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子 发表于 03-10-30 16:08:31

·红叶有心,流水无情,片片红叶飘落在碧水清流中随风而去。

美惠子 发表于 03-10-30 18:38:46

神奇的九寨沟真是太令人向往了,什么时候我能到此一游?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1:52:19

秀水天色胜似仙境 秋游北京蟒山公园

文章来源:北京现代商报
  随着秋风的不时袭来,秋游的欲望是不是也伴随着您逐渐增长?那么我们要随着秋风去哪放飞心情呢?


  秋到蟒山,看黄栌、元宝枫、火炬树、地锦,一片火红,层林尽染;
  秋到蟒山,看青山绿水,松鼠采拾,听松涛载歌,百鸟争鸣;
  秋到蟒山,品野味酸枣,尝乡村百味,把酒临风,邀月共畅……
  秋到蟒山,这里的油松、白皮松、雪松、华山松、樟子松……更显青翠挺拔。

  位于北京昌平县十三陵旅游区内,距市区约40公里,因这里山势起伏如大蟒,故名蟒山,最高峰659米。


  秋到蟒山,蓝天白云下的蟒山大佛、仿古明塔更显典雅。蟒山大佛高9.99米,是华北最大的石雕大佛,慈眉善心,笑迎八方来客,佛前十二生肖雕像,惟妙惟肖,周边5000平方米草坪与大佛和十二生肖相映成辉。仿古明塔坐落于海拔640米的山顶,塔高37米,外观五层,塔内六层,登塔观景,明陵区内各个景点、昌平卫星城一览无遗。

  秋到蟒山,休憩于长廊,爬登在高山,都会使你心旷神怡,蟒山森林公园下长廊长90米,坐落于在一条空心石坝上,坝体内展览的奇石——龟寿延年、中华奇石……让你啧啧称奇。山顶长廊长150米,好似一条长龙隐现在云雾之中,两座长廊之间有一条登山石阶相连,登山石阶由3666块条石铺就而成,是进行登山健身和比赛的理想场地。

  秋到蟒山,古朴典雅的北京四合院更显幽静之美。同时这里还是北京市青少年活动科普教育基地和关爱母亲河保护基地。
秋到蟒山,12万亩人工林,森林覆盖率86%,176种花卉树木组成的北京市首批和目前面积最大的国家森林公园更显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空气清新。秋高气爽,山风吹起,松涛阵阵,黄栌、元宝枫、火炬树、地锦等树叶一片火红,层林尽染,使人觉得此处不是香山胜似香山。登高远眺昭陵,定陵隐现于松柏丛中,秀水天色,胜似仙境。


  蟒山公园有五奇。一奇,山上树木品种多,176个观赏树种异彩纷呈,86%的覆盖率形成层峦叠嶂。二奇,这里有北京最大的石雕大佛,慈面善心,笑迎八方客。大佛周围12属相,惟妙惟肖。三奇,北京最长的登山台阶,由3666块条石铺就。四奇,山巅有北京最高的仿古明塔和彩绘长廊,可望宏伟京城,观秀水山色。五奇,高山天池是国内最大的人工天池,蓄水后可环湖游览,或入湖飞舟。

  多年来,蟒山一直是中央机关义务植树基地,老一辈党和国家领导人亲手植下的白皮松、油松,如今已长得茁壮茂盛,青翠挺拔。现建有“绿化纪念亭”和百块名人绿色文化碑刻,充分体现游人热爱自然、保护自然、绿化祖国的强烈意识。

  蟒山公园周边的度假村也很多,您在公园玩累了便可到度假村里休闲娱乐,像凤山温泉度假村、北家龙山度假村、军都旅游度假村、地铁度假村、燕化度假村等都是条件完善、娱乐设施齐全、服务周到的度假村,相信您在那里会找到家的感觉。

  驱车指导路线:八达岭高速出口?西关环岛?政府街?东关环岛?往北沿路标到凤山温泉度假村再往西即到。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1:56:47

深秋驱车大连寻浪漫 海鲜肥美景色诱人
10月31日13:00:02   文章来源:北京晨报
  许多人认为大连最好的季节在夏季,清澈的海水、湛蓝的天空、澄细的沙滩、宜人的气候……其实,大连的秋季同样迷人。9月份大连白天的平均气温在25度左右,海水水温在23度左右,同夏季水温持平,海洋生物开始增肥,味道更为鲜美,天空晴朗,很少阴雨,大型活动众多,著名的大连国际服装节就在每年的9月中旬举办。10月、11月,在北方大多数地区已是秋风瑟瑟,万物凋敝之时,大连仍是满眼葱绿,气候宜人……如果说看夏日大连的浪漫在海滩,那么看秋日大连的浪漫则要到城中。


  深秋驱车大连寻找浪漫

  随着近几年有车族的壮大,自驾车旅行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大连为喜爱自驾车族游的朋友特别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秋季大礼。想象一下吧——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或邀三五好友、或携父母妻儿,驾车飞驰在风景优美的大连滨海路上,一面是青山相依,一面是大海为伴,沿途经过情人堤、海之韵广场、惊涛拍岸、十八盘、棒棰岛、北大桥、金沙滩等众多美景,秋风拂面、一路欢笑,这是何等的惬意。


  车行至星海广场,可以停车小憩,和亲朋好友一起合影留念。星海广场落成于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之际,是大连乃至全亚洲规模最大的公众广场,总面积约176万平方米。广场北部是现代化的星海会展中心,南部临海是百年城雕所在,100双脚印寓意大连刚刚走过的沧桑百年,天真的儿童雕像寄托着大连人民的希望,面向海天敞开的大“书”则彰显这座城市开放向上的胸怀;在城雕不远处屹立着百年灯塔和新停泊的奥丽安娜游轮。

  除了在滨海路上驾车兜风之外,还可以开车到市区之外的冰峪沟、金石滩、旅顺口等地游玩。冰峪沟位于庄河市北40公里处,是以奇特、秀美的自然山水为主调的山岳型风景区。一个“东北小桂林”的雅号最恰当不过反映了冰峪沟的风情,这里有着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奇峰嶙峋,沟涧幽深,林繁叶茂——隽秀处像玉树临风的江南才俊,柔静时似窈窕娉婷的水乡佳丽……惟有在秋季霜打红叶时的那一派“冰峪丹枫”的绚烂琉璃景象,才能让人找回些许北方的阳刚之味。



  金石滩位于辽东半岛南端、大连市金州区东郊的黄海之滨,距市区50公里,辖区面积112.3平方公里,海岸线绵延30公里。温润的气候使这里被称作“东北小江南”,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全区绿阴繁蔽,碧草如茵,团花似锦,“十里黄金海岸”金黄的沙体折射着阳光的灿烂,开阔海水倒映着晴空的蔚蓝——全区绿化覆盖率46.2%。年平均空气质量指数30,海域清洁度属国家一类,是当之无愧的“大连后花园”。

  这里也是全国最大的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度假区依山傍海、自然环境优美、旅游功能齐全、休闲特色突出、充满艺术氛围和异国田园情调。这里建有金石高尔夫球场、金石国际会议中心、国际游艇俱乐部、蜡像馆、狩猎场、鲜花大世界、奇石馆、金石园、龟裂石、大连模特学校、枫叶国际学校、金石跑马场等国内著名的旅游项目和设施,素有“天然地质博物馆”、“神力雕塑公园”等美誉,是融清净、幽雅于一体的国际花园式度假胜地。


  旅顺口风景秀丽,历史资源丰富,这里四处群山环抱、风景清幽,区内分布有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森林公园,还有被称作“蝮蛇王国”的蛇岛和鸟岛、“黄渤海分界线”等独具魅力的自然景观。旅顺军港是世界著名军港之一,战略地位重要,素有“京津门户”之称。近代历史上著名的甲午战争遗迹,因而旅顺有“半部中国近代史”的美誉。目前区内比较有名的景点有旅顺博物馆、蛇博物馆、日俄监狱旧址博物馆、世界和平公园、日俄战争遗址、白玉山、万忠墓、胜利塔、友谊塔、苏军烈士陵园等。

蜜月 爱在大连秋之旅

  金秋时节,正是对对新人喜结良缘的好日子。在这里向准备结婚或刚刚新婚不久的伉俪们推荐大连甜蜜浪漫的蜜月之旅。


  金石婚礼殿堂:“海枯石烂”、“金石盟约”常常被人们用来形容天长地久的爱情。金石滩濒临大海,绵长的海岸线上散落着形成于6亿年前的地质奇石,被誉为“中国独一无二的、世界极其罕见的、地球不可再生的神力雕塑公园”。依景融情,大连人在这里建成了“金石婚礼殿堂”,开展“金石甜蜜之旅”,专为天下有情人营造温馨甜蜜的事业。金石婚礼殿堂是中国目前惟一的西式婚礼殿堂,罗马文艺复兴时代的教堂建筑和周边欧洲皇家园林的意境,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彼此交换婚戒和互道“我愿意”、托付各自从此开始的幸福人生的神圣浪漫地。

  棒棰岛宾馆:这里原为国宾度假休养专用之地,占地87万平方米,绿地面积50万平方米。三面环山,翠岭起伏,一面濒海,碧波荡漾。区内一栋综合宾馆、十余栋欧式别墅坐落绿树林间,大块草坪从门前直铺海滩,一片欧陆风光。这里还拥有自己的海滨浴场、高尔夫球场、网球馆、健身中心等完善的休闲娱乐设施,您可以在这里尽享浪漫幸福的蜜月假期。


  “奥丽安娜”游轮豪华婚礼:新人一踏上奥轮引桥,婚礼进行曲响彻星海湾畔,您可尽享欧洲皇室婚礼的浪漫与奢华,入夜十分,品烛光晚餐,看盛大婚礼焰火表演。

  “大连号”海上看大连:乘坐豪华游船,经付家庄、老虎滩、大连港,到达金石滩。从海上看大连,更加凸显了“浪漫之都”的特色和“北方明珠”的风采。您可领略国家风景名胜大连南部海滨沿岸的优美风光,感受金石滩国家旅游度假区的浪漫与气魄,体验大连的胸怀和魅力。
  滨海路:这条浪漫之都·蜜月之旅的经典线路,沿途经过情人堤、十八盘、定情桥、棒棰岛、燕窝岭等景区均是有情人海誓山盟、情定山水的浪漫之宝地。
大连的其他迷人景点

  除上述自驾车线路和蜜月之旅好去处之外,到大连还有一些不可不看的景点:

  老虎滩极地海洋动物馆:您可以看到,世界上惟一会转脑袋的鲸鱼——北极白鲸、会砸开贝壳取食的海獭、貌似憨厚实则狡猾的北极熊、憨态可掬的企鹅,可以看到精彩的白鲸、海狮、海豚表演及惊险的“海豚飞人”表演……


  圣亚海洋世界、圣亚极地探险:穿越亚洲最长的海底隧道,近距离观看奇特海洋生物;踏上神秘极地旅程,体验挑战极限的心动感觉……

  奥丽安娜游轮主题乐园:世界游轮史上四大名船之一,您可亲眼目睹当年船上的奢华生活,享受西式美味,品味西式佳酿,参加“奥轮公主”盛大婚礼,观看美艳时尚表演……

  水上人间:亚洲最大市内海水游乐场,拥有7.2万平方米超大型室内海水主题乐园,50多个成人娱乐项目,40多个儿童嬉水项目,一个国际标准泳池……


  贝壳博物馆:亚洲最大的贝壳馆,共展示世界各地5000多种贝类。在这里,可以看到上百公斤的食人贝,仅有毫厘的沙贝,镇馆之宝——世界仅此一枚、来自太平洋海底山、39厘米高的棘皮海胆,全世界仅有四枚的左旋唐蟋蟀螺……

  现代博物馆、自然博物馆、森林动物园、女骑警基地、世界和平公园等。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01:19

月夜柳梢俏佳人 西湖最浪漫赏月地
10月30日16:24:50   文章来源:网易综合


  相传明月之夜,西湖的“赏月胜地”有三处,即湖上观月的“三潭印月”,湖边赏月的“平湖秋月”;山上望月的“月桂岩”。

  “三潭印月”是西湖三座小岛中最大的一个,又称“小瀛洲”,岛上柳岸荷池、曲桥鸟鸣,碑石的“三潭印月”四字为康熙帝所题。岛前有三座石塔,即所谓“三潭”。中秋之夜,皓月当空,时人在塔内点上蜡烛,圆孔蒙上薄纸,月夜烛光外透,此时烛光、月光、湖光,交相辉映,这就是湖上名景:“天上月一轮,湖中景成三”。

  平湖秋月处于白堤的西端,三面临湖,背倚孤山,是一块由陆地伸向水面的平台。清康熙南巡,御书“平湖秋月”四字石碑,现在仍立于台侧。此地赏月,可以一览“万顷平湖长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的佳景。旧《西湖志》有此地“每当秋清气爽,水痕初收,皓月中天,千顷一碧,恍置身琼楼玉宇,不知复为人世间矣”。杭州人在中秋之夜,年年于此举行“赏月晚会”。
“月桂岩”地处襟江背湖的凤凰山上,凤凰山旧称“凤山”,古人有:“凤山其势雄伟壮丽,风采独特,形若飞凤,因而得名。”“月岩”在凤凰山东麓,其地石壁削立,四周石林松桂,草木苍翠,壁上有孔如镜。明月之夜,月光泻过洞隙,清辉满孔,光彩夺目,蔚为奇观。

  近年来,西湖又添新的观月胜地,如曲院风荷、郭庄、阮公墩等。“曲院风荷”为临湖的一组石舫建筑,明月之夜,登楼凭栏,在此“把酒临风”,可谓西湖美色尽收眼底,令人身心俱爽,一时竟有醉入仙境之感!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08:38

  当稻城日瓦乡上空的第一片云被朝阳染得微微发红时,几屡炊烟从沉寂的山谷中冉冉升起,驮着大水罐的妇女从石屋的小门悄悄出来,穿过薄雾慢慢走向泥路尽头那条奔腾流淌的小河。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14:25

