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我进了精神病院,是因为喜欢一个女孩...
----那是上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班上一个女生.初中我们就是同学,她就坐我前边,不过那时对她没感觉高中也是淡淡的,上到高三突然对她单相思起来,突然非常喜欢她喜欢得非常严重.转过来年,开春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她突然冒一灵感,第二天在她上学必经的路上等她约她去小树林谈谈心这么一想,心情逾激动,一个晚上没睡着,越想越具体,早点起,去超市买点零食,边聊边吃... ...一个晚上几乎没合眼那段时间已经开始经常失眠。第二天一早,早早就来到大门口,一个僻静的角落等着她出来了,心情激动,追了上去,与她并排骑着,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来到一处小树林,找一处风景很美的地儿,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支开聊。那天聊得倍过瘾,我们整整聊了两节课的时间,高中那几年学得很压抑,在她面前倾吐了很多,特爽,那天是星期六,农历二月二,2月28号,一个终生铭记在心的日子。那天天气很好,没什么风,风晴日丽,艳阳高照,公路上驶过一队队结婚的车队,是个好日子。聊完之后,回到学校,数学课上我的脑子就懵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事。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没睡过觉,大脑彻底失眠、罢工,我开始逃课,去外面花了很多钱,买了些书,买了幅画想送给她老师给家里打电话反映这事,家里就让我在家里休息休息。我在家就狂写,写心得日记、随笔,全是关于她的晚上根本睡不着,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大脑极度兴奋,像中了计算机病毒一样高速旋转停不下来,越兴奋越睡不着。然后我表现得越来越不正常。
在家里呆着也特难受,锅里热着露露,就去写日记去了,锅烧干了都不知道。
后来闻着烧干的味才发觉不得了,做什么事都静不下来,书看了没两页脑子就神游别的事去了。看电视也是呆了没两分钟,就看不下去了,内心有一种躁动的火在烧着自己,干什么都如坐针毡,静不下来。到了3月6号那天是惊蜇,大脑极度疲惫、极度亢奋,出现了妄想症状。父亲看我说话、眼神什么的越来越不对劲,就于当天下午送我去了精神康复中心,即疯人院。可笑吧,我TMD成了个疯子。
刚进疯人院,大夫说你先进去看看,看适应得了不,一进去,里面的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人都非常高大,后来才知道是吃药吃的刚进去还有点害怕,恐怖。后来第二回进去好点了,办了住院手续我就入住了。抱着个大壶一边喝一边与几个刚认识的大姐狂侃。那几天觉得内心有好多好多话要说,逮着个人就侃,嗓子都说哑了。就这样在精神病院住了下来,后来听老爹说本想送进去过两天就接出来的,没想到一住就是仨月,一般这儿仨月一疗程真正彻底地疯了,可能在医院里真正把那股劲爆发出来了,在外面压抑得太久,这会儿后劲显出来了。
刚进医院的头两天还有点印象,后来一星期脑中的记忆很模糊反正那几天逮着谁就跟谁说,不停地说,刚去的时候可能挺嚣张,新来的病人都有这习惯
一个护士看我不老实就给我过了回电。第一次过电,那会儿大脑还不太清醒,感觉还不错呢。那小子给我过完电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爽!从此开始了三个月的精神病院生活回家吃饭,回头再接着写。
我服用的是氯丙嗪,早上4片、中午8片、晚上8片,每次还带两片安坦、一片肌苷,肌苷是我有心肌炎。有些病人长年吃药导致患上了各种病,吃药的时候那药一把把的,红的绿的黄的跟吃饭赛的,看着就恐怖。天气越来越热,得这种病中医说法是火大,护士们为了管理方便起见,吃过早饭或睡过午觉,就把我们赶到院子里,男女病人在一块儿吃药的反映副反应特大,站着坐着都不得劲,特难受。就想躺着,护士们不让你躺着。
每天下午四点是发放食物时间,家里给带的吃的,你可以领一些。家里带来的吃的吃完了,你只要干看着别人吃,很眼馋的,不过你要有关系不错的病友,可以与她分享。在这里认识几个女孩,一个中专妹,个子不高,比较丰腴,我们经常在一起聊,是三个月精神病院生活中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她很正常,说话办事看不出有啥毛病。但凡这种病的人都不认为自己有病,我也一样。出来后很长时间,恢复好些了,同学告诉我,当初你刚出来的时候,那眼神特呆滞,走路倍僵,一看就是有病。可自己当时不觉得。
