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残阳红》抑郁少年回忆录第七章:第一次作弊
7.第一次作弊作弊就像做爱,有了第一次,还会想第二次。也有点像抽白面儿,一旦上瘾了就拉不回来了。
人类作弊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秦有赵高的指鹿为马,宋有狸猫换太子,今有甲A联赛的黑哨,还有那考场上层出不穷的高科技作弊工具。据考证,作弊的历史大概起源于唐代的科举考试,有考试必有作弊,如同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犯罪一样。电子化设备等高科技作弊工具开始大显身手。
作为工具属性高科技无所谓好坏善恶,用于不同的场合是非曲直便分道扬镳了。刀子在医生的手里可以切除肿瘤,一直病患,用在坏人的手里,却成了作案的帮凶。同样一柄刀,场景,决定了刀的性质。
当高科技用作作弊工具时,会裂变出怎样的力量呢?皮皮汪还小的那会儿就有一些高年级的同学腰间开始别着BP机了。90年代土豪装B用的利器这种比今天的幼儿专用激光扫描记忆笔简陋得多的东西能够传输简短的文字和数字,虽然只能收看信息而不能发出信息,却是20世纪90年代众多考场作弊案的“主角”。
作弊者把答案和资料提前通过信息中转站,留在BP机上,学生把BP机带入考场,乘监考老师不备时掏出查阅答案。同样的手法,也可将答案事先输入电脑记事本,然后带进考场偷偷查阅。皮皮汪参加小考的那年就看到有同学拿着BP机往卷子上誊答案,皮皮汪想要举办,但又害怕考试结束后那帮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的报复,于是恨得牙根儿痒痒门头做自己的卷子。考试结果出来了,皮皮汪汪总成绩排名全镇第一名,数学考了98分,语文好像是87分。皮皮汪再次刷新了盘龙小学的历史。当初他看到别人作弊害怕会影响自己的排名的小心思看来完全是多余的了。
进入21世纪,电子产品迅速在大学生中间普及,文曲星,好记星,IPAD,智能手机移动终端纷纷改头换面在考试场上派上了用场,后来有了蓝牙耳机,据说四六级考试时可以传送答案,作弊的工具与时俱进。甚至是美女的大腿也成了作弊的工具了。据说刑法上规定“犯罪分子”作案工具必须无条件没收,皮皮汪忍不住想这些疯狂的在自己白花花的大腿上贴满了小纸条的女生要是被监考老师抓了会不会被没收“作案工具”,皮皮汪淫荡的笑出了声。
此外,还有人在应考外文科听力试时,携带具有收音及录音功能的MP3音乐播放机进入试场,在播放考试内容时将音带录下,设法避过监考人耳目,趁修改答案的时间翻听考试内容。总之,小到电子辞典、掌上电脑,大到利用电脑成像技术,将代考者(当时俗称枪手)的照片与被代考者的照片进行叠印处理,使合成照片既像代考者,又像被代考者,使监考人无法辨别真假。以上诸多手段都曾“光顾”过各国考场。皮皮汪心里最不平衡的是高考那次。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生哲学。皮皮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过了无数次作弊事件了。高中那年,皮皮汪班上有个平时成绩很一般的女同学平时成绩很一般,高考时“超常发挥”,最后听说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录取了。高考提报志愿前,当他从跟皮皮汪一样对这件“黑天鹅”事件愤愤不平的同学那儿得知,那位女同学考场被有门道的家长安排在了跟但是皮皮汪班上当时成绩最好的男同学陈泽在一个考场时,皮皮汪对于高考制度的公平性彻底失望了。他原本以为就算有考场里那些平时不好好念书临到决定人生命运的关键时刻心存侥幸的同学有某些不轨的小动作,皮皮汪看在眼里,尽管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也觉得不太所悟。靠投机取巧,偷带小纸条能炒得几个分。皮皮汪当初对于关乎他切身利益的考试制度还心存有那么一丝善意的揣度。
社会的秩序,在局外人看来似神圣不可侵犯的社会制度,在局内人看来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纸板游戏。就像最近很火的一部美剧《纸牌屋》,当众议院的党鞭弗兰西斯像来伊甸园的毒蛇一般在象征着民主的圣洁的白宫政坛巧舌如簧,包藏祸心,纵横捭阖,无恶不作,依旧能够步步高升,平步青云之时,皮皮汪对于这个社会仅存的一丝善念也慢慢熄灭了。