稻城
  它沉睡在岁月的冰河之中,被时光遗忘,千万年来,日升日落,它却将景致凝固在最美的一瞬。方圆7323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留存着大地最古老的记忆和大自然最真最纯的心灵。
  稻城,地处川西南丘状高原山区。主属沙鲁里山中段,贡嘎雪山和海子山纵贯县境南北,约占全县面积的三分之一。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北部高原宽谷区,草原辽阔;中部山原区,南部高山峡谷区。全县最高点为南部贡嘎雪山萨内日,海拔6032米;最低处为南部东义区色空林,海拔2000米。
  最重要的是这里拥有最纯粹的生灵,傲视天穹的苍鹰,自由生活的各种野生动物,草场林间婉转歌唱的鸟儿,静静地放牧着牛群也牧着自己的牧人……
  稻城,有你能够想象到的一切,有你想象之外的一切。
  殷红的草地,略微变黄的白杨树和蔚蓝的天空,美得让人窒息。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15:23

秋深入稻城(一)
文章来源:狡兔
  三圣如意

  三圣如意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无数次从旅人言谈中听到这个食宿店的宝号。但是我们到日瓦乡时,却住进了新开张的绿野亚丁。不是说三圣如意有什么不好,是因为绿野的藏族姑娘热情,第一时间将车上一堆背囊抬进店门,于是我们就客随主便了。三圣店似乎没有服务员,而绿野的老板铁毕说他店里女孩都是他亲戚,的确,姑娘们都很m纯朴。

  日瓦周围的树大约在多年前都砍完了,山上只有一丛丛的低矮灌木,常露出灰色的土坡。一条小河从村间流过,水青蓝青蓝的,河道充满了巨大的圆滑石块,不断迸出一层层白色的浪花。日瓦只有这两间客栈,绿野亚丁还是今年七月才开张的。两家都在村口,门对门,除了食宿,都附设一个小卖部。小店里有关于稻城的画册可供翻阅,照片都是吕玲珑拍的。

  三圣如意的店主布多,是日瓦小学的语文老师,celli嘱托带些科普读物给布多,转交给日瓦的孩子们。除了KKei在出发前买下的几本,我们在路过丽江时又买了七八本,这些图书越过千山万水,终于将外面的世界带到日瓦。

  因为到亚丁已是下午三点,太晚了,马帮已不可能在当天上亚丁,于是大家合计了一下,去了趟俄初山。俄初山雾浓如块,虽然黄叶满山,但是小雨也跟了一山。小脚板很聪明地留在日瓦乡,串民居讨酥油茶喝,没有随我们去坐过山车——我们的北京吉普在山路上纵横驰骋,临涧不乱。幸好从中甸过来的一路没少教育,现在已没有害怕,倒有些兴奋。

  我们从俄初山下来,决定到布多的店里吃晚饭,原因是绿野亚丁没有鱼供应。布多的餐厅里挂着好些摄影团探险团的鲜艳旗帜与签名,吃饭的人很少,只有四位从亚丁下来的摄影师。其中一位,四川美术出版社的陈默非常热情,仔细地讲述了山上的情况——已经阴了六天了。这个消息非常不好,但是陈默又称快晴了,天气就象感冒一样,周期性变化,该好天了。想想来时路上的阴天,似乎老天爷还得吃些药才是。

  布多被他老婆喊了来,普通的外表看不出和老师有什么关系,他的普通话也说得普普通通。我期期艾艾地把送书的意思解释了一下,布多很有些高兴,桌前也围上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彩色图书。有几本我已在扉页留好了言,更多的是KKei与小脚板在涂抹,小脚板甚至把“藏汉一家亲”之类的口号也凑上了。布多店里龙飞凤舞的签名旗帜很张扬,象是在炫耀着什么,但是那本留言本倒是很朴素,我在其中找到两个熟悉的名字,celli与东风。然后我也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希望亚丁真如一个世外桃源,希望能看到神山的真容。

  晚饭我们吃到了celli推荐的高山鱼,布多说是向广东来客学的做法。清蒸的淡水无鳞鱼非常可口,虽然做法只学到了七成,但好处是一点辣子没放,鲜美无比。陈默酒足饭饱,过来指点说鱼脑袋里有一把宝剑,宝剑状的骨头,有宝剑的鱼才是真货。拨拉了一下鱼骨,没有找到象宝剑的东西,不过也不管了,那条哗哗作响的小石溪里的鱼,好吃是肯定的。卡阿不依不饶地还要寻宝,趁着卡阿继续侦察的片刻,盘里的鱼骨多了很多。

  因为是上山捱干粮前的最后一餐炒菜,众同伙都奢侈地饱嚼一顿。布多的帐结得不好,算了很久才报出个价来,再一问,又算了半天,报出另一个价来。幸好他不是教数学的老师,日瓦小学不知有几个老师,随着旅游资源的开发,也不知日瓦的孩子们往后能不能读得下书。我在日瓦接触的孩子都很伶俐,眼睛大而有神,男孩子在镜头前还常常故意扮出滑稽的鬼脸来,女孩子则很羞涩,但是脸上盈满了无邪的笑容。

  陈默对他在山上连遇阴天的境遇毫不为意,他说反正还要再来的。那也是,山上充斥着摄影师,李元来了五六次了,这回刚刚下去;吕玲珑还在山上等着,一个人租了八匹马,喝着牛奶啃着鸡。就慢慢来比较担心,他的时间最紧,几乎在考虑是不是放弃上亚丁,回去就在县城附近的傍河、色拉附近转转。我想旅行还是第一,天气不好最多是看不到最好的风景,但不远千里而来,就此放弃目的地,是无论如何不肯的了。

  且放下对亚丁天气的担心,陈默说晚上组织一下在三圣店跳锅庄。吃完饭陈默果然找来一帮藏族MM,旁边还围着一圈握着手电的孩子。慢慢来死活不愿下场,我就无所谓,跳就跳,反正不会跳。看上去日瓦的锅庄象是集体舞,而且不象那年雪顿节在拉萨看的那种,当时那些堆龙德庆、当雄的民间艺术家们把脚步顿得山响。

  绿野亚丁的晚上是卡拉OK的世界,而三圣如意则跳起了锅庄。藏族人民都是能歌善舞的,记得路过云南中甸的夜晚,我们住在永生旅馆,永生的保安小伙是藏族,待院子安静下来后,就自娱自乐地跳起了舞。他手里拉着二胡,脚上踩着随意的步点,口中不断地唱着。就在那个清冷的初冬之夜,灯光暗淡的院子里,穿着制服的小伙轻轻地舞,轻轻飘过悠扬的歌声。我和小脚板也忍不住站到院子里,哼着约摸的音调,踩着约摸的步点,直到小雨渐下。

  藏族MM的手好冷,这是我的头一个感觉。三圣如意的店面不大,而且桌子前又坐了五六位在中甸照过面的旅行者,清一色的女孩,刚刚到日瓦。于是锅庄只能在一半的店面里流动,领头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藏族MM都穿着藏式衣袍,但是汉子穿的是汉装。他非常和气,常常微笑着对我伸出大拇指,我知道决不是夸我跳得好,而是夸我有勇气,敢于献丑。

  没有录音机,但是却不缺音律,歌声都是舞者唱出来的,尽管我不知道在吟咏着什么,但是一样觉得动听。原来跳着较复杂的步法,尽管我不断地低头偷师还都是跟不上,于是老者指挥大家换了一个简单舞步,我觉得和走路差不太多,也就是往左走,抬抬脚,往右走,再抬抬脚。我就头一回跳起了锅庄,在三圣如意的店堂灯影里晃来又晃去。

  那一阵锅庄激起的燥热被夜凉的风一吹,飞快地散去。回到绿野亚丁二楼的房间,那些原木筑的墙,木制的家具,木制的隔间,崭新的木色,隐隐还散发着木的清香,山的体温。

  在世外桃源露营

  幸好我们带了帐蓬,所以得以在神山脚下露营。

  在日瓦乡,刚下山的摄影师陈默,忠告我们最好在上山后第一个宿营地——松林住下,从那往最佳拍摄点冲古寺只有十分钟的路,而冲古寺的营地,早有各色长驻的摄影师们早早占领,轮不到了。他说松林大帐蓬里的铺位是钢丝床,很舒服,“四星级”,他笑道,而冲古寺或络绒牛场的气垫床则会睡得腰酸背疼。

  但是我们自己带有帐蓬和睡袋,可以不睡那些充满虱子的班用帐蓬。“虱子?虱子多了不咬人”,陈默说。不过浑身养满宠物的感觉,我想无论如何不会好。后来我们的话题里充满了虱子,比方说大家下次再来亚丁时,在城里的虱子就可以探亲,可以和乡下的虱子们攀亲戚。害虫专家小脚板说虱子和跳蚤不是一种东西,可是他也分不出稻城的是跳蚤还是虱子,或者两者杂有。

  当我们的马帮穿过一座又一座高大的玛尼堆,穿过茂密的松林,终于看到林间的数顶白色帐幕时,马夫似乎觉得已到目的地,都停了下来。环视松林营地,参天的落叶松在地上铺起了厚厚的松针毯子,在这里扎营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只是这里没有风景,山坡上的树梢把天空围得就象一口井。

  先去冲古寺看看吧,我们说。于是提缰继续前行,爬上最后一个山坡。而惊喜,就在马儿爬上这个山坡时突然降临。

  突然松树全抛在了身后,突然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绿色草滩,草滩的尽头是一座在云里的银色雪山,雪山又被一层层攀援而上的金黄色松树簇拥。草滩边弯弯曲曲地流过一条蓝色的平静小河,河上架着一支飘扬风马旗的小木桥,河边疏落长着多枝杂树,褐色的树干,零落点缀着黄色的秋叶。悠闲的黑牦牛在草滩上低头吃草,白色帐蓬冒着炊烟,穿着明黄色毛衣的高个子邓巴喇嘛张开他的长手。

  那肥美的草滩那么平,那么宽阔,那云中的雪山那么高,那么秀美,那小小的曲河那么清澈,那么蓝。我的眼睛已经不会眨动,如同进入藏宝洞的阿里巴巴。不知怎样下了马,只是在河边惊叹,不由自主地走来走去,相机也不拿,脚架也不支,只是看,不停地看。

  我想和所有人拥抱,以表达我的感谢之情,但只有一个喇嘛勉强接受了我的热情。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一切的梦想全然成真,我说,我喜欢这个地方!

  邓巴说,大帐全住满了,“对不起你们咯”。我说没关系,我们带了帐蓬。在这种仙境,住到杂乱的有虱的大帐去真是太吃亏了。我只想快快住下来,快快安顿下来好守着这梦幻般的地方。我们在营地的问题上与邓巴有些争执,邓巴不许我们自选营址,他所指定的营址有两个,一个是在木桥右边的河滩草地,另一个是山坡下大石块围起的一块路边泥地。为了不让帐蓬跑进别人的相机里,这两个是比较合适的地方。

  天上风云变幻,阳光或有或无。我们选择了山坡下建营,河滩那块草地草长如毡,侧边流水潺潺,就怕晚上下大雨,河水上涨淹了营帐。山坡那边视野开阔,躺在帐蓬里就可以看到雪山,邓巴说,那座雪山就是海拔过六千的仙乃日峰,神山之首。

  大石块围着的地方刚好够搭三顶双人帐,一黄两蓝三顶帐蓬在马夫打着下手帮忙下,很快在山坡下弯出漂亮的拱形。这里的海拔有些高,搭帐时老低着头,钉好钉,立稳帐蓬后,人一站直就觉得头晕眼花,昏沉沉的。只好喘着气,立即钻进帐蓬里躺着。

  能够在雪山下有个家,虽然小,但是挡风挡雨,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呢?小脚板没带防潮垫,到大帐蓬的仓库里借了一张棉絮代替,别人一看,也不管已有防潮垫,也去大帐借被子,防患于未然。

  解决了住的问题,还有一个吃的问题。营地边上有个烧过的火塘,火灰还是温的。我们拾些干柴把火生起来后,邓巴拿来一个暖瓶,说不能生火,可以到大帐的厨房去煮东西吃。也好,炊事帐里有高压锅可供借用,比我们自带的多用水壶方便。

  邓巴还说明天得把帐蓬卸了,住到大帐蓬里去,明天那里会空出位置了,“今天对不起你们咯”。我们说不必了,住小帐蓬挺好,可是邓巴说大帐有位置就得住大帐,“到处都搭了帐蓬怎么行呢”,是倒是,可是我们还是想住自己的窝。只好希望明天还有旅行者上来,大帐蓬还是客满,虱子们的营养依然充足。

  火不能生了,饭还是要做。在河水里洗好黄瓜,切好火腿肠,再把这些和快食面统统倒进借来的锅里,打上几只从马夫那买来的鲜鸡蛋,装满河水。向来好手艺的卡阿就当上炊事员,端锅到炊事帐蓬去弄吃的。

  天色看看渐暗,月亮早早爬上了半空。冲古寺营地的人并不多,在一个空地上席地坐着一帮人,一个大胡子正在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论,我就逛了过去坐下。只听胡子说:“所以我在书前写着:献给热爱大自然的朋友。我不怕得罪人,那些不爱大自然的人。”原来这位就是吕玲珑,说的正是他拍的那本《在那遥远的地方——稻城》。

  甘孜州上来了个考察组,规划开发亚丁,要修通公路,修宾馆,吕玲珑就是和他们在讨论这事。看来他们的意见很一致,公路不能修到冲古寺,只能修到亚丁村,宾馆也只能建在亚丁村,骑马从亚丁村上冲古寺要四十分钟。我心里想,最好公路就到日瓦乡,七个小时的溪边马道既风景优美又可以阻止那些旅行团的享乐型游客蜂涌而来。我没有开口,因为别人就是来谋划着挣大钱的,旅行团不来,尽来我们这种背包客哪里有几个钱可赚?

  据慢慢来说,去中甸的碧塔海要骑两个小时马,可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四十分钟马程的冲古寺看来也难逃那一天。我现在写的这些字,是不是也将是亚丁自然保护区的罪人呢?