天越来越热,加上吃药的火大,天天在院子里晒着,眼睛特别红,眼睛里布满着血红血红的血丝,很多人不敢看我的眼睛,特可怕。里面有几个疯得厉害的,一个中年男的自打建院就在这住着,永远也好不了了。走路双臂紧贴身子,不摆动,有点像僵尸。一个女的没事就在那自个跟自个说话,经常当众就在院子中央蹲下撒尿。这是疯的最厉害的俩。有时还打架,那个中年男经常跟别人干仗,谁也不怕,除了护士。这我们这儿护士就天,连大夫也得让他(她)们三分。但凡再疯的人也怕过电。一个据称是大款的住进来,大款到底是大款,想出去就出去,身旁跟着几个撮臀捧屁、谄笑胁户之辈,他经常从外边带些吃的回来,那帮人就图他点吃的,医院里除了一天三顿正餐,又没事可干,吃成了最大消遣。中年男不怕,看不惯大款嚣张样。那大款也忒过分,见着女病人就调戏,整个一流氓,中年男一次就跟他干起来,疯子打架当然是不管不顾了,照死里打,几个贴身马屁随从表功的时候到了,三四人与一人对仗,结果打一平手,护士赶来也打得差不多了,大款的眼镜打得稀烂,第二天就从医院消失了,彻底疯了的人他也怕。还要补充一点,大款是秃顶,深度近视,当地一痞。
来了半个月之后,中午又是那曾给我过电的男护值班,我睡不着,在屋里来回走,躁动不安,他看我来气,又给我过了回电。告诉你们过电是怎么一回事:躺在床上,精神病院的床都特制,两边都有铁环,用四根很长的白布带把手脚牢牢捆住,呈大字型。四根针灸般的针扎在手和脚的穴位上,手是手背虎口部位,脚是小腿的中间一个部位。连着长长的电线,还有一个电压调节器的东西,通上电,你整个身子猛地一痉挛,边电你边问你,还闹不闹了,当时我脑子想的是:看来小时候看的:)员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坚贞不屈是编的,就过电来说,我的感受是没人能抵御得了,电流一加大,就感觉一股强烈的力量把你往中间挤,电流通过四肢往胸口,身体正中位置强烈地挤,后来问别的病友他们也是这种感受。这玩意儿没人能抗得住,再疯再躁狂的病人一过电就老实了。
这次过电把我过怕了,后来一见这护士就跟耗子见了猫赛的,巨怕。过完电的时候他来了句,你我心里都清楚,下次再闹220电压。那会儿我还挺怕死。
家里离这也不近,父母隔两星期来看我一次,第一次探视,与父母亲抱头痛哭,从小到大也是挺平坦的走过来的,没经历过这阵势,这一剧烈的反差一时难以接受。每次来带点好吃的。在医院里呆得久了,就特渴望外面的自由。出来后父亲说人最怕得的还是失去自由。的确,不是有首匈牙利裴多菲的名诗吗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每周的第一天是个特喜庆的日子,因为这天上午去洗澡,要出医院的门走过大约四百米的路,就跟放风赛的,可以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天天在医院里看到的是一张张烂熟的脸,整天病房、食堂、大院三点一线,闷也要闷死了。
去洗澡前护士们拿来针线盒、刮胡刀、梳妆镜啥的让我们拾缀拾缀。那指甲刀TND钝得要命,得使吃奶的劲连剪带拽,那些胡子壮的刮次胡子也不易,刀片钝不说,没肥皂沫啥的就干刮。还有些理发啥的,有一护士专门管理发。都拾缀完了就排队去洗澡。
打开那与外界隔离的门,还有一条很短的走廊,那有一面镜子,每个人都要往里面看看自己。看看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自己。里边不允许自己有镜子,难得有一回照镜子的机会。一周也就这么一次。出了大门排着最松散的队,我们穿过一花坛,经过居民小区,能看看外边的风景真是爽啊,眼睛不够使,太新鲜了,在里边就那几样东西,早烦死了,外面这么多新的风景,眼睛不够使。快到澡堂时还经过一幼儿园,孩子们还很天真无邪,他们挤在门缝里看着我们这群怪异的队伍。他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而我们已经是日薄西山了。总觉得这是一种很强烈的对比,孩子们新鲜灿烂的朝气,我们呆滞、毫无生气的面孔,挺有讽剌意味。
医院里还有阅览室、音乐疗厅,里面的杂志都是五六年前的东西,还有什么中国民兵之类早绝刊的东西。每次阅览室,透过窗外,一片绿色的空地,是几个房屋边角余出的空,这片地是封着的,四边都是屋背墙,所以那片绿地无人迹踏足,很干净,绿绿的,长得还不是平时野地里的那种疯长的荒草,嫩绿嫩绿,很好看,很想很想什么时候能踏上这片地儿去走走,里面的生活太单调,就是没病也得把你给闷疯了。对于外面的自由世界无比向往。透过窗户看看外边绿草、小鸟、来来往往的人也是很享受的事。
吃饭的地透过窗户能看见外边,每次吃饭看到外边路过的人们,这屋子有点低,看到的都是人们的腿,每每看到胖的瘦的不同的腿从窗前走过,就无比羡慕外边的人,他们多幸福多自由啊。那会儿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出院后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遥控器,想看哪台看哪台。当时我就觉得这就最幸福了。医院的大厅里有台电视,当然遥控器在护士手里,选台我们没有发言权。每次有病友出院就是令我们无比羡慕的事,嫉妒死了,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啊。