当投机取巧的人收不到应有的触发,遵规守矩的善良的人们不得不独自吞咽着不公平的苦果。革命的火种总有一天会爆发。当100年前北大图书馆那个每月辛辛苦苦的收入又有8大洋而别的只因为喝过几年洋墨水的青年才俊一个月却轻轻松松的领取政府几千块大洋的公帑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那炙热的火焰将在这为当年的穷苦书生,若干年后的革命领袖心中冉冉烧起。
后来那位女生顺利被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录取了,听说还与当年的文科状元走到了一起,皮皮汪满腹的心酸,一脸的怅惘。
这只是发生在皮皮汪眼皮底下一件很不起眼的很不典型的”小案例”,跟自己毫无瓜葛的若干将永远的改变另外一群弱势群体的命运的重大事件每天都在上演。
皮皮汪当初的第一志愿也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后来因为分数线不够被调档到了天津某知名的二流大学,心里多多少收不是滋味。
时间再次转换到2001年。那一年由中国主导的亚洲25国与澳大利亚发起的博鳌亚洲论坛在海南博鳌成立。10年后皮皮汪一个志愿者的身份参与了到了这10年前发起的将改变亚洲经济版图的历史进程;那一年,皮皮汪从报纸上获悉,在中国南海上空,一架美军EP-3型侦察机,与一架中国歼八战机发生碰撞,中国战机坠毁,飞行员王伟下落不明,皮皮汪跟同学们对美帝国主义公然侵略中国,侵犯中国领空主权的丑恶行径义愤填膺口诛笔伐。当CCTV1的镜头播放到王伟的家人们抱着王伟的遗像在海上给王伟送行时,皮皮汪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像敬爱的周总理一样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再也不然列强欺负中国。这一年,小泉纯一郎就任日本第87任首相,这个面目可憎日后引起在亚洲引起腥风血雨的日本右翼头目的上台为之后10年的中日关系埋下了定时炸弹。那一年中国双喜临门,先是萨马兰奇正式宣布北京成为2008届第28届国际奥林匹克举办城市,13亿中国人民彻夜狂欢,紧接着中国进过十几年的不解努力顺利加入世贸组织,十年后这个曾经蹒跚起步睡眼惺忪的东方巨龙,进出口重量将跃居世界第一,经济总量将超越日本排名仅次于没过,一个世纪前,法国拿破仑眼里的“那头睡狮”已经苏醒;
那一年,随着“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世贸大厦被恐怖分子劫持的飞机拦腰撞断,飞机爆炸冒出的滚滚浓烟淹没了纽约,世界世界陷于一片恐慌,自此恐怖主义开始成为全球爱好和平正义国家的眼中钉,皮皮汪将跟随战地记者的摄像头一起讲目光投向人类文明的起源地中东。皮皮汪的大学室友毕业后去了阿富汗。
历史对于皮皮汪这样的小人物似乎遥不可及,但又好像触手可及。小人物的命运与这些发生在他们时代的重大历史仅仅的交缠在一起。
那年,皮皮汪12岁,上6年级。一年一度的期中考试又来临了,小时候的皮皮汪不像长大后对皮皮汪对考试深恶痛绝,那会儿他巴不得天天考试,因为考试有时他建立“个人权威”树立个人信心的最好的机会,更为重要的是,考了前五名还有奖品拿。皮皮汪每次总是有份。皮皮汪家的墙壁上贴满了一面墙的他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纪的的奖状,没他皮皮汪家来了客人,皮皮汪的奶奶必定要带领客人炫耀一下奶奶眼中的争气的孙儿皮皮汪的辉煌历史。
小孩子也是有虚荣心的,皮皮汪很享受那种众星拱月般被人夸耀的感觉。翩翩欲仙的,像刚打完了飞机。
人性的劣根性在小孩儿身上跟大人的世界一般一览无余。
这些“荣誉的勋章”的来历可不都是那么光明磊落。
其中六年级上学期那张“第一名”的奖状仿佛是皮皮汪脸上的一块虽然经过岁月磨洗但仍旧清晰可见的耻辱的“红字”。
荣誉对于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皮皮汪来说意味着一公分后的硬面抄,老师的表扬,家长的夸张,同学们的艳羡,皮皮汪决定铤而走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幸福往往来的太突然”。
12岁的皮皮汪那年遇到了他生命中“千年等一回”的好事儿---期中考试六年级语文试卷的答案。