  卡阿的晚餐做好端回来,我们也都饿了,中午在路上吃煮鸡蛋与压缩饼干的肚子需要好好安慰一下。好香的快食面,一开盖,满满一大锅,五人一拥而上,拿出武器争先恐后分而食之,只有KKei没带食具,只好又跑到炊事帐去借碗筷。野炊总是好味道的,只可惜不能自己生火,火堆会使在野外的人更团结,使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更佳。

  吃完晚餐,小脚板说马夫约了去他们的宿营地喝酥油茶,可是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漂亮舒服的小帐蓬,于是小脚板只好自己拿着手电上冲古寺去找马夫。剩下的人全挤进我那顶黄色的帐蓬,在明亮的月光下,开始夜谈。谈什么好呢,又是虱子,几个全是些不善言谈的旅人。这时小脚板灰溜溜地回来,说是没找到马夫们,酥油茶也没喝上,只见冲古寺周围白晃晃地耸着绵绵不绝的玛尼堆,月光下诡异非常,所以快快跑回来钻进帐蓬。

  小脚板看来是个讲鬼故事的好手,也可能被玛尼堆吓着了,一心一意要讲那些煞风景的东西,怕鬼的KKei只好讲些政治笑话来顶住小脚板的鬼魅。不过讲笑话也有不好,大笑的时候,挤了六个人的双人帐蓬就立见膨胀,让我心疼不已,还不如讲鬼,至少大家发抖时是缩成一团。

  我坐在门边,偶尔打开垂帘,看着银色的半月,月下的云里神山,夜里无风,天气清凉。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在心里再说。

  夜渐深,不远处有个小瀑布在轰轰地响。大家吃过从县城带来的卤牛肉和炒花生米,道过晚安,钻进各自的帐蓬,在如水的月光下贴着大地,若有若无地说着几句话,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夜雨又下,点点地密密地打在帐蓬上,老天爷感冒还没好。

  冲古寺

  冲古寺这个词有些混淆,常被代指为亚丁自然保护区的中心景区,因为那座小小的喇嘛庙是这里的标志物。由于冲古寺的位置选得实在是好,不由得让人想起“天下名山僧占多”这句老话。

  说是喇嘛庙,可是庙里没有喇嘛。初初看到小河上的木桥上“不得在冲古寺搭建帐蓬”的启示,落款竟是“贡岭寺”时,还有些奇怪,怎么几十里外的贡岭寺在这里上帖子?待我们到冲古寺问过,这才明白,原来冲古寺是贡岭寺的分支机构!所以冲古寺只有杂巴,喇嘛都在总舵贡岭寺呢。但是习惯和为了叙述的方便,我还是把邓巴和热呷尊称为喇嘛,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我的上师。

  想起在贡岭寺看到的那些披红袍的,在经堂里列班念念有辞的大喇嘛,的确,冲古寺的喇嘛都没穿那一袭高贵的红袍,而贡岭寺的大殿与院子,形制比冲古寺大了太多。冲古寺是寺庙,而贡岭寺,应该是寺院吧。不过小冲古寺有一点是大贡岭寺无法相比的,那就是守着三座神山,守着无比的风景。要是做喇嘛,我还是愿住在无尘的冲古寺。

  冲古寺有在草滩边的帐蓬群里忙来忙去的巴喇嘛,他迎来每一个来拜望守候神山的旅行者,旅行者离开时又能得到他的祝福和歉意——他总是把生活条件的简陋看做是对客人的不敬。每天晚上他都拿着手电到我们的帐蓬前问候一下,嘱托收好各种摊开的日用物品,不要在夜间遗失。当我们骑马暂离营地到络绒牛场时,只是把帐蓬的拉链一拉,就放心地把营地托付给了邓巴。高个的邓巴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看顾着冲古寺这一方净土。

  从小河边看去,冲古寺几乎不可见,但见仙乃日雪山下,一个小山坡上金黄色的落叶松丛中有一堵有个V字口的残墙,白色的墙很夺目。早上的阳光偶尔聚焦在白墙上,白墙以及周围白石堆成的玛尼堆就象残缺的天上宫阙。或许,这片废墟才是当年的冲古寺,那曾经有过相当规模的冲古寺当年也许有过上师,而今的冲古寺,仅仅是一个劫后的守望。

  爬上冲古寺的山坡,在松叶交错之间向西北望,可以看到在远处山脚下的亚丁村,亚丁村的碉房不多,由于距离太远,小小的像一只只白色的火柴盒。村子周围已是灰色,村前是一片旱地,只有背后的山在半山的位置有一片青翠,更高的地方则是小丛黄红色的灌木,而极顶则是一片冰雪世界。有时云翳遮掩四围,唯独留下白色亚丁村在阳光下闪耀。

  冲古寺周围活动着好些动物,闲马、牦牛、断了一角的绵羊,几只毛色艳丽的大公鸡在地里刨食,一只脚步轻松活泼的灰色长毛猪哼哼地走过。不知名的鸟儿在玛尼堆上下跳跃,啾啾唱和,偶有松鼠溜下松树,大尾在石上摆来摆去。冲古寺里还有一匹巨大的藏獒和一只黄色的家猫,连上那只健康的毛猪,都是热呷喇嘛的伴儿。

  藏獒乍看上去象一头小狮子,站起来象头牛犊,浑身的长长黑毛如同锦缎,黑色的眼睛上面各有一点褐黄色的眉毛,即使闭着眼睛,仿佛还在看着你。为了安全起见,藏獒被一条短链子锁在了墙角,我是不敢走入它的势力范围,还记得在班公湖一只菜狗的尖牙,即使这匹不咆哮的大狗看上去比较温顺。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那条毛猪,灰色的疏毛下面是一副上好的猪皮。我觉得热呷也一样喜欢那猪,他总是蹲下来伸出手指去耙小猪的匀称肚子,轻轻地,那猪眯着眼,一副受用的样子。只是当我也伸手去学着热呷亲近它时,它却不断地想往后退,或者不习惯生人味,或者怕我哈它痒痒。

  小小的寺前有一个小小的花圃,花圃里开满了黄色的花。可能是属于菊花类吧,茂盛得象一张黄色的地毯。看着我对那些花左看右看,热呷执意要送些种子给我。喊了几句,寺里出来一位穿绿色上衣的英俊少年,翻进花圃就给我抓了一把成熟的种子。少年眉清目秀,常常拿着一张包装箱的纸板在朗读,纸板可能是他的课本,上面写着我不懂的藏文,他是在冲古寺学习吗?

  上了冲古寺的二楼,从一把很窄的木梯。只有一个窗户的简单经堂,点着酥油灯的供桌上几只铜碗盛着清清的水。最引人注目的是十世班禅的照片,两个版本分别挂在一左一右,而中间的照片分明是达赖喇嘛,戴着眼镜的眼中透出捉摸不透的神光,在昏暗的经堂里让我想到那辉煌的布达拉宫。窗台上摆着一只白色的法螺,窗外两匹马正在低头吃个不停。

  热呷的住处在楼下,他盘腿坐在矮床上,身后的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年画,一只下山虎正冲向他的脑后。我弯腰穿过那道非常低的门进去,热呷戴上老花镜,取出一叠照片,其中杂夹着几张明信片,他说:“科罗拉多”,指着一条自美国而来的峡谷。我接过他手中的照片一张张翻过,在那些旅行者的笑脸中竟然看到杜友农,能在这个遥远的地方看到老朋友,真让人开心。

  热呷说从庙前的松林往上走,大约只要半小时就能到一个漂亮海子,“去,去看看”。我走出蓝天下的寺门,看着那片金黄色的松林,松林簇拥着云遮雾绕的仙乃日金字塔般的白色卫峰,默默祈祷山尖蓦现,阳光环照在雪峰绝顶。

  碧空如洗,云锁依然,仙乃日啊仙乃日,要留给我一个再访的理由吗?(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16:07

秋深入稻城(二)
文章来源:狡兔
  晨雾

  早早在帐蓬里醒来,昨夜的雨似乎已歇。但是摸摸帐蓬的外帐,湿湿的有些水珠。不是帐蓬漏雨吧?希望只是由于湿度太大,呼吸的水气凝聚在帐蓬里。今天不容乐观,拉开门帘,帐外灰蒙蒙一片,索性再躺一会。

  可如何还能入眠,外面放着一个美丽世界。于是我隔三分钟五分钟就张望一下帐蓬外的雾,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拎起脚架就出去看雾。雾很大,遮掩着周遭一切的远近,雾中偶有牵马的马夫走过,很快又溶进了浓雾之中。今天的日出是没有希望的了,但是按在北疆哈那斯湖的经验,浓雾散时,会有意想不到的风景出现。

  去哈那斯湖的那天晚上,下着雨,天已黑尽才到湖边。第二天早上浓雾笼罩四野,在雾中转悠了两个小时之后,在偶一回头之间,看到半空雾中倏然现出一个洞,阳光照耀处,洞中竟是一座雪峰,而我从不知道在哈那斯湖有雪峰。我依然记得那一刻的惊喜,希望亚丁这个重雾的早晨也会有这样的礼物。

  到处都是模糊的,树枝给乳色的雾勾出一道道线条,小河的蓝色那么幽,河底的水草结成团,寄生着一朵朵白色的米粒般的小花。大帐蓬营地的人也出来了,一个个扛着重型三脚架往背后的小山上爬。炊烟从营帐间升起,头一锅开水是不是已经开了?

  拉起红色风衣的帽子,将湿湿的雾隔在外面,我也提着自己的轻型脚架,慢慢地去爬背后那座山坡。慢慢来几乎和我同时起来,却不愿跟着别人同爬一座山,于是,他过了桥,走向雾的中心,那片平坦的草甸。雾很快就遮去他的影子,潜入风景中了。

  想爬上背后的山简直是不可能的,至少一个早上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走到一片高地,被长满了细密叶子的灌木丛们包围,这里稍开阔些,不知名的单一灌木树种不至于挡住我的视线。在这个高度上可以俯揽整个山谷的全貌,对面是仙乃日,左边远处是夏诺多吉,仙乃日右侧是冲古寺,中间是那片草甸,慢慢来消失的地方。

  太阳显然已升了起来,光线从左后侧照在高端的雾上。可以看到低些的左边山坡灌木丛中有几株树,拴着几匹马,晨起的马夫正在收拾着什么,想来他们就是在这个露天的营地过的夜。那些夜里的雨,凌晨的寒气,不知无遮无挡的人和马是如何度过的。朦朦胧胧地可以看到自己营地的蓝帐蓬与黄帐蓬,卡阿与KKei都在营地附近出没着,阳光即将降临,这会是一个难忘的早晨么?

  随着光线的加强,山谷间的雾慢慢地散去,谷中的河与树渐渐浮现,蓝色也偶尔能从天庭露出一隙。初现的光照在左边的夏诺多吉铺满雪的胸前,象是刀脊闪着寒光。似乎金光将自东而西,自左而右地驱散盘聚在谷中的云气,洗涤出一个水灵灵的亚丁,如出浴的美人;而我在贪婪地期盼着,如好色之徒。

  小河的曲线隐约勾划,如一条舞动的丝带一样从草甸中间流过,冲古寺的白色残墙在松影间忽明忽暗。但是,雾是顽强的,源源不绝的,害羞的美人从西边扯过一片又一缕的云,降下来变作了雾,重又半掩去丰美的身躯。云不断地从西边的缺口涌入,重又把小河淹在一片雾海中,冲古寺也淡淡远去。

  阳光与云的争夺往来回复,雾中的秘密则时隐时现,每一刻的画卷各不相同。有时我可以看见同伴们在河边的影子,但更多的时候只有浓浓淡淡的雾。太阳已高,雾还依然,今早上在山坡是无法等到日照金山的机会了,看着慢慢来在山下树影间忙碌,我想也去看看在雾中的树们。

  草甸中的白色游牧帐蓬,篝火看看将熄。树下栓着的马正在吃着新喂的干草,主人给马配着鞍,生活在这里的他们才是主人。千姿百态的树伸展着赤裸的枝条,等待着初雪的来临。阳光不时聚照在山坡的落叶松身上,燃点起金色的透明火焰。

  我在草甸中树林里逡巡,希望捕捉到一些变幻的光线。偶然,透过小河上系满风马旗的木桥,发现西边已然现出一道彩虹,在暗色的山影间凸起。“彩虹”,我喊道,在附近的慢慢来与KKei都奔到桥边,那确是一道在云里蒸腾起的虹,斜挂在亚丁村的天空。

  这已经是我今年第三次遇虹了,头一次是在珠海的荷包岛的沙滩上,第二次是这回刚刚到丽江在车上。彩虹的七种颜色,每次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每次我都紧紧地盯着不肯稍放。或许,虹每天都画在天空上,但是画着虹的天空,又有多少能正巧映入我的眼睑呢?能看到虹的地方,都有着清新甜美的空气,不是日日盼望着这样的空气这样的虹么,现在虹又滑落在面前了。

  我们快速爬上冲古寺的山坡,久久地看着在松针间的虹,虹也久久地凝聚着,弯在童话般的亚丁村上空。

  络绒牛场的午餐

  我不愿去牛场,尽管据说那里能看到三座雪山。

  因为冲古寺这已让我满足,我很喜欢呆在仙乃日脚下,多呆一会是一会。但是都说去走走,那就去吧。等彩虹渐渐变淡,大家心满意足地相继回到营地时,马和马夫们已在那里等候多时,时间也已近午。我的马夫说,只能去到牛场,再往前的五色海和珍珠海,时间不够了。不够就不够,风景在于精不在于多,没有人有异议。

  把帐蓬的门帘拉好,就把它们留在路边的营地。看着牛场方向的天空,云雾重重,这边虽然雪山还在云里,但已是天蓝云白,阳光满地。但愿去了牛场能看到央迈勇吧,明知没多少希望。去牛场的路很安全,沿着河谷。开始在树林里穿梭,然后在溪流漫滩的烂泥中,最后是一路的浅浅灌木。马夫常会把缰绳交出,乐得另找不湿鞋的道旁走;马,就老老实实地踩着或深或浅的泥泞小路。

  几乎是绕着仙乃日在转,就是要转到仙乃日的背后,所谓牛场,就在三座雪山的中间,应该是亚丁村的夏季草场。看着危崖千仞的山壁,真是一个攀岩的好BigWall,可惜我知识浅薄,算不出岩壁的难度系数。可能不久的将来,会有山野好手来这里一展身手的,壁下一条小河,对崖开阔明了,夏诺多吉雪山在望,心旷神怡。

  比起昨天的长途马道,今天算是休闲了,放松之余在马背上就拉起了歌。卡阿的《青藏高原》唱得细致入微,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自己骑着马儿穿行在青藏高原的余脉,看着未经建设的大好河山,听着卡阿嘹亮的歌声,牛场在哪也不关心了。