终于在5月28号这天,早上我从院子出来,路过大厅,听到妈妈喊我,妈妈笑呵呵地说今天接我回去,哇靠,太高兴了,护士打开门,从妈妈手中接过家里带的衣服,我拿着衣服赶紧回屋换上,生怕多耽误一会儿大夫改主意不让我走了。病友们听说我要走了,要好的朋友都来看我,正套秋裤呢,中专妹来了,其实她比我大,刚套上一只脚,那活儿还露在外边呢,她也不避讳,过来同我握手,向我告别,我当时太兴奋,嗯、呐啥的,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这辈子再也不来这儿了,现在想来太没绅士风度,敷衍了事就和人家告别了。她是医院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位之一,现在有时还会想起她来。她用一张日历纸写的地址我还留着,不过是假的,没这个电话号码,医院里很多人不留真实地址。
这就样住了仨月精神病医院我出来了。再要住下去的话,我可能真的彻底疯了。在医院里我朝思暮想的就是她,出来后没两天我就上人家去找人家去了,你想啊,一个疯子谁不怕,更何况一个如花似玉女孩,没进去,敲敲门自报家门,她母亲隔着门说她去同学家了。那是刚出院,神志还不清,后来痛悔不已,直后悔不该上人家家找人家去,忒贱。刚出来父亲就告诉我你们俩绝对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谁会去喜欢一个精神病人。在医院里我将她上升到心目中一个女神的位置。将她无限完美、神化。后来我又在她上学必经的地方超市门口,想她想得厉害,就想看看她。她和一个女生俩人并排骑着车子出来了,好长时间没见,医院里她在我脑中的印象是越来越漂亮,后来实际一见没想象中那么想像的美。人为美化了。
休息了俩月又回学校上学了,插班下届,其实别人说你啥的,但自己总有自祟心理,一个陌生的班级,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脑子受了不少损伤,恢复得还不行,听课啥的根本不行,纯粹干坐着,那会儿看电视剧看不懂,杂志书也看不懂了,上了俩月就退学了。那会儿相当孤单、寂寞,同学上学的上学,复读复读的复读,都有事干,找不着玩,俩退伍回来的同学,又没共同语言,还老被欺负,那个狗操的仗着块大,我又这德性,倍受气。
在家呆一段时间,母亲觉着一个人不跟外边接触,越来越封闭,这样下去不行,在附近给我找了个活儿,安装塑钢门窗,我干了三四个月还是学徒,什么都不会,那师傅也很操蛋,见软就欺,干活老骂我。那会儿觉着这辈子完了,连这么简单的东西干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学也不上了,以后真不可想象,我们这儿也能见到几个得这种病的,疯疯颠颠,我觉着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那是最黑暗低落的日子,于是决定自戕,事先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打听如何从银行没到期的存折,如何以不是用你的姓名存款的存折,我一下子从银行取了五千块的钱,本来想取一两千的,但家里近期没有一两千的,近期的就有一个五千的,取的时候人家还说马上就到期了,光利息就不少,这么取太亏了。我谎说家里急需用钱,用我和父亲的身份证将五千块钱取了出来,这么一来只算活期利息,才几百块。全是五十一张的,一叠,也没多厚写起来以前的事挺没劲的,断断续续,提不起劲来,有些信马由缰在路上那个什么格鲁克亚啥的,在一张30米长的打字纸上用三个星期完成一部巨著,后来手稿卖到文学史上的天价,他完全是随心所致的写,好像都不带修改的。以前的事太繁琐,絮絮叨叨的,写着都没精神,旁边有个人啥的还总怕别人看见。跟那个一不小心得了艾滋在网上发帖的哥们儿赛的,在网上写东西小心翼翼,还得开俩窗口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自杀用的东西。选择安眠药。那会儿管得不严,不像现在,得要医生处方还只有几片。为了预防买假药,特意到几个不同的药店买了四瓶不同的牌子的安眠药,本来想买八瓶的,就怕药不死自己,后来看杂志上如知音啥的自杀只不过一瓶就over,四瓶看来满够。去北京这装着四百片安眠药的小包一直揣在我身上,如影随形,药不离身。一共准备了两套方案,还买了剃须刀片,吃药不成就割脉。反正是非死不可。
走之前写了封遗书,本来就打算直说的,后来一想母亲肯定受不了,就婉转地写成拿了父母五千元钱和两个朋友去外地打工了。给母亲好歹存个念想。后来幸亏这么做了,不然母亲非步我后尘。做了不少前期的大量准备工作,勘探好去北京的车都有什么班次...那个女孩什么我啥也没弄,挺腻味那些失了恋的一天到晚缠着人家,一点尊严、逼脸都不要的主儿,啥死之前还要给女孩一封遗书,还要最终告别一下,尻,臭,没劲!
