县爆出高考替考事件,近二十名高二学生当枪手。据报道,洋县中学对外以锻炼高二优秀学生的应试能力为由,组织近二十名学习成绩优秀者参加高考。但实际上,这些学生大多是替高三的某些学生考试(见2006年6月10日中国青年报)。
这显然是有“领导”,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集体行为”。据说,为的就是提高当地的“高考升学率”。洋县教育局局长王玉奎对记者说:“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爱咋弄就咋弄去!”看来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为了“高考升学率”,如此不择手段,厚颜无耻,成了中国教育的又一“特色”。你觉得“幽默”吗?
(八)招生致富
江西蓝天学院是江西省在校生最多的民办高校。每年到了招生时刻,就动员全员参与。“每招到一名学生能拿到700元到1000元回扣”早就成为全校学生都知道的不成文的规定。有些学生凭“招生”收入,已达数万乃至十几万元。“招生”致富的“大款学生”,成了一些正准备暂弃学业外出“招生”的学生们的新偶像。在校学生只要从招生办要一份《委托书》,就可以作为学校的“招生代表”到各地去“招生”了。这些“招生代表”象搞“传销”一般,欺瞒哄骗,无所不用其极。一位被“哄”入学校的大一学生称该校的“招生”是“老生招新生,一届哄一届”,“简直就是变相的招生传销”(见2006年6月22日新华每日电讯)。高等教育中有如此好玩的事情,你不觉得“幽默”吗?
(九)上访惹祸
在山东荣成市借读的高一学生,因为上书中南海,“给家里惹了很大的麻烦”——以前是1万元的借读费突然涨成1.6万元(见2006年5月25日信息时报)。该生因为父母都在荣成打工,所以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在荣成念书。后来,他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荣成市六中。因为户口问题,学校让他交1万元借读费。该生觉得不公平,于是写信到中南海,反映了他家的实际情况。不想这封被称为“上访”的信件,从北京批转回来,却惹了大祸。学校通知该生父母,要想在六中继续上学,必须交1.6万元,并且多次催促他们交钱。在一场争吵之后,学校让他转学。该生父亲已近七十高龄,其母也已五十有余,靠着冬天卖糖葫芦,夏天卖冰淇淋维持生计。就因为写信“上访”,使这个家庭落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对此,不知道中南海作何感想?对此,我真的觉得好“幽默”。
(十)教育跃进
1958年的工业大跃进,对于上了年纪的人都还记忆犹新。那时侯乡下农民上山砍树炼焦炭,城里市民砸锅卖铁炼钢材。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跃进最后引发了大饥荒,导致了大衰退,教训惨痛啊!
如今,中国的教育界也形成了一股很有气势的“大跃进”的风潮。不是吗?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先生宣称:“中国教育改革是成功的!一个承担着教育规模为世界之最的教育,实现了‘两个跨越’:使85%以上的人接受了义务教育,使20%的人接受了高等教育。”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跨越”下去,全体国人100%接受义务教育,大多数国人接受高等教育的“目标”的实现,就为期不远了。实际上,要使全国人民都经历一番高等教育,那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在原有基础上,把所有的中专学校或职业培训学校都升格扩展为大学,强令所有的人都到“高校”接受“速成”的“高等教育”,并且都发给“正规”的“毕业文凭”。这一来,中国成为全世界教育最“发达”的国家,指日可待。对此,你敢不“幽默”吗?
(据说,1958年也搞过高教大跃进。有些地方一个公社一个红专大学,县和地区把原有的中学挂上大学的牌子,于是都有了各自的综合大学。在这些大学里,原来的中小学教师成了“洋教授”,可能连字都不识的老师傅、老农民成了“土教授”。城里的“洋大学”既攀高峰又放卫星。北大中文系一群学生和青年教师,35天写出一部78万字的《中国文学史》;生物系40天编出一本《河北省植物志》;北师大短时间编出了100万字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讲义》和《苏联文学史讲义》;中国人民大学快速弄出了100多万字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还有《中国军事报刊史》、《中国广播事业史》、《中国出版事业史》;清华大学几个月內,编出各种教材与专著95部,其中《水工概论》、《农田水利工程》、《水利工程测量》、《工程水文学》、《水工量测及模型试验》都是10天工夫写出来的;武汉大学物理系成立了一个攻关小组,要在短时间內破除“旧”的物理体系,把牛顿到爱因斯坦的所有定理、公式一扫而光,在几周內“建立世界一流的具有武汉大学独特风格的新物理体系”。与此同时,由学生参与产生出来的大量“科研论文”也陆续发表在今天仍列在“核心期刊”名录的学术刊物上,“科研成果”的数量实现了飞跃(见06年《中外书摘》第12期《历史的坏脾气》)。与如今高校中“轰轰烈烈”的景象居然异曲同工,如出一辙。) 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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