  牛场的海拔比冲古寺要高几百米,越走落叶松的叶子越疏。再走树竟然没了,只剩下绵绵不绝的大片灌木,灌木的叶子也几乎落光,而枝条的刺间结着米粒大的红色果实。正前方云厚得几乎看不到山上的雪,而那山,马夫说就是神山央迈勇。

  雪山,与我无缘,牛场也就到了。一大片倾斜的草坡。草已枯黄,小河滔滔地从坡下流过,草坡的尽头迎着央迈勇立着一座插满风马旗的玛尼堆。我们下了马在草坡上漫走,马放得四散胡吃,马夫则不知乱钻到哪里去,消失在灌木丛里。
  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秋天里这个夏季牧场连一只牦牛也没有。不喜欢阴天,可这就是一个阴天。没有什么可做的,“不如就此开吃?”,小脚板提议。

  小雨草草下了起来,卡阿不远百米踱到草甸下小河边去灌了满满一壶水。我将一个大塑料袋套在支在脚架上的相机身上,把袋口草草一扎,就让它在雨中呆着罢。请出我们的午餐,不过是几只煮鸡蛋,几包压缩饼干,几根大号的火腿肠,最美味的是从县城带来的卤牛肉,已被切成光滑油润的薄片。

  没有人带着雨具,只好找了一大丛灌木,缩在叶已尽落的枝条下,抖抖索索地迅速填着饥饿的肚肠。早上因为那场美丽的大雾,我算是水米未进,在阴风冷雨中边看着不远处神秘的央迈勇,喝着小河的雪水,在高原旷野中野餐。味道好,吃饱的感觉更好。

  幸好我身上的衣物都是防水设计的,区区的雾雨不至于有透湿之虞,但是卡阿与小脚板的行头就不堪渐大的山雨,还是起来跑去找那几顶接待的班用帐蓬。帐蓬不远,密密地拉着拉链,只有一个木棚烧着一个火塘,我们的马夫,全围着火塘烤火呢。

  抖落满身的雨珠,把摄影包堆在木柴摞上,这里象是一个炊事棚。看看火塘边的面孔,只有英俊的一张不认识,我想这应该是 celli所说的泽江旺堆,那位当兵去过汕头的藏族小伙子。马夫们挤了一挤,空出一些篝火边的位置,让姑娘们坐下。火上正煮着茶,马夫们又腾出几个满是茶垢的杯子,盛上刚煮好的酥油茶,让我们暖暖身子。我可不客气,接过杯子小喝了一口,热茶就是比雪水好喝,尽管杯子的历史久远,也不计较了,再喝一小口。

  酥油茶很淡,茶淡,酥油也淡,盐也淡,但是滚热,这就够了。又接过马夫递过的一小块奶制品,是奶酪吧?一咬,酸得不行,原来是酸奶渣。再看其它几位拈着奶渣的难友,一个个都皱着眉头,苦着脸。我硬着头皮咀嚼着,咽下去,就着喝了一口茶。马夫们都看着,我说,“味道有点酸,还行。我带回去吃?”,说着就把半块奶渣飞快地揣进风衣的口袋。

  泽江旺堆对我一开口就叫出他的名字甚感吃惊,他对那个跟着驴子走上来的福建人很有印象,“是个大学生”,他还记得名字。那个孤行客就是celli,我把在EMAIL里托我带的话带到了络绒牛场,带给了旺堆。旺堆说牛场连阴了六天了,“明天天就该晴了”,可是,明天,明天是我们开始离开稻城的归期,央迈勇,也缘悭一面。

  络绒牛场的海拔明显高,尽管没有剧烈的反应,但是脚步却很重。雨停了,我们也不奢望将会有日落的温暖光线,还是回明亮的冲古寺吧。就此告别旺堆,离开了雪峰夹峙的牛场,而这一片宽阔的秋天草甸,只留下英俊的泽江旺堆,雨后又重归在空山中。

  马夫旺堆

  当我将摄影包放回“绿野亚丁”客栈,插着手走出院门来到街边时,刚陪我慢慢走回日瓦的旺堆,正好也在街上,他头上还戴着我那顶帽子,只是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却没有说话。

  旺堆是我的马夫,也许我该称他为向导,但是他自称是马夫。在路上有回我说,“谢谢你,旺堆”,当时我因为拍照而落在了整个马队的后面,旺堆在路旁静静地等候,他淡淡地道,“不用谢,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马夫,你说怎么就怎么。”在登山探险队中,队员应该服从高山向导的安排,但我们并不是探险队,其实也不需要向导,旺堆很明白自己的工作。

  在出发前,我咨询了一位刚在国庆假期去了稻城的朋友,其实也是新浪旅坛的泡菜,只是不肯告诉我她用哪个昵称。得到的忠告是稻城的马夫并不怎样,心疼马要甚于马上的人。而旺堆,更是被小脚板认为比较“奸”的一位。

  我觉得,从马夫的立场来看,心疼马并无不妥,那也许是他家中最值钱的一样东西,是他谋生的工具。旺堆把马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不舍得把摄影包让我背,坚持一路背着我的摄影包,不是心疼我,而是怕背着包的我把马压惨了。

  其实我骑的马并不是马,旺堆没有马,那是一头骡子,叫做“花眉”。队伍中只有我骑着骡子,比起别的高头大马,骑着骡子着实让我有些气馁。可怜的骡子没有多大脾气,只是偶尔哼哼几声,表达它的辛苦,这头骡子继承驴子的遗传比较多。

  在绿野亚丁门前挑选牲口时,我最后一个给自己选代步工具,那时已没有多少出人头地的好马。旺堆二话不说,一把拎过我的摄影包背在肩上,拉我去试他的牲口,等我上了马背,才发现是头骡子。骑着倒挺舒服,也就忍下要骑马的心思,不再花多眼乱了。我也不能把旺堆叫做骡夫旺堆,还是叫马夫吧,同理,也假装我胯下的不是一匹骡子,而是马。我们一共挑了八匹牲口,以及它们的八位马夫。

  旺堆会说汉语,当然那只是四川方言不会是北京方言。似乎在八个马夫里,就数他的汉语比较易懂,也许是他比较饶舌,所以学得快,就象英语,饶舌的家伙总是比我这样的笨拙者要说得好。一个能够语言交流的马夫会给旅途带来很多的乐趣,不象那些骑大马的同伴,他们抱怨马夫只会埋头走路。

  我的摄影包一直背在旺堆身上,我要求自己背,倒不是我如何健壮,而是想方便取用胶卷,更换镜头。但是出于对骡子的无比疼爱,旺堆坚决不让那些沉重的器材去劳烦它。一次我只是暂代手忙脚乱的慢慢来拿着他的捷信脚架,五分钟里旺堆就几次嘟哝着要我把脚架还给慢慢来的马夫,“那是他的,要他背”。

  旺堆不习惯把摄影包斜挎在肩上,而是象村里打水的藏族姑娘一样,喜欢背驮着,把重物置在背上,带子横勒在胸前。他假装不明白地问我扣在摄影包上的是什么,而那明明是一顶太阳帽,我知道他想戴,于是就送给了他。他兴高彩烈地戴上绣着“Sina”字样的黑色棒球帽(帽子是上回G2到广州时送给我的),还问我好看不好看。所以怪不得小脚板说旺堆“奸”,确实是“奸”。

  于是我的马夫穿着一身旧旧的黑色西装,有着竖纹的布料已不黑了,脚蹬“回力”白布鞋,卷曲的黑发上戴着一顶绣着新浪网网址的棒球帽,胡子也有些天没剃了,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烟牙。不一会,他就把长长的帽檐给扯到一侧,这以后,新浪网总是歪歪斜斜的。

  旺堆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我兔子吧,旺堆兔子兔子叫个不停,当得知我的岁数还要超过他几岁时,旺堆就叫我老兔子。不一会,他就把所有同伴的名字弄清楚了:KKei,慢慢来……

  同时,我也学会了几个和马打交道的口令,比如说“达吉达吉”是“走”,“霍霍”,就是“停”,只是可能发音语调不太准,马几乎听不懂。另外一急起来时容易语无伦次,常常把所有的口令逐个喊遍,在悬崖边上还大喊“达吉达吉”。

  旺堆家就在亚丁村,走日瓦到亚丁一线的马夫,大致都是沿线村庄的村民。他有三个女儿,我问他还生不生个儿子,他说不能生了,“我有七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我是老三”,比起他父辈那一代人,他的子女少了很多。没多会儿,我就完成了亚丁村的人口普查:共有28户,村里23户,外面散居着 5户,共有 170人,大的人家家里有10人,小的一家只有 5人。

  去亚丁时,我的马有时不肯继续那条破烂的,怪石嶙峋的山路,就随便一站,停在那里以示抗议。我反复高喊“达吉达吉”也无动于衷,旺堆不得不经常折回头来处理劳资纠纷——那马饿了,只要有一秒钟的时间,就一头拱到有落叶或苔藓的地上去胡吃。旺堆折了一根枝条,递给我,那种有着一面青一面白叶子,有刺的树枝,“它不听话就打它!”我尴尬地握着枝条,打那可怜的动物,就象在打旺堆,只好用树枝象征性地恐吓它。旺堆对树枝的表现似乎深感满意。

  一到休息的时候,旺堆就把我的摄影包垫在头下,躺倒在地,翘着二郎腿,嚼着一根草。他似乎对“青藏高原”这首歌非常喜欢,不时哼上几句,对卡阿的高声吟唱更是击节叫好。我们不时鼓动他唱上几句山歌,不过旺堆总是推脱,“现在是上坡,唱不出来,等下坡时再唱”。最后我们也没听到一曲完整的民间小调,只在逼急了时,不成调子地嘟哝几句,唉,如果我的马夫是藏族姑娘就好了。

  回日瓦的最后一段,我是和旺堆走回村里的。我终于可以背上自己的摄影包,提着脚架,盯着太阳下山的方向,旺堆牵着他的“花眉”,那头额上有一块白毛的骡子,默默地跟在我身后。马队沿着湍急的河水已经走远,看也看不见,踟躇前行的我们,拉下长长的影子,很有一种“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的味道,如果那不是一匹骡子的话。

  当我将摄影包放回“绿野亚丁”客栈,插着手走出院门来到街边时,刚陪我慢慢走回日瓦的旺堆,正好也在街上,他头上还戴着我那顶帽子,只是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却没有说话。

  追逐余晖

  夕阳终将隐没,大地复入沉沉夜中,秋深蔌蔌的旷野,稻城河仍汩汩而流,最后的一抹余晖,在川西高原的山影间,在金光勾勒的云翼上,在明亮的眸子里,淡淡地远去。稻城,谢谢。

  在稻城的最后一个下午,我们决定到某个村庄里去等待傍晚,那里将有在风里闪烁的杨树,滩宽水浅的小河,炊烟袅袅的碉房,洁白丰满的佛塔。按计划,色拉村晨雾与傍河的落日是旅程的重要一环,可是早上回城路过色拉村时,太阳高挂,河水刺目,蓝天与白云的边缘过分清晰。很失望,只好抱怨途中在贡岭寺花了太多的时间,可沐浴着朝阳的读经喇嘛也确实不凡,鱼与熊掌难得兼。

  不过,夕阳该不会再错过了,而又有什么能抵得过夕阳的诱惑呢?也不知道傍河具体是在哪,记得自桑堆进稻城的道旁,有我们想看的一切,就到那里去,那些不知名的村庄。在街上租了两辆摩托三轮车,把价钱讲到每小时15元/辆,下午三点,突突地开出县城往桑堆方向出发。

  稻城河在夏天时把进城的桥给冲跨了,新桥现在正修,三轮车只能在便道上挣扎着前行。当吉普呼呼地从三轮左侧或右侧呼啸地扬尘而去时,真怕自己赶到,一切都已落幕。

  终于,离大路不远有一个不大的村庄,错落在稻城河两岸,对岸立一座佛塔。

  这里真是一个秋天的陈列馆,藏式碉房边上掩映着已镀上金箔的秋叶,山峦起伏处一缕逆光正打向山坡,打亮山上娉婷的白杨。玉米已经收获,田里干净得没有一根秸杆,一匹匹牦牛闲适地四散在稻城河两岸,一切都在温暖的午后阳光里。

  河水轻轻地淌过,浅浅地铺开,水面倒映着蓝天的颜色,透明得象一大块宝石。杨树白色的树干,嫩黄的叶片也软软地卧在水镜里,一波波地摇动。一块块被河水洗得光滑溜净的大石,在河道里静静地等待,等待明年雪融时的春水。一道长桥,横跨在河上,以石为柱,以木为梁,桥头就是那白色的塔。

  眺望前方,向桑堆方向,还有一座或许更美丽的村庄,慢慢来催促着,希望到那个村庄去,那里有更多的杨树,更多的村舍。可是晚了,黄昏已至,光线如同熟练的魔术师,开始了它的精彩演出。

  在山与云的配合下,翳影遮闭了小村内外,而夕阳却集成了一束,穿过万里长空,准确地凸现了碉房侧畔白杨金色的华冠,就象聚光灯,追随着女主角灿烂的舞姿。而远远地,烟尘滚滚而起,那该是向稻城驰去的一骑吉普,看着车后激起的长烟,时间似已停止,回忆却不自觉地隆隆辗过。

  光没有停止它的魔术,在给西边的云漆上红色的晚妆的同时,渐次将充满活力的熙暖眼神,抚过山坡,田野,碉房,小河,长桥。然后,在坠下山峦前的最后的一刻,将最后的一缕炽热,洒在了佛塔上。在一切堕入黑暗的时候,只有那座白塔,还沐浴着明亮的阳光,熠熠地闪烁着。在黑暗大地中矗立的塔,通体是那样地洁白剔透,吸引着世间那些原本散漫的目光,于是飞扬的佛法,在沉默中传播。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2 12:17:13

千年稻城之旅
文章来源:laynzhu
  2000年10月7日 云南中甸

  一路重重的尘土,几个沉甸甸的行李和五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我们四人已没有什么可以像在丽江那样的潇洒,只有拖着疲惫不堪,缓缓地走出车站。抬眼望去的中甸县城,虽说比康定城来得热闹、现代,但也脱不了藏区城镇那独有的凄凉感。走在没有阳光的街道上,感觉很冷。下午六点的十里长征路,即便是在车站附近也找不到十来个人,而空气中的尘土倒是显得异常热闹。