到现在也是,自打我得病我再没找过她,没给她打过电话,没写过信没打扰过她。现在我还觉得这样非常非常明智,既然人家对你没意思,何必涎着脸去贴人家的凉屁股。
自从得了病之后,我一直想搞明白一件事,就是如何正确看待这件事,如何正确处理对待这件事,我和她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用最正确的态度和姿态来对待它。
我和最铁的同学朋友谈此事,听求他们的意见看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处此混沌中的我广泛听取好友的看法,再努力自新,看大量的书,提高自身品味层次,争取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来审视自己。可惜的是到现在我也没找出一个合理完美的答案。
说说北京之行。那会儿脑子还不是恢复得很好,想很多事反应是慢点,如何写留给家里的纸条也是经过经常长时间的琢磨才将事越想越逐臻完善。出逃计划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周全。本来我想趁早上父亲上班母亲出门的时间走的,但转念一想,背个包出门,街坊邻居啥的肯定要问的。后来也是灵机一动,凌晨月黑风高的时候出门人们都在睡梦中,这是最好的时间。
走前想这段在家的最后日子多帮母亲干点家务活,养我这么大给家里都没做什么贡献,想归想,活还是懒得做,那段时间情绪脾气也是有点反常。
那天下午将东西收拾好,就是一套换洗衣裳,一个小包装着还要有药,得了这病,父亲也找来大量精神病学书来看,总之这些书上概括成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停药,不然绝对复发,所以药也得带上。晚上早早躺床上,一再警告自己千万别睡着了,过了点可就毁了。那张存折马上就到期了,我是提前一两天取的,可能第二天就是存折到期的日子,如果明天没走成,那计划就宣告失败。
自打得了病,睡眠到现在也不好。吃的氯丙嗪原名叫冬眠灵,本身就是一种烈性安眠药,精神病用药就是镇静剂。安眠药长吃上瘾,何况这种药,睡眠长期不好,整天没精打采的。可谁想那天晚上一个劲告诫自己千万别睡着了,竟小睡了一会儿,不过也没睡过点,三点多醒来,立马穿衣起身,轻手轻脚,轻轻打开门,一个人走向冷冷的夜和寂静的街。
这么深的夜还有出租车有点让我没想到,坐到市里,赶紧找北京的车。走在大街上还碰到一群小学生他们是学校组织去北京春游。后来还是找辆出租车追北京的车,半路拦下来,坐了上去。一坐上车心里就放下了,不过我一路坐着车,挺担心我那心脏的,高三学得太苦落下了心肌炎的毛病,有时有心悸的现象,这是查书给自个儿定的病,有时突然心脏就咚咚咚失去正常的频率狂跳,怎么也让它安静不下来,这是有时突然一下子坐下或踏空了脚,心咯噔一下子就会出现这种现象。坐车上感觉心脏有这蠢蠢欲动的迹象,我说心脏老兄你千万要挺住哇,这五千元钱咱还没享受呢,可别介,再不济咱也得疯狂消费后再罢工啊!
这就样到了北京,一开始住到方庄,一下车就让人给唬了。长途汽车站一下车,旁边一的哥主动拉我去找一旅店。结果到了方庄。那旅店也是又脏又破,后来还让店主黑了我一把。办好入住手续,我就去了天安门,进了故宫,那天天挺好,对了,出逃那天是4月18号,就这天上午我来到了紫禁城,看看皇帝老儿住的金銮殿。在北京就是玩,昏天黑地的玩,人生最后的日子再不乐一乐那不太傻了。吃到也没吃啥好的,对吃不太注重。好像是买过几回鸡翅尖,我就喜欢吃这行子,一买半斤一斤啥的。烟全抽最贵的。那是这辈子抽烟最爽的日子。什么海棠、一枝笔、金沙、登喜路、三五、娇子,基本都是二三十块钱的,还专喜金壳的烟。
北京哪好玩就上哪儿玩,北京游乐场旁边有个什么龙潭湖公园啥的那个,就去了两回。那会儿五十一张门票。进去随便玩。以前就很憧憬翻滚过山车,这回玩了个够,不过那个游乐园的不像电视上的那么宏伟壮观些,没有那种经典的一个欧米茄电阻符号那种大翻滚。反正也能凑和事。第一次去的时候天不好,有小雨,人不多,所以好玩的地方不用排队。第二回去大晴天,我天哪个都得排队。翻滚过山车就排上了一次,人太多。所以我要告诫在坐的各位,去有通票的地避开高峰期的时候,不然有你瞧的。就跟现在的五一、十一黄金周一样。在游乐园还玩了卡丁车,那会儿是二十五吧跑两圈。就是有点不好:去游乐园的都是拉家带口要不恋人啥的,就我一人独自形单只影,感觉挺凄惨。
去了颐和园、天坛、毛主席纪念堂、军博、王府井、香山...天坛不错,一进门顺着那条汉白玉甬道走真让人有种神圣庄严的感觉,让人觉着特庄重,反正就是祭天的氛围。我还在里边偷偷抽了两根烟,里边可是严禁烟火,都是上百年的古松树柏,回音壁那还见俩欧洲情侣,我觉着像法国人,那女的真是漂亮,老外就是身高马大。我坦白我承认,活了这么大还没闻到过姑娘脸上的清香,没拉过姑娘的手,对人生中最重要的生理行为十分憧憬,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能带着这个遗憾。就不说太具体了,一共找了俩,共做了五次,第一次兴奋得8得了,
我kao,这儿还有编辑帖子限定时间一说,真TMshit!