还有一星期就临近其中考试了,皮皮汪尽管学习不那么用功,但脑袋瓜子好似的很,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是名列前茅,而不是稳居第一。他儿时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学习上最大的竞争对手,上一章节提到到跟他一起代表盘龙小学参加奥赛的“狗熊”可是他的最大的竞争对手,红儿发挥不稳定,皮皮汪不放在眼里,“狗熊”每次可是发挥稳定,第一的宝座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在前10次交锋中,皮皮汪6胜4负,两人实力相当,不分伯仲。但“狗熊”的学习态度比较端正,学习比较刻苦,比皮皮汪更讨老师的欢迎。皮皮汪没有必胜的把握。
说来也奇妙。那天只有双,阿江三个人在教室,皮皮汪在讲台上翻开报纸时无意中发现班主任的背包遗留在抽屉里了。好气人驱使皮皮汪那邪恶的销售拉开了拉链:
《狮子镇六年级第一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卷》赫然映入眼帘,皮皮汪就像掉进了谷仓里的耗子,如获至宝。
当时心扑通扑通的难跳,皮皮汪的小脸颊由于过于激动而涨的绯红。天知道,地知,剩下只有双儿,阿江跟皮皮汪知了。皮皮汪不敢独吞这一宝藏。于是跑过去拴上监视们关上窗户把双儿,阿江喊过来,告诉他们自个儿的发现的秘密。双儿跟阿江胆儿,害怕被老师知道了挨打。皮皮汪怂恿他们说,“反正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不抄,我抄”,他们两不参与分赃,皮皮汪当然就不敢那么明目章胆了。但打败“狗熊”的好胜心战胜了内心的恐惧,皮皮汪还是假装把试卷放归原处但偷偷的把试卷的答案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了。
考试成绩出来了,皮皮汪语数总成绩192分,高居榜首,其中语文94分,总成绩超过第二名15分,语文单科成绩超出第二名16分。当初教语文的班主任觉得不可思议,平时语文成绩不相上下的皮皮汪和“狗熊”,甚至狗熊还稍胜一筹,这次分数怎么这么悬殊。那年的语文试卷特别难,全班及格的不到15人,第二名才78分。老师觉得蹊跷,就把皮皮汪的试卷收上来再次检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分数加错了,反反复复加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细心的严老师仔细的对比了一下皮皮汪的试卷跟标准答案,问题出现了,当时小学语文最难那道阅读题—归纳中心思想,皮皮汪的答案跟标准答案只隔了两个字儿不一样。
严老师慢慢发现了端倪。于是把皮皮汪当读喊道办公室,问皮皮汪是不是抄了答案,皮皮汪矢口否认,死死咬定不是自己干的。
孩子的心思怎么瞒得过“老奸巨猾”的老师。
从皮皮汪这儿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严老师便把全班的同学一一审查了一遍。阿江是皮皮汪的铁哥么,当然不会出卖皮皮汪,可遵守纪律听话的双儿就顶不住严老师强大的“政治攻心术”了,双儿一五一十的时间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
严老师勃然大怒。这还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下去,小皮皮汪一生就毁了,此风不灭,难以服众。
皮皮汪捂着红肿的右手,在众目睽睽下,领受了最严重体罚“打刺棍”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懂事儿后的皮皮汪打心底里感谢当年严老师的“刺棍子”打跑了他幼小心灵深处的恶魔,纠正了他幼年时扭曲的荣辱观。
从此以后,皮皮汪再也没在正式考试中做过弊。当然代价很高,他大学《微积分》和《线性代数》纷纷“大红灯笼高高挂”,他补考了三次才勉强通过了。他本是有机会通关的,大学的期末考试尽管表面上向高考一下,圣神无比,可早已是舞弊成风,弄虚作假,蔚然成风。当皮皮汪看到别的同学在“暗渡陈仓”时,还是忍住了。他挂科了,但他人生的课可以给个满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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