  约好和勇、宏他们在永生宾馆会面,伟却总担心着什么,“他们要翻哈巴雪山,也不知今天能不能到中甸。” “我猜一定已经到宾馆里了。” 我说得非常肯定。

  原以为Lonely Planet上推荐的地方自然交通便利,就像丽江的古城第一湾。可在这儿却是一路上问了三个人,带着满肚疑惑地走了近二十分钟,才远远地看见宾馆的招牌。永生宾馆, 又叫 Tibet Hotel,正门看起来并不咋样,一进门可别有洞天:典型的藏式建筑,说不上十分华丽,但每处的藏式点缀却是恰如其分。

  “萧”,猛地听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么大声叫我,仔细一看,果真是勇他们,这么巧!我应声拉住了从大堂内跑出来的宏,两人在大堂门口一欢一跳的,似乎想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马上倾吐,全然忘了周围他人的存在。 彦他们小两口早给我们晾在一边对着三个大包发呆……

  餐厅通常也是最好的沟通场所,我们六人互相寒暄了一下之后便言归正传。勇拿出一大叠从网上打印的行程安排,和大家交流他的“稻城自助游线路”。 由于中甸和稻城之间没有直达班车,几位男士只好责无旁贷地满城找车。 六个人的车真的很难找,吉普车太小,15座金杯车又太大,必须找人凑份,由于国庆假期快结束了,只有从稻城回来的人,却无一人愿与吾等同行,悲哉!情急之下,也只有选择十二座的金杯车了,三位男将出马去“云南省国旅散客接待中心”订车,顺便看看城里有没有游客愿加入我们的团队。

  在哈巴雪山坐了九个小时的马,两天没有洗澡的宏早嚷着要先洗衣服,我和小贤却想快快刷去一天的灰尘。洗完澡后,全身舒坦地躺在床上乃人生一大乐事。我正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门外传来吵吵囔囔的声音,是他们回来了。伟气喘吁吁得跑上楼来,“车订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发车,12座金杯车,1000元去稻城。还找了两个香港的男孩,阿勇正带他们在check in 呢。”想不到这么顺利,又有车,又有人,后来才听说那两人原先正在和一个北京女的谈明天去德钦的事,彦问他们去不去稻城,就这么简单。哇!头一次听说稻城的魅力竟然比女生的吸引力都大,更让我觉得去稻城值得。

  忽然,阿勇在楼下大声叫伟,好像说又找到一辆15座的车,顺路回稻城才900元,只可惜我们已付了200元订金,不好再回掉先前的司机,只好忍痛割爱 !当时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决定是何等的错误。

  很巧,我们房间的隔壁就是那两个香港人住的,走出房间的那个长得矮矮的,戴了副眼镜,头发有点染黄了,一看就知道是广东人。 我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并欢迎他们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中来。他说的广东国语虽然很难懂,但是还算表达得清楚...但总体而言是对你中文听力的很好考验. :=)
  2000年10月8日 云南中甸 - 稻城

  真想不到这一天从开始到结束有说不完的故事和经历。

  我在高原地带的反应每到夜晚就显得特别敏感,一整夜,醒了无数次,到早上5:00左右,索性起床算了。

  天还是很黑,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鸡叫和犬吠. 整个宾馆内,只有我们几个在那儿走进走出,甚是忙乎。伟早早把服务员小姐从被窝里叫醒,给我们弄早餐去了。

  早餐时,我才知道先前和我讲话的那个叫雄,另一个留着挺长的头发,不太说话的是成。大家在团长阿勇的带领下,又研究了一下稻城的具体行程安排……转眼快到七点了,可车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伟忙给司机和宝肥打手机,可老是接不通。眼看七点过了好几分钟了,总算接通,可姓和的却说遇上堵车。我们都很纳闷怎么小小的中甸城竟然也会堵车,一股不好的念头跳上每个人的心头,对中甸的司机也很是不满,和又说是车堵在另一辆车的后面,出不来,我们就决定换车,并要求退押金,姓和的在电话中似乎满肚子不情愿。

  既然退了原先的车,大家只好分头去找车。阿勇去中甸车站找,剩下的人则在宾馆里找人联系。其实时间很紧,过了九点的话,中甸的司机都不愿意去稻城了,因为有可能当天赶不到稻城……

  伟气呼呼地拿着二百元钱进来,告诉大家姓和的虽然把车开来了,可他不愿意去了。我们都非常气愤,对中甸的司机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和宝肥和中甸国旅散客中心。

  所幸,我们后来找的车在8:15也开到了。可一眼看去的司机格茸,长得一双恶意的小眼睛,鹰勾鼻,不怎么讨人喜欢。一开口更吓人,去稻城1500元。我和小贤都想推掉他算了,可阿勇那儿也没有好消息,无奈之下,伟只好慢慢和他砍价。总算,以1200元成交,出发!

  为了在长途跋涉中有充足的准备,我们先去加油,又加了一个备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宏刚刚还沾沾自喜,给阿勇在超市新买了御寒的衣服,现在又发现宾馆的100元押金忘拿了,让我想起他俩在四姑娘山时,阿勇把回成都的车票当垃圾扔了一样,这两口子。

  上午9:07分,我们一行八人终于冲破万难,离开中甸,踏上去稻城的路。早听说一路上尘土很多,阿宏可是有备而来的,拿出事先买好的一打一次性口罩发给大家,以防万一,团长夫人爱护团员如爱子般。坐在司机边上的雄,第一个带上口罩,听说他有鼻炎,难怪!

  天气看起来一般,云层很厚,不过据我们在高原的经验,好天气通常要到中午时分才能见真晓。

  路边五颜六色的野花,早已纷纷探出头来一比高低;远处高山上的黄、红、绿叶让人见了眼花缭乱;山谷中的小溪流也透着清澈见底的翡翠绿,和着周围色彩斑斓的秋色,这一幅
  幅由大自然构绘出的画,造就了秋天---出游的好时节。


  忽然阿勇大叫一声,说找到了昨天那个回稻城司机的电话,引来大家一阵嘘声,无缘就是无缘。

  一转眼功夫,到了中午时份. 窗外的风景固然很好,可在无数的弯道、飞扬令人窒息的尘土和高山反应的多重攻击下,大家只顾着睡觉,几乎忘了吃饭一事。格茸却不同,在路边一个风景如画,依山傍水的小寨子里停车。说起来,小小的饭店虽然脏兮兮的,可老板娘的酸菜土豆丝可谓一绝,至今想来还是忍不住口水直流,只可惜,要不是忙着赶路,我们一定会多要一份的。小饭店背后是深深的河谷,碧绿见底的河水十分湍急,河对面有个宁静的小山村,一个村民正驾着两头老牛在田里务农。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反倒睡不着了。彦一直盯着他的卡西欧海拔表,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应该有高山反应;勇和宏则不停地告诫大家要吃红景天,百服宁等,因为马上要翻越的大雪山垭口海拔有4370米高。雄可不管这么多,他坐在最前排,因为这边风景独好呀。对一个爱好摄影的人来说,不失时机地端起尼康相机,对路边的一物一草都按上几张,那才是最爽的,也许好作品的诞生就在此处。我们倒一致觉得他更像一个大法医,因为他端起相机时,还戴着口罩。

  大家安然无事地到了大雪山垭口,格茸把车停在一旁,我们蜂拥而出,各自选景拍照,同时也撑了撑早已酸痛的身子。翻过山,我们就到四川省境内,下午15:50分,我们的车开到蜀界热乌乡了,大家一阵欢呼以庆祝一路的顺利。没想到好事多磨,二十分钟后,只听得“啪”的一声,早上准备的备胎终于熬到可以为我们效力的时候了。

  也好,这一路上转了上千个数不清的弯,大伙头也有点晕晕的,又吃了好几小时的尘土,也该下车走动走动。路面上一层厚厚的黄土,每当有车经过,大家作鸟兽散,四处躲避漫天扬起的灰尘。阳光十分强烈,烤得皮肤火辣辣的,大伙只好都挤在车后的阴影处。路边的河谷中,一条大河奔涌,有人想去洗洗,可河岸太陡,只得望水兴叹。

  有些人只有在关键时刻才显出他的价值。虽说成一路上说的话没有超过五句,可人家能动手呀。他一脸严肃地蹲在地上,望着爆了的轮胎,似乎在诊断事起的原因。我很奇怪地看着他,“他会修车?” 雄很自信地翘起大拇指,用那一口半生不熟的广东国语说:“他很厉害的。” 格茸却反倒像是外人一样,不慌不忙地,拿了些小工具给成,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为人民服务时,成可顾不上一身干净的装扮和飘逸的头发,躺在那又干又厚的黄土上,钻到汽车底下,只几下功夫就换了个新胎,表现得非常专业,不愧为业中好手。

  这时另一辆云R 牌照的丰田越野车从我们身后飞驰而过,停在前方不远处。 原来是中甸认识的一对广东小夫妻,本来他们有四个人想去德钦的,半路有二人病了,剩下的就花了1800元另包了一辆车去稻城。勇大叫一声,“和宝肥”,原来这就是早上飞了我们的那个混蛋,因为有大生意,怪不得!只可惜,我们发现是他时,他早已上路了,否则非骂他个狗血喷头,害得我们八人现在这么惨。

  看着成满头污垢,满身黄土地爬出来,我赶紧递上湿纸巾,想帮他把身上、背上的灰尘都擦干净,他却像家常便饭一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我们笑笑。想不到一向认为香港人娇生惯养,竟然也能有这么吃得起苦的,大家对眼前这个沈默寡言的香港男孩开始刮目相看了。
  下午六点多,我们在滇蜀交界的第一个蜀县---乡城,城外的一个小修车铺补个备胎。司机格茸一直想劝我们住在乡城,第二天再上路,因为去稻城还要翻一个4100米的垭口,天却马上就要黑了,路其实有一点危险……可八个人就是一条心,天塌下来都打不动去稻城的心。既然如此,格茸也只有加足马力,希望能在天黑前翻过垭口。

  太阳渐渐西沉,最初还依稀可见的四周的山体和道旁深不见低的山谷,很快就变得暗暗的,天空仿佛罩上了一层浓云,除了前方一小片被车灯照亮的地方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当远方第一颗星星冉冉升上天空时,我们的车也翻过了小雪山的垭口。 白天这条路上车就不多,晚上更是稀少。一下子,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这辆渺小的面包车,载着微不足道的九个人,艰难地行进着。

  月亮已爬上了天空,为我们照亮前方崎岖的山路;车外的温度越来越低,车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大家的心情有些兴奋,有些刺激,也有点担忧,黑暗中,会发生什么呢?

  慢慢地,车厢里发出一丝橡胶味,没过多久,一股重重的橡胶味扑上鼻来,大伙的心开始往下沉了,忙叫停车。夜晚八点,在4000多米的高山上,方圆好几十里廖无人烟,更别说一盏灯了,群山之中也只有我们八个人对着一辆满是橡胶味、小小的金杯车。万一,车真的坏了;万一,周围传来狼嚎;万一,…… 恐惧和孤独一阵阵袭上心头。

  格茸掀起引擎盖,伸手拨弄了一番,又将我们所剩无几的水浇在发动机上。加上有了格茸和成的保证,我们继续上路了,好在接下来的都是些下坡路。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又看到了久违的房子和几簇暗暗的光,想必该到了稻城县境内的桑堆乡。车也一下子没有了颠簸,终于开上了平坦的水泥路。

  一会儿功夫,前面一大片灯光和一长排的红灯笼让我们早已兴奋不已,大呼小叫说到稻城了。后排的勇被我们吵醒了,勉强睁开睡意正浓的眼睛,“还没到呢,这是桑堆。” 团长自己糊里糊涂睡着了,还谎报军情。 “桑堆早过了,更何况,桑堆哪来那么多灯?”

  过了一段在修整的土路之后,又拐上了平平的水泥路,两排整齐的房子,有股温馨的感觉,晚上九点半钟,我们又回到了人气十足的城里!车直接开进了网上闻名,可以洗温泉的电力宾馆,尽管小姐态度有点恶劣,但我们无法抗拒洗温泉澡的诱惑,还是住下了。 房间很脏,丝毫看不出有打扫过的迹象,此刻的我们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有地方歇息就很满足了。

  晚餐是在县城里的一家当地颇具水准的小饭店“佳肴餐厅”里吃的,菜量很大,店门口的烤土豆和烤牦牛肉更为出色。 格茸跟我们告别之后,听说又接到一笔回中甸的生意---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回到宾馆,又一个自称为“白马电珠”的当地导游不请自来,个头高高的,长得比一般的藏民看起来友善一些,但大家对这类事情都身怀戒心,因此把他打发走了。

  温泉澡很舒服,一路的疲劳一扫而光。

  2000年10月9日 稻城县 - 亚丁村 - 冲古寺

  稻城县海拔3600米,晚上睡觉更是头涨,加上一只大概是“失恋”的藏獒在窗外不停地哭诉它的痛苦,更是难以成眠,五点多就早早起床了。 想不到大家也都起来,占据了整个卫生间,惊喜的是卫生间的水管里也有温泉水提供。 哎,回想起昨夜的温泉澡,让人意犹未尽。

  刚回房间,昨晚来拉生意的一个那个藏民又跑来找伟和勇,要做我们的生意。他拿出亚丁骡马队队长的证件和身份证以证明他的诚实,后来又干脆那出看家宝贝---旅游局发的导游证。伟和勇叫他先帮我们找一辆车。

  这人有个很奇怪名字 --- 白马电珠,不知为什么父母给他去这个名字,难道说是他生下来时,刚好又一匹白马经过,家里又想装个电灯泡,早日用上电不成。不管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看起来他还当真有两下子的。 只几分钟,他就找来一辆金杯车,去亚丁每人110元,这么贵!!!又没法砍价,因为是旅游局定的统一价格。 勇觉得现在是车多游客少,于是我们打起背包,上街找车。

  电珠老兄锲而不舍地追随着我们,阿勇就拿出他的“追星本”,(注:因上有从网上打印的许多稻城当地人的名字,勇每到一处便追问那些人在哪儿,活像一个追星族,因而被我们大家戏成为“追星本”)指明要白马帮忙找旅游局长四郎刀登。哇!在上海这可是何等大的官,会理你这么八个小散客,又没权,又没钱。可再这么个小县城里,局长大人会是? 白马老哥也够厉害的!把我们八个带到局长大人的宿舍楼下,他一个人上去了近二十来分钟,估计把人家从被窝里拖起来的。

  四郎刀登,一个非常精明能干、开明健谈、思想进步的旅游局长。 一下楼就面对背着大包的八个人,他不但没有表示出任何不耐烦,反而热情地招呼我们去他办公室。所谓办公室,也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大叠介绍稻城的明信片和风光画册。 看过再多的画册也比不上自己亲眼看到的。说实话,我们其实也一直很纳闷到底稻城的风景值得我们受这么多苦来吗?依稀记得早餐时遇上的那人说的,“看过稻城之后,别处的风景没看头。”

  在这种小地方找到一个当权的人其实很重要的。局长毕竟是局长,一个电话就调了一辆车过来,有局长大人作保,我们也邀白马电珠作进山的导游,成交!