很多错字还没来得及改呐,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思维混乱,严重愤懑中,书接上回,我在过二十岁的生日之前一直都是童男,生命中的第一位女人比我还稍小点。就是在发廊挂上的,她是个白虎,真是让人没想到,后来一回想没准正是她的白虎才以毒攻毒没把我克死,她喜欢干净,身上清清爽爽的无什么异味。名字到现在我还记得住,那一位也是如此。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想法很可笑--“原来父辈就是这么造出我们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虽说没怎么体验到无情,反正爱财倒是印象深刻,那个白虎的南方妞一共和她做了三次,在她身上就花了1000多,一次都三百,最后一次我非要换个姿式,她扭手扭脚的,死活不干,只同意传教士式。我非常喜欢最原始的自然式,即后入,可欣赏女性的美臀和倒吊金钟,我加钱,一直加到七百,她才同意做,可惜那次战斗结束得太快,懊恼不已。相对来说东北女人不错,后来朋友说东北女人挺仗义不错什么的,确实如此。她比南方妹显老些,在录相厅干这活,碰到我了。她身上味道大些,小包房里光线昏暗,没有第一次同南方妹在乱七八糟的杂房中艳阳天下,隔着窗户就是一条人来熙往的小街氛围好,光线很明亮,感觉要比昏暗的小屋地下室要好。想要换个姿式东北大姐非常配合,还很兢业,春叫个不停,虽然有点假,南方妹就像一根死木头,双腿一叉任你做,嘴闭得紧紧,一声不吭,邪了门了,前两天刚写的帖也编辑8了了,这个坛子看来真是该关了。东北姐们让我尝到了接吻的滋味,她把舌头伸出来,我就猛嘬,南方妹子眼睛紧闭、嘴巴也是邦紧地闭着,就跟杀猪上刑场赛的,让人很没兴致。做着做着我不禁想起了她,犹豫片刻我还是喊出了她的名字,东北姐们一开初愣了一下,喊着喊着我就把这辈子喜欢过的女人都喊了一遍,她也就不以为奇了。
我还想吸毒来着,都说吸毒时的快感赛神仙,反正要死了不用考虑毒品的副作用啥的。就是不知上哪买去,后来钱跟流水似的花下去,毒品应该挺贵吧,也就没吸成,不过买也不认识人。在菜市口那十字街处有一中药店,我还曾想进里边买砒霜,就是担心这点药量不够,不能让自己永远地长眠过去。反正那会儿我真是想着非死不可。拿了家里那么多钱,没法再回家见父亲了,再说了我是个精神病人,脑袋瓜子这么笨,就这么傻呆呆地活着不如早点死了算了,二战德国曾集体屠杀精神病院的病人,我觉得也没什么错,你不能为社会创造财富,成为社会的负担,成为一个行尸走肉,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那就生不如死!
本来最早我想着钱都花完之后找个僻静的农田,大晚上把药一吃,躺农田的水沟里,一两天也没人发现,就这么死过去得了,将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部销毁掉。那会儿真是想的太简单,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计划就越来越臻于完善。在逛植物园时,看到植物园中很多僻静的丛林,有很多理想的好地点,我曾看中一处像炮楼赛的小石楼,想着晚上关门后爬到里边,这也不错,就是一点担心自己的体力能爬到二层否。想当年爬这玩意儿跟玩赛的,唉,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今非昔比啊!
后来去了趟香山,这下就更棒了,没有比这更理想的地点啦,高一班里春游去的就是这儿。那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山,太激动了,那会儿曾萌生过这辈子在这儿当个看山护林愿望。这次游览了一下,就定在这儿了,还特意踩了踩点,挑了个偏点的峰,西边是主要景点,北边游客希少。好像一共去了两回,第一回纯粹玩去了,第二回主要任务就是去踩点。等钱都花完了,就准备最后的行程。最后身上剩了不到五十元钱。那顿早饭吃的是韭菜馅饺子,最后的早餐。来到香山,山下还有一新华书店,买了本《战地钟声》还是《永远了,武器》,反正是海明威的。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闲着时候看看书,当时买书的时候心中想着这是人生看的最后一本书啦。上山结果没朝上次踩点的地方进发。换了条路。大致方向是不差的。我的方向感是正北。我这人到陌生地,东西南北是不分的,只是凭着自个儿的感觉是朝北。往密林中钻的时候,耳机不知什么时候给掉了,说一下身上的装备。我将大部分东西都装进大包存到北京站附近的存包处了。就让这些东西永远地放在这儿吧。身上只带了个挎包。里面有个awia随身听,在前门170买的,七盘磁带,想想看还能都记起来不,王菲、罗大佑、梁咏琪、郑钧,只记得这么多了郑钧的是《第三只眼》,那仨人的是精选,两个面包,几瓶矿泉水,吃药不能没有水。一包什么蜂蜜小蛋糕,还是在前门一条小胡弄里的店里买的。好几张报纸,一把破雨伞。后来没想到雨伞、报纸派上了大用场。往林深茂密处找到一不错的点,都安置好了,上山之前我将身份证、存包的小票找个地儿埋了起来。本想这都没用了,毁了得了,但最后找地儿埋了起来。后来幸亏这么做。不然都没法回家。把报纸铺在地上,这地方离最近的林间小路也要很长一段距离,这是夏天,枝叶茂密的树林是最好的屏障,等夏天过去之后,我也腐烂的差不多拉,警察也只能做无名尸处理。就这样一个人世间活了二十个年华的人就从这个宇宙中永远地静静地悄悄地消失了。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很完美。