  今天一路的风景和昨天可是大大不同了。开出城不久,就看见一大片黄色的胡杨树林,靠在一群光秃秃的山下,衬着蓝蓝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抢眼。过了胡杨林之后,又是一路飘扬着尘土的盘山公路。风景十分单调,甚至比不上来路的景致,于是又有人开始睡觉了。

  绕过一弯又一弯,翻过一山又一山,路上的植被越来越少。在贡岭乡,我们来到了稻城
  之旅的第一站--贡嘎岭寺。在当地,这也算是最盛名的寺庙,看起来不大,有点像康定的安觉寺。 正殿门前的壁画非常漂亮,很有藏族特色,有亚丁三座神山的化身,也有藏教二十一个绿度母。大殿内供有一尊释迦牟尼的像,据说是五世达赖喇嘛赠送的,非常珍贵。寺门外的围墙边,有好几个藏族老人在一排长长的转经轮前边转边念经。


  在这个小镇上仅有的杂货店前,有一大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有的在打桌球、有的在闲聊、更多的则是用一种奇特的眼光注视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在藏区也算是较为常见的场面了,只是身在局中,显得多少有点不自然。

  出了贡岭寺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日瓦乡。在日瓦,有两家在网上久负盛名的饭店---“绿野亚丁”,“三圣如意店”。在那儿,你可以看见很多过路游客留下的五花八门的笔墨:有用纸写的,有用衣服写的,有用塑料布写的,也有用帽子写的,以红布片居多;有贴在墙上的,有贴在柱子上的,有贴在天花板上的,只要你想到的地方都有人贴留言。估计再过三、五个月,除非老板扩充面积,否则后来者只有把他们的宣言写在地板上。

  我们去了其中的一家---三圣如意店用午餐,当然阿勇也找到了他的第二个追星对象,该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酒足饭饱走出店门的时候,有一大群藏族小孩围着我们,其中也有我们导游白马的女儿卓玛,皮肤黑黑,眼睛大大,很漂亮。我们拿出了一些糖果、巧克力分给那些孩子后,继续上路。

  过日瓦之后,海拔开始渐渐变高,植被变得越来越多,色彩也丰富起来。大家的兴致重新调了起来。 在一个山路急转弯处,贡嘎神山的观音菩萨化身---仙乃日神山清晰完整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在大片的白云簇拥之中,也许说不上特别美丽,却很壮观。

  宏忽然看到一大片枯死的树,好似被人齐腰斩断。我们正纳闷这最后的生态保护区,咋么也有人乱砍乱伐?白马告诉我们是十年前的一场森林大火烧毁了整片林子,好可惜!

  我们向着仙乃日神山而去,过了亚丁村之后,就到了租马处---龙龙坝。 下车后我们都着实吓了一跳,大约有三十几个说藏语的马夫,又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样高原红的面容,像一股洪流围着我们八个外来人,一会到东,一会到西,总是一团一团地在移动,也搞不请他们在干什么。 十分钟后,我们八人就开始一个个被或许是管理员的人拉到各自的马前。

  在这儿,阿勇有点失望,因为没有找到他的第三个网络明星罗大庆,据说这人已被调到乡里去了。

  清新的空气中时常飘着一丝马粪味,眼前是一片金黄色的秋天。悠悠风声、涓涓流水声和请脆马铃声,让我与大自然是如此地接近。闭上眼睛,阵阵遐想浮上心头,脑海中,除了神山就是圣湖。

  悠哉游哉,领头的阿勇随着马屁股左右晃动,左手拉着缰绳,右手夹上一支烟,时不时吸一口吐一口,有时还不忘伸长手臂,用食指轻轻弹下多余的烟灰。让我想起80年代那些国产黑白战争片:通常,国民党军官和几个打扮妖艳的女特务坐在马上,男的叼着烟,女的拿着马鞭,常常对牵马的农民装扮的人吆喝。

  “啊呀”,前面的宏在过独木桥时真是有惊无险,差点被她的小马掀下来。所幸,一阵心跳之后,继续安然无恙的前进。


  隐约中,金刚手菩萨----夏诺多吉神山崭露头角。过了一片林子,绕过一座小山,眼前忽然一亮:零星的白云飘在天空上,湛蓝的天空下是两座美丽的雪山,皑皑的雪山脚下,牦牛和马儿无拘无束地享受着它们自己的世界。眼前的水草坪被几道弯弯的溪流割开,小溪里倒影着树的绿色、林的红色、草的黄色、山的白色、天的蓝色,这是人间的天堂,人间的仙境,让人忘了自己,完全溶入大自然中。

  我迫不及待地放下背包,顾不上一天赶路的疲惫和肮脏,匆匆爬上冲古寺对面的“赏景点” --- 一个小山头,一览水草坪和冲古寺的全景。这儿面积虽小,可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摄影爱好者们,等待着落日中的日照金山。 有一位北京口音的年长者,被尊称为“老前辈”,想必是专业摄影者,还有一个从成都来的行家,其余的都是一些业余爱好者,包括我们的雄和成,还有后来加入本团的方和松。

  晚上的营地异常热闹,与四周成静的群山形成奇异的反差。在一个普通的军用帐篷中,摆着两张桌子,几条长板凳,就算是我们在冲古寺的餐厅了。 在这儿,粤语是藏语之外的第二大方言,因为广东游客占了85%。

  实在不敢恭维手摇式发电机,灰暗灰暗的灯光,八双筷子很难把点的菜和上的菜分清哪个是哪个;大家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喝着酥油茶,生怕一不小心把碗上的油污粘在手上;谁都心里在叫酒精棉球带着太少,晚上一定要多吃些黄连素……

  不管咋样,我们今晚要在冲古寺帐篷里过夜!虽说条件不太好,但除了雄、成和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睡帐篷,所以显得特别兴奋。 帐篷非常简陋,有大量的军用棉被,每个人分到三条,一条垫,两条盖。 也许是秋天,并不像网上说的那么潮湿。 一进帐篷,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打开了话匣子:有说晚上伙食太差的;有说今天又坐了一天车很累的;也有说稻城比想象中的差一点的;当然还有谈论帐篷生活的……

  八点才刚过,勇和宏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他们新买的防潮垫和睡袋忙活起来了。宏还说,背着它们走过了千山万水,如果不用的话,太对不起自己,只是买来之后至今也不知如何使用。 阿勇才不管那么多, 打开睡袋,一骨碌钻进去,直挺挺地躺在那儿等着他老婆伺候。一拉上拉链,勇的脸都给遮住了,和我们平时在电视见到的不一样。在一旁的成,看起来似乎又很在行,边笑边说:“不对不对!!”原来睡袋的拉链应该是在身体的侧旁,以便于使用者自己控制。这回轮到我们大家哄堂大笑,阿宏偷偷地说,买回来之后不敢打开就是因为怕打得开收不回去。

  听说白马电珠和我们睡在一起,大家谁也不愿意挨着他睡,伟早早占好有利位置,结果雄只好将就将就了。 因为四处漏风,气温也低,大家都戴着帽子入睡。


  2000年10月10日 冲古寺 - 络绒牛场

  朦朦胧胧刚睁开眼睛,挨着我睡的成早就没有影,雄磨磨蹭蹭得也起了。 一看表,呦!才6:35分,想必他俩要追随老前辈去了,因为清晨的第一缕照在雪山上的阳光对摄影家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出了帐篷,看见远远的小山头上,只有他们两个小红点,其他的摄影家们都还在帐篷里睡觉呢,这回被黑了! 等我们大家打起行囊准备上路时,太阳才刚刚破开云层崭露头角,只是成他们等的那第一缕阳光却迟迟没有到来。 我们又坐在了各自的骡马上,昨天的颠簸还没有让我的屁股适应环境,今天又要上路,虽说想来有点害怕,但看看雪山脚下的风景,也值!

  今天白马给我们安排的时间很宽裕,一路上可以走走歇歇,看到好风景自然也可以多享受几分钟。靠在雪山脚下走的感觉真的非常特别,也非常得好,只是路况比不上昨天,时不时马夫们会让你下马走走。

  阳光早已照亮了山顶上的积雪,金色的雪山背后飘起一股股的仙气,慢慢悠悠的晃上了天;聚散随意的云朵像一阵阵的浪潮,轻轻拍打着周围的群山;缤纷的树叶散落在溪流的两侧,为大地披上了秋天的衣裳。 眼前有一座美丽的雪山,三尊笔直、陡峭的山峰手拉着手,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文殊菩萨---央迈勇神山,据说是稻城贡嘎日松贡布神山中最美的,也是最有形的,就连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也会自叹不如,黯然失色。

  整条路上只有我们一行人。耳中听到的,除了路边的哗哗山涧声,就剩下马铃声。这声音
  是如此动听,以至于我回到丽江后,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个布农铃。

  海拔4100米的络绒牛场是我们第二个宿营地,在央迈勇脚下一片草场中,被三座神山包围着。此地的帐篷显得干净多了,竟然还有睡袋提供。

  阿勇早已不堪高山的折磨,一进帐篷就径直地倒了下来,宏只好照顾她老公;第一次上高原的彦也忍不住了,边喘着大气,边测自己的脉搏,贤很无奈,不知道干什么好;雄和成好像没有啥反应,开心地和我聊天;伟精神最好,歇也没歇就跑出去看风景了。 不知谁提议大家测一测脉搏,结果成和伟被戏称为“体力狂人”。

  稍做休息之后,我们就出来走走,沐浴一下阳光,享受一下生活。漫步在海拔这么高的山上,那种可以触摸雪山的心跳感觉早已取代了高山反应带来的心跳,让我们忘却了几天来的艰辛,抛开了高山反应带来的头痛,尽情的享受着童话般的世界。 雄是我们中间的绝对“发烧”。 冲头阵的他一有灵感,就拿出他的法宝:三角架,三个长炮筒镜头,还有照相机。 不过好摄影师似乎很挑剔,经常看他对焦了好半天,就是没有快门声。 我真的很佩服他,从香港背那么多重重的摄影器材,吃那么多苦,大老远的跑来稻城,幸好这里每天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正如阿宏说他们夫妇俩是阳光少年和阳光少女,因为每次出游都是艳阳高照。

  虽说我们都穿着羽绒服,但在阳光被挡住的地方还是感到有点冷嗖嗖。我们帐篷后的山脚下住着一群洋鬼子,他们带有很好的睡袋、帐篷、液化气、炉子等装备,看起来比中国人可耐寒得多,或许是因为“脂肪厚”,又是吃面包牛奶长大的,不仅有人穿短裤、T-Shirt,还有在雪水小溪里洗澡的呢!!
  山里的天变得快,太阳一下子就找不到影子了,我们也早早收工回帐篷歇歇。 阿宏端出一大脸盆的土豆,招呼大家一起洗洗,原来今天的晚宴是土豆大餐,其实也就是清水煮土豆而已。 不过想起昨晚有点后怕的晚饭,我们当然对这盆土豆很是满意,个个兴高采烈的蹲在溪水边洗土豆。水可够冷,手在里面几秒钟就好像失去知觉了,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端着满满的一锅土豆,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的双手,心里却是暖滋滋的,我们急急忙忙地跑到马夫棚,放在火堆上,白马又来加了点盐,算是可以。 中午的那点方便面显然不够填饱我们这群饿鬼,围着火堆等吃的感觉也不好,肚子呱呱叫不算,烟熏得更不好受,只几分钟八个人都没了耐心,留下白马哥一个人把关,怪不得后来其他的游客都羡慕我们有白马队长五星级的服务。

  “土豆熟了!”第一次在帐篷里,沾着盐和花生酱,吃清水煮的土豆。这几天大家早就混得很熟,谈上海、香港、深圳、稻城;说雪山、水草坪、海子、树林;讲旅途、马夫、藏民;学藏语、国语;真是乐不思蜀。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落下了山,下午积起的满天云彩也随着它不知所终。 此刻的天空,不知是因为海拔太高还是别的原由,呈现出深蓝的颜色,蓝得发黑! 一轮圆月挂在满天繁星的空中,月光撒满了整个山谷,近处的三座神山雪峰像沉默的巨人一般,穿上了洁白的盔甲,散发出闪闪的银光,守护着天上人间,雪峰下黑黝黝的络绒牧场也显得格外的清晰、安静。发烧友们早就摆好三角架,用他们的相机留下这美丽的月亮,美丽的雪山,美丽的络绒牛场的夜。

  夜晚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雪山还矗立在那儿,月亮还挂在天边。夜,冰冷;夜,迷人;夜,深邃;夜……

  2000年10月11日 转仙乃日神山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真不简单,在海拔4100米的地方竟然也能睡了个安稳觉。 看看手表,早晨六点,厚实的帆布军用帐篷丝毫挡不足寒风的凛冽,天还是很黑,温度也很低。白马又在那儿催大家起床,“花那么多钱,走那么多路,是来旅游的,不要老是‘money’,
  (那儿藏语睡觉的说法与英语money谐音)今天路程很紧,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因为彦和贤第一次上高原,怕身体撑不住,就直接下山到冲古寺等我们六人,我们呢!极不情愿在零下一度的帐篷里爬出各自暖暖的被窝。

  天才蒙蒙亮,天上找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气温大约只有零下8-10度左右,昨日的草场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霜。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一天艰难的旅程。走出才二十来分钟,就让我们领教了真正的马道:乱乱的石堆,窄窄的小道,急急的溪流和着陡陡的坡度,没折,大家只好频繁地上、下马翻过一个又一个陡坡。