躺下之后发现耳机不知啥时候丢了,可能进山钻密林时被树枝挂掉了。来回找了好几趟都没找到。于是跑到山下最大的商店买了一个最好的耳机,花了25,印象中。就这样身上真是一点钱都不剩了。太阳挺大,支把破伞挡住阳光,脱光衣服,穿个小裤衩躺在报纸铺成的床上,听着音乐,抽着硬塔山,吃着正林瓜子。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烟抽完了,瓜子也嗑完,将全身披挂起来。我为了防晚上冷,特意带着毛衣裤,全穿上,面朝南方家的方向跪下,为家人默默许了愿,愿父母姐姐姐夫、外甥女全都安康,这个时候不想为她祝福什么了,不想咒她也不想祝福她。拿起药来大把大把地吞咽下去。吃了两把发现有点苦,担心再吃下去吐出来,就吃一口面包就一把药,再兑点水,一会儿就将药全部咽下。没什么恐惧害怕心情,当时心情很平静,躺下去,耳边听着音乐,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是个艳阳高照的上午,太阳很大,一看表11点多,日历上显示是5月几号来着,在北京五千块钱花了一个半星期,在山上呆了十多天,离家共半月多。4月18号离家,5月13号回来。好像睡了一天就醒过来了,当时的感觉就像睡了一觉,第二天就醒一样,也没细注意一下是不是第二天,当时对这不甚关心,要死了还管这儿干嘛。也没觉得意外,后来一琢磨可能服用精神病药物产生了抗体,常人的致死剂量对自己还不够大。开始执行第二方案。
用刀片划手腕。拉了一刀又一刀,可气那血就不往外冒,拉得不可谓不深,可血一点都不争气,吝啬地流了些就止住,后来我想是不是吃了大量安眠药导致血液黏稠,血就不往外喷。后来呆着没事就往手上拉,左手不行拉右手,没事还下山转悠一圈,往山下住户打点水喝,身旁几个矿泉水瓶子派上了用场。在山上共呆了十一天吧,没吃过东西,光喝水,这辈子饿得最惨的一次。后来我发恨非得一刀了断了不可,长痛不如短痛。在右手肘关节明显的一条动脉处,狠狠地拉了一刀,那条脉很突凸,不知是动脉还是静脉,反正后来高考抽血化验就从这块。就那么个刀口使劲拉,刀口拉了有半公分深,筋都露了出来,拿刀片挑了挑筋玩,本想拉断它的,无奈筋滑来滑去很不好弄于是做罢。都拉了这么深,血还是不象我想像的那样汩汩地往外流,充其量比腕要多点,很是失望。第二天那伤口就合上了,TMD这会儿伤口愈合性能极好,我真纳了闷了。
在山上没事的时候就疯狂自慰,这人生最后时光,也仅找这点乐子打发了。撸得过勤竟肿了,消褪点又接着狂撸,牡丹花下鬼,做死也风流嘛。后来父亲接我回家的时候,洗澡时,那条内裤真是惨不忍睹,估计得让一斤精液浸透了,花哩胡哨的,那样子比地图还奇型怪状。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想法怎么搞点吃的,把表、随身听身上还值点钱的东西都当了。表当给山下一修表摊,三块钱吧,随身听到一摊上换了几瓶饮料也是奇怪,都饿成那样了,当的那点钱就买过根火腿肠,其它的都买饮料了,好像喝的更具诱惑力。我还曾乞讨过,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卖油条的大姐大哥给根油条吧,开初没听清楚,以为要买,那会儿身上还不怎么显脏,挺客气招呼,要多少,待闹明白,走走,立马把我哄走了。那会儿也不顾啥廉耻了,没什么尊严、面子的了。反正这又没认识的人。印象深的是一位卖切糕的大叔,低声下气地想要点吃的,大叔看我可怜,叹口气切了一小片切糕给我,虽然很小的一片,让我感激涕零,和那些人比起来,这位算心眼很好的啦。现在我还想啥时候故地重游,能再见到那位大叔的话买他十斤年糕,混得好的话一张百元票递过去,您甭找了。不强的话,买上十几斤,吃不了兜着走。有的很厉害,拿随身听换的摊,夫妻俩,都挺壮,看到一百十块钱的东西加好几盘磁带才换几瓶饮料,很划得来,后来我想再去要点吃的,那男的撸胳膊、拽袖子,跟那门神赛的,嗓门像打雷,看这架势咱就只有撂吧。后来听说这附近摆摊的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儿。
人在逼急的时候真是会狗急跳墙,吃不上饭、穿不暖,就想抢想偷。这点我有体会。那会儿还真动过打劫的心思,不过身上就一把钥匙链上的小字架刀,太小了,人家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刀子连小孩都唬不住。这座山很偏,但也偶尔有些游客爬爬,那回一家子老头老太太带着小外孙,我心里搁蹬了一下,想动手。不过还是没成行。
父亲后来听说此事,笑我:就你那样儿,谁还怕你啊,一拳把你打老远出去。不远处还有一个什么卧佛寺公园。步行去那儿看了看。当然没钱买门票了,找个偏处翻了进去。我还打听了一下,这还有和尚吗?不行出家算了,还是想活。不过回家是想都没想过,觉得根本没脸见家人了。当个和尚也不错,隐姓埋名,就这样苟且偷生一辈子得了。这儿早没和尚了,就是有,收留我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期间又尝试了些别的自戕方式,拿我那把小字架刀子,对着脖子比划了几下,下不去手,刀太小又是折叠的,劲一猛很可能折回来,肚子会扎得半深不浅,血哩糊拉的,更痛苦,放弃。把皮带解下来,挂树上,找了棵枝杈比我稍高点的挂上去,脖子伸进去脚一悬空,勒着下巴磕,眼睛开始发黑,觉得很不好受,于是也放弃了。吊死鬼好像很难看。后来在网上看到如要吊死的话,先将粪、尿排干净,还须自慰一下,不然绳子一勒不光舌头伸出来,屎啊尿啊精液等都会溢出。
一个女孩开的小店我去过几回,和摊上的相比算是和气许多。比我大些。那当的钱在这买过饮料吃的啥的,去了几次,也就熟了。也要过几回吃的,她说你是不是看我这没人揍你啊。总的来说这姑娘和气些,倒底是女同志。她那有那种最贵的乌龙茶饮料,当时新出的一种,五块多一瓶吧,黑紫色的液体,包装也很精美,很眼馋,当时非常非常想喝一瓶。死之前能喝上一瓶这种乌龙茶饮料真是死而无憾了。确实当时我觉得死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尝不到这种乌龙茶的滋味了。换的那几块零钱花起来很过瘾,几千块钱在身上的时候花着不怎么觉得。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块钱精打细算花着着实过瘾,让仅有的一点钱发挥最大的效用,这种感觉花着挺爽的!