  双腿咋么也使不出力,我一下子就被其他几个甩在后面了,觉得自己每迈一步都是那么地辛苦,毕竟在海拔近5000米的高山爬坡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我也暗暗后悔为什么早上不多吃一点?面前一段又一段的上坡路,我的信心越来越差,呆在路旁叹苦气,白马一个劲的鼓励我加油。咬咬牙,脱下重重的羽绒服,一鼓作气……好不容易,我爬到了舍身崖,赶上大部队。

  舍生崖,也不是什么悬崖之类的,只是个名字,不过她正对着仙乃日神山的背影,白马电珠就来了个“五体投地”(藏族同胞拜佛不同于中原,经常磕头等身长跪)。为了表示对观音菩萨的敬重,我跟着白马也来了个五体投地式,好累!刚想歇一下,脚程快的马夫们早就等不及了,催着我们赶紧上马走人。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高原的湖泊(通常称海子)总是那么地色彩斑斓,与众不同。走出大约十来分钟,远远的就看见了牛奶海,她是那么地恬静和优美,没有圣湖纳木错庞大的气势,却让人想起江南的小家碧玉---小巧玲珑,犹如一颗蓝宝石,静静的躺在夏诺多吉和央迈勇身后的山谷中,仿佛世上一切凡尘琐事在她那儿会烟消云散一般。

  我们再也按乃不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地下马来,拿出各自的“武器”,到处找拍照的好角度。真的是,稻城才是发烧友的聚集地。和我们同路在中甸到稻城路上遇到的那对广东小夫妻在这儿又遇上了,他们早已摆好相机占据了山头,雄自然不甘示弱。 女孩子吗,看到这么好的风景,自然就是留下倩影。我拿出梳子刚想打理一下一大早忽略的头发,白马电珠在很远处一边大叫,一边疾奔过来。原来在藏区,类似于牛奶海这种圣湖,凡人是没有资格碰湖水,更不要说在水边梳头,否则会触怒上天,引来暴雨的。即如人地,便要遵守当地的习俗,只得用手指简单打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当我和伟拿起勇他们的带的五星红旗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勇和宏沿着湖边一边散步,一边摆出各种造型,仿佛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成也沿着湖边走,不停的端起他的尼康150定焦长炮筒,陶醉在其中,寻找他心中的最美,以至于我们已上马启程,他还依依不舍。

  往前的路咋一看似乎已无危险可言,与天相连的最高处好像就是垭口了。这次我们又回到了八人大团体,浩浩荡荡的向前进。等我们到了所谓的最高处才发现原来高巍的群山被挡住了,脚下的路也更危险,窄窄的砂石路不但只够一个人通行,还容易打滑。巍峨的央迈勇已渐渐走到了我们的身后,太阳开始崭露头角,我们在海拔5000米的雪域高山上,离神山、圣湖、太阳从没有那么近。马夫们早已牵着马儿大步流星的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们几个,置身于大自然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每一步都是这样仔细,每一脚都是这样认真,我们深怕一不小心,掉进另一边谷低的小海子---九龙海。 辛辛苦苦翻过两个山头之后,路已变宽了不少,我们累得只想上马歇歇,可马夫们的影子却依然看不到,宏有点生气,白马连忙赶过来安慰我们,说马夫误解了他的意思……还能咋办,自己走呗!

  我和伟是最后才到马夫们歇息的牛棚子的,我早就累了动不了,在5000米的山上我们翻了三、四个山头,的确是不容易。幸好成把他的休息地让给了我,伟忙着做午饭。所谓的午饭,其实就是我们带的干粮和水果,还有我早上剩下的一碗方便面。开水嘛就在山泉边打一点,拿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牛棚子里,用一些木材堆着烧点火,只是在高原水不会沸腾,所以有点热水就不错了。看着伟拿出来的不锈钢容器,外面一层碳灰,里面一层,水上也漂着一层,好在总算我可以吃到伟辛辛苦苦烧的方便面了。成却兴高采烈对大家说他吃了马夫的干粮,很好吃!我欺负他国语讲的差,就问:“吃了什么?” “妈妈板,”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味道有点像压缩饼干。” 结果大家笑着更正他说:“老兄,是馍馍饼。”有时候真搞不懂这香港的年轻人为什么国语这么差。 ^c^

  填饱肚子之后马上就上路,又过了几个小山头之后,马蹄下的路开始越来越窄。越来越多的乱石堆,越来越陡的斜坡,越来越曲的弯,加上一旁深不见低的峡谷,每一次上坡都让你心惊胆战,好像坐骑随时会不堪你的重量,一脚踩空落下谷低;每一次下坡都让你冒出一身冷汗,深怕自己没有抓紧,一不小心被马掀了出去;每一步都感觉走在了死亡的边缘,每分钟都与死神擦肩而过,让你丝毫不敢放松。一身身的冷汗,一次次的心跳,想到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这骡马上,不如相信自己的双脚,下地走更安全些。

  雪山离我们已经很远了,眼前的风景就好像走在浙江的某大山中,茂密的植被,缤纷的树叶,连绵的山脉,想也想不到自己是在4000米的高山上?只有那深不见低的陡峭的山谷还时不时让人感到死亡的威胁。事后听方说起才知道原来这儿就是稻城地区有名的“卡斯地狱谷”,很危险,难怪伟的马夫次郎一路上一直在念经,原来是在保佑我们。

  数不清过了多少座山,终于我们又可以坐在一大片草坪上休息了。望着远处,我感觉被群山包围着的自己是多么渺小。在这里,大自然是多变而无常,但却又是滋生不惜、周而复始的,山川和草木没有长幼尊卑之分,天地人道也相应而成。

  每天下午,阿勇总被高山反应折磨得头痛不止,早已在骡马上闭上眼睛,俯首称臣。那骡子这下可带劲了,仿佛一顶将军帽冠顶,顿时昂首挺胸,也不听马夫使唤,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想不走就不走,反正老子现在是最大。这下可急坏了勇,在这种地方相信马不如信马夫,信马夫不如信自己,更何况他的马可是我们的领头马,搞得我们整个马队经常陷在等待骡马将军命令的情况下。

  有时,回头想想刚刚走过的路:这样的海拔,这样恶劣的环境,我们竟然能挺下来,自己也不得不有点佩服自己。说起来真正的挑战还有一段…虽然是在马背上,夹着马肚的双脚却随时可以感觉到它的疲惫,走上两步就要歇一歇的情形,加上喘着重重的粗气,不要说马夫们爱马嗜命,就连我这个花钱让它为我效劳的人也忍不住自行下马爬上这近乎70度的陡坡。累是可想而知的了,每个人都像刚才自己的马一样,走两步就一歇,还喘着粗气…当我们翻过了今天最后一个垭口时,下山的路顿时开阔,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稍作休息,恢复体力后,我第一个跳上马,因为往后的路已经没有陡坡、没有危险、没有惊险,所以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轻松,这一天所有沉重的包袱都可以抛开了,成开心得以至于被他的马摔了下来。

  “白马,是不是快到珍珠海了?”

  “还有一小时,过了珍珠海就到冲古寺。”

  伟轻轻的告诉我,刚才过卡斯地狱谷时,他的马夫不但念经,还一直往谷里扔小石头,不知道为什么?该不会是好玩吧?白马告诉我们,原来当地习俗说,地狱谷里有很多小鬼,一直在不停地往上爬,次郎刚才扔石头是要把小鬼重新打入谷低,不得翻身。

  渐渐的,马队走入了树林中,路也变得越来越平坦了,只是坐在马上的我们总得提防着被树枝叉到。 我的马夫,19岁的卓雍停下脚步,摘下帽子,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用头撞了三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效仿一番。 跟在后面的白马笑着说,这是圣石,碰三下可避灾,保佑平安。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落到了山的那头,大片大片的云朵萦绕着仙乃日,没有了阳光点缀的珍珠海显得那么的黯淡无光,力不从心,大家似乎都有点扫兴,或许是今天的一路真得太累。离开了珍珠海之后,我们加紧赶路。一会儿,带头的马队长勇就看见了冲古寺那残破不堪的古庙遗迹和几十座玛尼堆,十几个小时的苦不堪言已让我们在也没有兴趣欢呼雀跃,只想到帐篷里歇歇。 从马夫手上接过各自得行李,觉得很沉重,暗暗也感叹马夫们一路的辛苦。之后我们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上事前和彦他们约好的冲古寺营地,原地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他们还是住在山下的营地。

  今天的营地一下子没有了前天的热闹,十几个帐篷里只住了二十个人左右,我不禁感叹稻城旅游开发的季节性太强,十一长假只过了三、四天而已,山上景区里的人就寥寥无几,更别说是上山的人了。

  虽说是下午六点三十分,可却丝毫找不到天黑的迹象。白马队长又忙着给我们打开水,勇早经不住疲惫一头扎在帐篷里,我和宏他们几个走到很远处的一处水草坪洗脸。 我们有说有笑蹲在水边,没想到洗完脸,一转身才发现天已经很暗,能见度也很低,刚刚来的路也已被融化的雪水冲散了。 幸好大家急中生智,在一条水溪中找到块过脚的大石头才顺利回到营地中。

  从四千米的地方回到三千九百米自然可以睡个安稳觉。

  2000年10月12日 冲古寺---俄初山----稻城县

  说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其实只比前两天晚一点起来而已。七点半刚过,白马就催大家起床。我心里恨得呢,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瞧他老哥急的!我极不情愿地揉揉眼睛,呦!只有我还在恋床,只好又不吃早饭,免得耽误大伙时间。 即便如此,白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们依依不舍离开冲古寺,伟的马夫次郎今天没来,想必昨天真得太累,所以让他儿子代劳。 等我们一颠一颠来到龙龙坝时,才知道为什么白马这么急了:大约已有十来个人围着一辆金杯车,因为今天只有一辆下山的车。 原来白马昨天已托马夫带话下去订车送我们回城,但又怕车被其他先到的人抢走,所以只好这么急着赶路。 我真是太爱白马电珠了!前几天遇到的方和松也加入了我们的战团,和我们一起去看俄初山红叶。

  来得时候大家显得很兴奋,走得时候同样也很兴奋。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讲着这几天的轶事,昨天转山的人还时不时显耀一下自己的勇敢和经历。忽然大家看到路被一群黑黑的小猪挡住了,它们也实在太笨,竟然不知道躲在路边,只是一个劲地猛跑,速度其快无比,我们的车在后面紧跟着。毕竟肉腿比不上铁腿,大约跑出五十米左右,我们看见它们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其中有一个还不小心拐了脚呢!最后你猜怎么着,还不是乖乖地躲到边上,累得气喘吁吁的,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的车飞驰而去。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阴沉沉的,老天似乎也知道我们的离开,有点伤感吧! 不知道俄初山的红叶是否灿烂依旧?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们才到俄初山顶,远处的三座雪山只有依稀的轮廓,虽说路上的红叶遍地都是,山顶却是光秃秃的,甚为扫兴。看过雪山之后,对红叶只能尽情地拍照。幸好老天帮忙,经常会打上一缕阳光,顿时使原本灰暗的秋林一下子流光溢彩,后山山腰间的藏式民居正好点缀了这一幅幅优美的藏区风情。

  比起松和方来,我们的雄似乎逊色一点,他俩可是超级发烧友。每到一处总不顾个人安危,抢占有利地形,有时在草丛中,有时在树丛中,有时爬到高处。松更甚,经常摄像机、照相机同时上马,每次必将三脚架支起。

  下山之后,我们便踏上了回县城的路。 下午一点半我们才到日瓦乡。这次去了另一家网上著名的绿野亚丁。几天没吃过一顿象样的饭,大伙真饿得慌,以至于后来干脆站著吃,生怕自己抢不到,活脱饿死鬼下凡。汤足饭饱之后才发现原来前天在山上见到的二个奇装异服的广东女子也在,有一个尤为有个性,扎着二个类似于牦牛牛角的小辫,一块很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五彩缤纷的方巾绑在头上,头发上插满路边可见的各色野花,穿着单薄的衣裳,腿上还打着绑腿;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三年前和勇在虎跳峡认识的。她们在山上住马夫们的牛棚子,我们坐车的路据说她们都是HIKING,难怪现在她们看起来一拐拐,哎!发烧一族!

  道别了几个老面孔之后,勇催着我们快马加鞭往回赶,生怕去晚了就轮不上回成都的车。(因为去成都的车是隔天才有,所以座位很紧张)

  途中,我们经过贡岭乡加油。 加油站很简单,就是一个小杂货铺,只是多个装汽油的缸。司机们经常边叼着烟,边用勺子把汽油灌进一大筒里,然后再灌进车的油箱。我们在车上有说有笑,只有松走下车去,回到车上的第一句话,就问:“他们在汽油边抽烟,你们不怕爆炸?”车内瞬间没了声音,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往下的路很通顺,渐渐大家都睡着了...睁开眼之后,一大片黄黄的白杨林映入视线;太阳开始下山,天色已变得黄黄的;洁白的月亮挂在天边,又大又圆,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着这一切使黄昏显得格外幽雅、迷人。司机小杨招呼大家下车拍照,竟没人响应,难道是被这美景迷住或是真太累。

  一会儿,我们就到全县城最好的宾馆---蓝月山庄。 稍作休整之后,我们仍旧去那家“佳肴餐厅”,主要是因为餐厅门口的烤牦牛肉串,我早就想疯了。可惜,勇这几天来倍受高山反应折磨,身体多有不便,宏固然不会舍弃她的郎君陪我们。 伟和白马去车站找回中甸的车,其他几个去买稻城的画册,我买了一大串烤牦牛肉和土豆片,刚拿进餐厅,BBQ的香味早就使那些这两天来未食“人间烟火”的人馋得掉口水,大家一抢而光。方更觉得意犹未尽,噔噔噔跑出去,又买回一大把。等到桌上的菜都快凉了,伟和白马才失望而归。这些天除了山上寥寥无几的游客,就剩下我们几个刚下山的回中甸和成都,更别指望有游客从中甸过来。 伟还不死心,吃完饭后又拉着白马去找车……

  松是湖南人,在广东读的大学,在深圳工作。当雄知道这些时,别提有多高兴,正所谓久旱逢雨,马上用粤语与他交流。 我觉得真好笑,香港不是回归了吗?为什么还不普及国语?