长话短说吧,本来事挺简单让我一扯写得这么罗嗦。有句广告语“将复杂的事变简单——贡献!”
在山上呆了十一天,回家查了查回来后写的日记,4月18号上的山,方庄住七天,前门住八天,5月2号上的山,5月13号回来的。
山上饿了十一天,精确点说,上山带了一袋蜂蜜蛋糕两个面包,面包就着药吃下去,四百片安眠药全吃了下去,精确点说应当是三百九十七八片吧,在家时曾吃了一两片试试药性。手表当了三元钱,一个计算器换了一元钱,170买的AWIA随身听及七盘磁带换了几瓶饮料,十一天我统共就吃了这么些东西。还有一位卖切糕的大叔看我可怜,给了一小块切糕。换的那几块钱大部分买饮料了,印象中还买过一根火瓶肠。都到这份上了,还不买便宜点的,5毛一根啥的。我觉得便宜火腿肠含淀粉多,不如一块的有营养划算。就像八旗子弟那五一样,落了难,穷困潦倒,到一农家吃饭,都这样了还提意见:大姐,你家的咸菜就不能切细点,都跟顶门杠赛的。
后来我又不想死了,一决定立马起身下山,还好步履还算稳健,到山下派出所向民警求援。这会儿身份证派上了大用场。那会儿没毁掉,真是太庆幸了。看了我的身份证简单听了我说了说情况,对我自杀什么的他不怎么关心,也没多问。给家里挂了个电话,核实后。晚上安排了香山招待所。一阿姨借了我十块钱。刚安顿好,天上打雷就下起雨来。也算万幸,在山上十多天没下过雨,不然可惨了。这会儿是五月初,最后几天开始有蚊子,晚上睡觉我都拿塑料袋罩着脑袋,只漏两鼻孔呼吸。就像先生当年在日本仙台留学,对付蚊子也是此法。总的来说我在山上呆的季节时间非常好,一年四季没有比这再黄金的时间段了。
山上晚上睡觉还是有点冷,我都是全身披挂,毛衣毛裤都穿上,有时还是给冻醒。醒了一睁眼,满天都是星星,看着看着星星又睡着了。后来说给朋友听,他说不一人在山上不怕呀那会儿压根没想过这一层,一人在山上呆得忒闷了,还真想遇见点什么新鲜刺激的东西。
往床上一躺,床单上尽是衣裳抖落的枝枯叶渣啥的。阿姨借我的十块钱一下让我有了一笔大财富的感觉。体验了钱的重要性之后花起来特省。饿了这么多天之后,首先好好吃一顿,上小面馆,挑了一碗朝鲜冷面从没吃过这东西,也有抻面啥的,但今天想尝尝新鲜没吃过的。一吃味道真不咋样饿成这样了,不知道为啥我还这么挑,可能尽喝自来水没吃过热食,冷面冷面凉兮兮的,还带点甜味真是太难吃了强忍着吃完了,要不是看两块钱买的份上,早扔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吃朝鲜冷面,这辈子可能就是这一回。
第二天父亲来接我。回去后,呆了俩仨月,10月初的时候,我呆得实在太闷了,又怀念起学校生活,想再试试。又回到学校复读。那会儿压根不抱什么上大学的希望,就是在学校先适应适应,随便找个自费民办大学得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还真考上了,看来还是学校的生活有利于我的病情恢复,和同学们在一起,那是另一所高中,知道我的事的人要少些。其实得病后这些年,也并没有人什么公开地歧视你,说你什么啥的,这样的人很少。
复读那一年,慢慢地病情恢复得越来越好,脑子也渐渐恢复如初。以前的东西也慢慢拣起来了,高考430分,全家都非常高兴,也得感谢能碰上扩招、高职的潮流,这分还真算不错,刚进复读班,政治才考了30多分,高考110多。上了省内一所高职院校,当时能考上就太兴奋了,觉得能上一所大学就很知足了,志愿也没填太高。其实还能上好一点的。上了高职才知道扩招、高职的滥!
在学校最大的苦恼就是吃药问题,镇静药物第二天没精神,上课无精打采,蔫不拉叽。每天吃药就让人难以忍受。得躲着偷着。时间长了也总结出一套经验来,以至后来一处得不错的同学知道我的前科后,惊讶于你啥时候吃的药,从没见你吃过呀!
寒暑假回家我就停药,咳,当初写东西的那股冲动劲没了,那股撞得胸口梆梆响的东西也慢慢消失迨尽。什么东西贵在坚持,时间一长考验得就是你的毅力。什么东西时间一长,反倒成了负担,一种累赘当初写的时候确实有那一股子非常想写的冲动和欲望,时间一长就越来越懒得写咳... ...
分析一下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其实写这篇如女人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烂文章,一是将内心这几年来积攒的苦闷找个倾泻的地二是也算是为精神病医学做点一个病人所力所能及地贡献,提供点第一手的鲜活资料。精神病文学国外成名作有《一颗找回自我的心》、《飞越疯人院》、《精神病院之旅》... ...我比较孤陋寡闻,仅知道这几部为众人所知的,几乎无一例外全是西文作品,且一水美国货,还有一个英国人写的吸食鸦片的自传,也可大致算做此类型作品。除了西方外,亚洲等其他国家鲜有这方面的作品问世,我琢磨着是政治体制关系的原因吧,另一方面自己知道的少。中国再过N多年可能也鲜有这样的作品,首先官方那里就不好通过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网络,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畅所欲言,大胆地写,可以将人性中隐藏最深的最真实的一面挖出来,网络就有这好处!
另一方面原因也是得了这种病,恢复如初的也是占绝对少数,能将病史自己经历写出来的就不多了。我还算是幸运的,以后怎样自己也不敢太乐观地预见,但我现在能恢复成这个样子自己都已经非常非常满意了,我的很多病友他(她)们反反复复地进了又了出,出了又进,有的人都是N进宫了,前一个星期和我一个小区里住着的一个大姐自杀了。在单位的宿舍服毒自尽。她是我当年在精神病院里的病友,南京医科大毕业,当时她就已经是二进宫还是三进宫了,比我早出院,后来见到她恢复得不错,已经回卫校上班了听她说是因为毕业分配不理想,南京医大毕业的回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在一卫校当教师,很多人都说她屈才,就这样自己心理也难以平衡起来,后来进了医院。
又过了几年,我再见到她,她刚从医院出来,前段时间又进医院了,这是去年的事了,被单位给送进去的,住了俩疗程,四五个月, 好像是自己减药停药,得这种病脑子多少受些损害,在单位上还会被某些人欺,这很正常,挑柿子拣软的捏,欺软怕硬,人之天性,也可说是人类社会的一个生存法则。她这几年几乎把所有的精神药物都吃过了,老是不停地换药,现在吃的是维司通(音如此,是不是这样写不能确定),一片就两元钱,很贵的,一般一天得吃一两片
这精神病药物得吃上N长时间猴年马月的,病情反复过的就吃上一辈子这么吃得多少钱呐。
打去年见到大姐后,有时我会去家中看看她,唠唠嗑,精神病人朋友很少的,这更增加了重返社会的困难,有朋友来聊聊天分散下注意力,也当是解闷,我们还聊聊当年医院的病友护士,医院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那次回来后大概她在家呆了有不到小半年的时间又被单位给送回去了,这里说一下,这位大姐不是那通常人们印象中的大街上披头散发,歇斯底里乱打人的那种武疯子,我和她一样都是文疯子,在医院里暴力倾向严重的病人也是少数,这里给大家更正一下对疯子的惯常看法。这么反复反复的来回折腾,大姐可能内心自身的痛苦可想而知,家人也是倍受煎熬,长期的身心折磨加上治病的大笔支出,让大姐产生了绝望的心理,可以说几乎每一个得过种病的人都有过自杀的行动或想法,付诸行动的也不在少数。就这样一个平凡的生命又永久地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渺小得不能再渺小,今天做此文纪念一下逝去的王姐,愿你在天堂那个地方能过得比阳世要快乐些!
[ 本帖最后由 美惠子 于 07-2-8 12:28 编辑 ] 先顶一下:) 帮助你把帖子重新编辑了一下,这样大家看起来更方便一些。
看完了你的长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很酸。你能康复到现在的程度,也非常不容易,你也算比较幸运的,为你祝福。好好善待自己,人生很无常,好好的活在当下。我是佛门弟子,不知你和佛法有没有缘分,如果有的话,希望你能好好学学佛,学佛让我受益非浅,也希望能给你以更大的帮助,让佛法来为你解释你患病的前因后果。
[ 本帖最后由 美惠子 于 07-2-8 12:36 编辑 ] 看完了。请问楼主是什么病?病的全称是? 惠子MM俄对学佛不感兴趣
我得的是精神分裂症兼一点妄想症吧
反正进了那个地方叫啥病名都无所谓的啦 惠子MM,这么长的文章让你编辑真是辛苦你勒 呵呵,你要叫我大姐才对,我儿子都上小学四年级了。希望你能康复的越来越好,祝福你人生的路上一路走好! 看完了,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楼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谈不上,只不过得了这个病,人生目标一下低了很多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正常很普通的事自己能做到就觉得挺了不起的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能允许我这样说吗)我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在乎
在香山上没死成,我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特知足!!
大学毕业也干了很多份工作
最牛的是在银行干了一年,不仅能完全胜任还干得非常出色
药也早就停勒,对那破行子药深恶痛绝,毕业后再也不肯吃
现在做的是机械加工行业,自己选择的,对自己这份工作十分满意
虽然学得是财会专业
除了感情方面未遇到生命中的真命的她之外,其它的自个儿觉得挺dei的!
回复 #9 钱进 的帖子
我也住过精神病院。我抑郁症。不知死活就住进去了。这也好,那时不住,说不定就会有自杀行为的。你既然恢复的这么好,那你的分裂症不严重。 贾宏声的《昨天》拍得不错
我的病情比楼主轻多了,可就是想死!
楼主的文章写的不错,花了一笔钱,逛了趟首都北京城,历经艰辛终于又活着回到家中!可我呢,病情比楼主轻多了,为什么感到活着没意思?就是想死! 楼主你真猛,我也想搞一回这样的人生经历.什么时候有新的创意叫上我 ~~~~~ 强人!我就没你这胆子! 真的是别样人生啊,楼主,我觉得你其实挺有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