  那夜,洁白、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使这黑夜看起来反而显得更黝蓝,一片白云横贯天空,自由自在地游荡,远处山脉的轮廓清晰可辨,使这原本黑暗、宁静的小山城更俏丽。 走在稻城仅有的几盏暗暗路灯的街道上,不想竟发现了这山城的夜别样的美。
  2000年10月13日 稻城 -- 中甸

  凌晨5点多,天又黑又冷,我们心中带着依依不舍,唯一能做得就是留下了一些药品给白马和藏区同胞……功夫不负有心人!伟昨晚还是找到了回中甸的车,白马也早早来和我们会合,带着勇他们四个消失在黑暗中……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如今美好旅程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8 07:28:00

寨沟的水
2月26日16:13:30 文章来源:中国网
  记得贾宝玉曾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然则天下之美,独钟与水。不信?来九寨沟看看。

  驱车来到查则洼的尽头——长海。走出车门,所有的游客都惊呆于眼前的景象,如痴如醉:抬头是白云流走的蓝天,四周是苍郁的青山,而长海则若无其事地展示着它的天生丽质——色彩翠蓝是浓,却浓而不艳;水质碧柔是清,却柔而不媚;空气清馨是净,却净而不寂。置身其中,压抑的烦恼顿消,心境像早晨的雾,像飘渺的梦。游客们蹑手蹑脚地走近,按动快门,留下这完美的一瞬。而我则端坐在一段枯木上,面对这一片醇美而幽沉的碧水和水上浮动的白云沉思……

  五彩池深藏在幽幽的谷底,虽说“五彩”,其实只有一彩,那是绿——一片能变幻出十种百种千种万种异彩的绿,即使再名贵的祖母绿,在华灯明烛之下,也难闪耀出这么夺目的光彩。而它却宁可嵌藏在这深幽的山谷中,伴守着隐士高洁的梦境,映入池心的青山秀水中,在浅浪微波里摇摆不定……

  来到日则沟的孔雀海 ,这儿又是另一套色调,别有一番风景在其中。蓝色的水——孔雀羽毛上的蓝,无数孔雀羽毛织成的一大片蓝。蓝得使你心醉,沉醉在自己的一双蓝色的眸子里。想象中,即使再高明的画家也难调出这一片入精入髓的蓝,这是大自然难得一见的本色。

  一条栈道,铺在水上,知趣地把我们引向一片又一片的海,如同走在明镜的镜架上。不知不觉,水势渐缓,漫过凹凸不平的岩石,激起千万珍珠似的水花,水珠一粒粒地滚,一串一串地冒,一片一片地流走,只是拾不起,捡不回。而游人则如同置身于大大小小的玉盘之中,四周是大大小小的珍珠在滚泻。

  峰回路转,山势逶迤而下。转身之间,一道峭壁如长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瀑布。山风永恒吹拂,那悬泉就千年万代飘飘洒洒。近临如垂帘,远看似轻雾,更高远处,衬着苍苍山体,则幻为龙翔凤翥之势。排天拂地而来,其声如雷——响雷轻雷远雷近雷交织在一处;其势若奔,白马白羊白兔白天鹅连翩而下。涧谷之底并无土穴,亦无石窟,却有石泉涌出。天泉地泉相接,汇为碧水,像一群在长长的石床上奔跑,嬉戏,滚爬,欢笑,哈欠,酣睡的水娃娃。那就是潺潺的溪,溅溅的瀑,浅浅的湖,湛湛的潭。我们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看一路听。风儿用沾了水雾的翅膀,飞过青岩绿树的溪谷,轻拂我们的衣袂,像爱人的鼻息吹着我的手一样,令人通体舒畅,俗念顿消。石上水流的那种动,静,刚,柔的意态更是领略无遗。

  古人云:“水者,天地之血也!”,“石者,天地之骨也!”而在九寨沟,则是水为石之魂,石为水之骨。水美,美的原始,美的宽阔,美的粗犷,美的壮烈,美的苍茫,美的凄厉,美的不定形,美得赤裸裸……以至天下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水做的,当然包括女人。

  这一回,我是大彻大悟了。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12 19:01:11

带你走进九寨沟童话般的世界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15 07:28:57

享受秋天醉人的枫红
8月18日16:10:27   文章来源:新快报
  醉人的枫红,是专属秋天的美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种意境自古以来为多少文人骚客吟咏,为多少人所向往。

  都说秋天去北京看香山的红叶,但那人山人海中,嘈杂打破了宁静,也打乱了你的心境。

  其实,红叶不一定就香山的美,要享受红叶满目时的宁静,你有更多的选择。

  三峡红叶醉游人

  农历小雪前后,北方及高山地区早已是银妆素裹,而长江三峡此时正值金秋时节。峡中的红橘刚开始收获,乘船而下,但见两岸漫山遍野的红叶,在风中摇曳成为红色的叶海,直把你迷醉。

  登上瞿塘峡口的赤甲楼,举目四望,满山的红叶沿瞿塘峡北岸的山梁由近及远一直延伸到赤甲峰下。沿瞿塘峡内幽静的栈道缓行,两旁斑驳的岩壁上是丛丛怒放的红叶,或枝桠挺立,或曲折低垂,那天然的野趣,那大自然造就的壮丽景色,叫人叹为观止。

  到了巫山,乘坐小班船进入巫峡,神女峰上伫立的神女被斑斓的山岩和满山的红叶装扮得娇俏动人,飞凤峰也披上了红色的羽毛翼,集仙峰下,石纹纵横的山崖上,点缀着一丛一丛的红叶,俨然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

  从巫山乘柳叶小舟,沿清澈蜿蜒的大宁河进入小三峡的巴雾峡,层层叠叠的红叶在陡峭的峡谷与碧绿河水的映衬下分外耀眼,白色的小艇在峡谷的浪花中驶出一串串白浪花,猴群在山崖间的红叶丛中跳跃,为这三峡的深秋增添了无限生机,你也不禁在这眼前的美景中融化了。

  指指点点

  最佳季节:每年11月20日至12月10日

  游览方式:乘船与上岸步行

  建议路线:第一天,由重庆或宜昌乘快船当天可抵达奉节或巫山。

  第二天,奉节,上岸游览拍摄瞿塘峡(当晚宿奉节或巫山)

  第三天,巫山乘小艇游小三峡,在巴雾峡上岸登山观赏拍摄红叶(宿巫山)

  第四天,上午乘巫山至培石小班船抵青石,上岸游览拍摄巫峡(宿青石农家乐)

  第五天,上船返巫山,换船离开巫山(摄影需视天气情况延长日程)

  服装:毛衣,轻便防寒服,雨伞,旅游鞋。

  注意:此路线年老体弱者不宜。

  米亚罗一览众山红

  位于四川西北部的米亚罗以其撩人情思的米亚罗红叶、沁人心腑的古尔沟温泉、使人留恋的藏羌风情,令人沉醉不已。

  米亚罗的最大特色是红叶处处有,3688平方公里的深山峡谷中,三棵针、五角枫,红霞落谷谷映红。金秋时节,花果红时,那里有三千里梦幻般的红叶让人陶醉,一坡坡、一寨寨、一山山、一地地是数不尽的红色,太清的水、太美的山、太多的树、太红的叶……斑斓的色彩与蓝天、白云、山川、河流构成一幅醉人的金秋画卷。

  指指点点

  由成都出发,到汶川县后在叉路口选择左行,过威川大桥后继续溯杂谷脑河上行,经理县,到米亚罗镇,总计约264公里,当天可到达,可乘成都到马尔康等方向的班车,在米亚罗下。

  走进红叶谷

  出吉林市沿至蛟河的公路前行40多公里,到庆岭镇下公路走土路进解放屯,过一个私人石桥后,即进入吉林红叶谷。红叶谷是一条直通爱林林场的拉运木材的土石路,沿两岭之间不时有村落、稻田、小溪……山山水水绵延100多公里的红叶林、白桦林,时疏时密的森林区。它们各有独特的风韵,装点出绚丽多姿的风光画卷。

  车过石桥,一条小溪穿行于路的两侧,时东时西。一片片红叶林映入眼帘。晨光倒影中绿树红叶、白杨黄叶交相辉映。前边一片空阔地带,几棵红叶林、白桦林生长在一起。纯白的树干、金黄的叶片,交织着鲜红鲜红的红叶,在阳光的照射下,交换着缤纷绚丽的彩色图案。

  指指点点

  “吉林红叶谷”出现在每年的10月中旬之前,历时10多天的绝妙佳景,红叶满天,五彩斑斓。谷中景点众多,主要有红叶溪、南湖瀑布、爱林林场、林蛙沟、五彩路等。

  秋色斑斓九寨沟

  秋色醉人,九寨沟为最。如果你还没有去过九寨、黄龙,那么现在应该是最佳的时机了,因为秋季的九寨沟是个多彩的世界。每到秋天,这里便成了彩色的海洋,踏入山门,仿佛走进一个庞大的色彩王国。谷底到山巅,3000米高差,五大植被分布带,千叶万树,色彩纷呈,一树引领,满沟呼应,700平方公里山林都跃动起来。

  顺公路上行,不断受到色彩群的冲击:清晨的阳光里,芦苇海抖动一池金黄,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镜海如镜,赶上“色彩旺季”,正是扮靓好时机。还有“鱼在天上游,鸟在水中飞”的“常规节目”。

  五花海是九寨沟的骄傲,原本就富有的色彩,有了秋色加盟,更加璀璨一片,有如打翻了阿拉伯神话中的藏宝箱,铺张出一片豪华。

  秋天的九寨沟,色彩热闹,气氛也热闹,游客从世界各地蜂拥而来,每日逾万的人流都揣着同一个心思:赶在最美的季节来看最美的地方。

  童话般的喀纳斯

  这里有成片的桦树林覆盖在山的南麓。喀纳斯河与禾木河的河水都来自额尔齐斯河,喀纳斯河与禾木河形成一个半圆,分别绕着阿勒泰山流向俄罗斯与蒙古。这儿山青水秀,皑皑的白雪在阿勒泰山顶静静地覆盖着。由于人烟稀少,这儿的植被保存得十分完好。眼下正值秋季,也是这里一年一度的“色彩大展演”的时分,满山的桦树叶黄了,枫树叶红了,秋风中,整座山都在抖动,一片金黄。走进这童话般的世界中,走路都会十分小心,生怕踩折了嫩枝,踏伤了小草,破坏了大自然的宁静与无暇。

  金色的山峦中,喀纳斯河静静流淌,高大挺拔的白桦树在风的催促下不知疲倦地鸣唱,那景象真是太美了。日出、日落中的白哈巴村、禾木乡村,朴实的哈萨克、维吾尔、蒙古族村民,会深深地印在远方寻梦者的脑海中。

  指指点点

  交通:广州和成都都有直航飞机到乌鲁木齐;乌鲁木齐到富蕴、哈巴河、阿勒泰市和布尔津每天有不定时的班车。但到喀纳斯湖就要自己驱车或租车去。节省一点的话,可以先从乌鲁木齐坐班车到哈巴河或布尔津,然后再在该地找车。包一辆越野车一般每日约500元至700元人民币,遇上天气或路况不好的时候,价钱可能会更高。

  食宿:乌鲁木齐市内可供食住的选择很多。其中条件较好的有:银都酒店(五星)、海德酒店(五星)、新疆假日大酒店(四星)、城市大酒店(三星)、华侨宾馆(二星)、旺德福大酒店(二星)。

  喀纳斯湖区内有喀纳斯山庄可供住宿。但另有既经济又具风味的蒙古包可供选择,每床位每日几十元人民币。

  主要景点:喀纳斯湖景区的观鱼亭、“小喀纳斯”。

  最佳旅游季节:游喀纳斯湖的最佳季节是秋季,即9月、10月叶子转黄的时候。此时,你可尽情饱览那迷人的金秋风光。

  神秘的稻城俄初山红叶

  稻城,那片神秘、纯净、令人向往的高原,它的红叶也因之而神秘、圣洁。稻城,位于四川省西南边缘,春夏秋冬各有其独特的美丽。而其最美的秋色尽在俄初山上。“俄初”,藏语意为“闪闪的山”,海拔5140米,山势挺拔,高峻而益显巍峨,挺拔而不失俊俏,像一位美貌仙子端坐云霓。从峡谷往上盘行,涌入眼帘的是那层层叠叠的灌木森林,红黄绿相间,五彩缤纷,绚丽耀眼;红的妖艳,黄的明丽,绿的柔和,漫山遍野,真可谓“浓妆淡抹总相宜”,一路秋色,令人陶醉。

  赏枫秘笈

  赏枫要看天气,也需经验加点运气,当气候由暖乍寒的时候,也是枫、槭、山毛榉等变叶木树叶开始转红的时候。根据经验,每年深秋,最先两波寒流来袭后的三四天,是变叶木转红的时候,但这两次寒流间隔最好约半个月到三周时间,间隔太近,树叶还不到转红的时间,间隔太长,未等第二波寒流到,树叶已落地归根。

  要看火红树叶,最好找生长位置是北风吹得到的树,例如悬崖边、空旷地等,位于山谷、低洼地区的枫、槭通常还来不及红,便已落叶。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15 07:36:05

九寨记忆:和情人沉浸在最美的油画里
11月5日13:24:04   文章来源:作者:网易旅游论坛网友_天使兽
  一次次听说九寨的美,却是从未去过,也没有那种迫切想去的念头。朋友都觉着奇怪:“成都离九寨很近,为何不去?”我想了想,还真是找不到不去的理由,就好像总也找不到要去的理由,无可而无不可吧。不过,暂不去的理由还是有的:我是要在最佳的时间,和最佳的人,去这最美的地方。。。。

美惠子 发表于 03-11-15 07:37:04

《九寨记忆》

  九寨是美丽的。清秀、阴柔而精致,如诗如梦如女人。在不经意中细细地慢慢地浸入你心脾,把她的点点滴滴轻放在你心的间隙,随后悄然离去,留给你无尽的柔情和向往。对于易感的我,自然是无法承受这柔柔之重,索性避开这样的美,不过在最佳时间和最佳同伴的诱惑下,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背起行囊,走进了深秋的九寨。

  九寨风景区果然是名不虚传,来到沟口,人山人海,无数的各色小旗在风中飞舞,伴着导游们的高声招呼声,以及天南地北的人的叫嚷声,好不热闹。售票处的小姐也已经忙得面无表情,只是一味地清点着手中的钞票。少了微笑,少了宁静的九寨会不会只剩下一份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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