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意义
问:爱意味著什么?答:爱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对作家来说,爱是话语。对艺术家来说,爱是颜色。对漫画家来说,爱是欢笑。对小婴儿来说,它是母亲。对蜜蜂来说,它是花蜜。对于花朵来说,它是日出。而对于母牛来说,它是一大堆的公牛。
爱将会意味著什么都是由你而定。爱是一个有许多阶的梯子。在最低处它是生理学、生物学、化学。它只是荷尔蒙的游戏。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所吸引、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所吸引。他们认为他们正陷入爱河,但是如果荷尔蒙会笑它们一定在你里面笑著-你被愚弄了。你称为爱的东西只不过是雄性与雌性荷尔蒙之间的吸引力而已。它是纯粹的化学;在最低点它顶多是那样。那是动物性的,那是肉欲的。
而好几百万的人类只知道在最低处的爱。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出现了一种很大的放弃爱的传统。认为肉欲是爱的人已经创造了一些很大的宗教而在其中爱必须被放弃。两者都是错的,因为两者都已经接受了最低的一阶而好像那就是全部一样。那并非如此。
如果你往上走一点,一个人对音乐的爱不是化学,那不是荷尔蒙的,那不是生理学;它是心理上的。一个人对花的爱无法被贬为性欲。一个人对绘画的爱…曾经有画家们只是为了要画图而牺牲了他们的一生。
梵谷,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只是为了要画图而牺牲了他自己:画图远比生命本身来得重要。因为画图的关系他无法工作;他一直在画图所以没有时间工作。他的弟弟习惯给他刚好足够生活的钱,因为没有人对他的画家的身份有兴趣。而他也是个非常奇怪的画家,是个非常伟大的天才。不论何时出了一个天才都要让人花上几百年的时间来认识他。他不是一个传统的画家。他正带给绘画某种新的东西、一种新的视野。
所以没有人能够欣赏他的画,它们卖不出去。你会很惊讶在梵谷生前一幅画都没有被卖掉;现在他每幅画都值几百万美金。只有一些画流传下来,顶多两百幅-他画了几千幅画。全都遗失了,因为没有人会在意要保留它们。
他习惯将他的画免费送给朋友,因为没有人对他的画有兴趣;他们不只没有兴趣,他们甚至不敢将他的画放在客厅因为人们会嘲笑那些画。他对生命与自然的态度是如此的崭新。他的弟弟习惯每周给他够过活的钱。他会一个礼拜只有三天吃东西;另外四天他会省钱下来画图。现在你可以用这种方式活多久呢?
在他三十七岁的时候,只有三十七岁,他自杀了。而他留下来的字条是很有意义的。他写了:“我自杀不是要反对任何人-我对任何人或是生命都没有抱怨-生命对我来说一直是很大的满足。我要自杀是因为我画了所有我想要画的;现在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我已经做完了我必须去做的;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他想要以所有可能的面貌来画太阳。有一年他一直在画太阳。他持续地站在太阳下的空地当中。他的胃是空的,他是饥饿的,还有炎热的太阳…而他持续地在画著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太阳让他疯狂,那已经太过份了。然后他自杀了,因为他已经画下了从日出到日落的太阳,所有的面貌、所有的颜色、所有可能的云彩。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他死得心满意足。
现在,这种对绘画的爱、对艺术的爱,是某种更高的东西-比生物学更高、比化学更高、比生理学更高。那不是肉欲,你无法称它为肉欲。它和肉欲一样热情或者更热情,因为很少人会为女人而死也很少人会为男人而死。但是这个人为他的画而死。这是心理性的;比起来这好多了。
但是仍然还有一个更高的状态:灵性的爱、一个佛陀的爱、一个耶稣的爱、一个克里虚纳的爱。那是完全不同的。那甚至不是美学的、心理性的;那是灵性的。现在爱有了慈悲的表现-热情已经转变成了慈悲。佛陀爱这整个存在,因为他拥有的太多而他必须去分享。他背负了在他里面散发出的爱;这个爱必须与树木、与鸟儿、与人们、与动物、与经过的不管什么人分享。
在最低处当爱只是肉欲、生理学的的时候,它是一种对别人的剥削,它是在将别人当成手段来使用。很快地它就结束了。一旦你剥削了这个女人或男人你就失去了兴趣;兴趣只在片刻之间。当你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那一刻你和她就结束了。你把其他人像一个手段一样地使用-那是丑陋的、那是不道德的。将别人当成一个手段一样地使用是存在之中最不道德的行为,每个人对他自己而言都是一个目的。
心理性的爱知道如何牺牲。艺术、诗词、绘画、音乐、舞蹈,变成了目的,它们不再是手段。你变成了一个手段。生物性的爱将别人贬为一个手段;心理性的爱将别人当成目的来提升。
但是在灵性的世界没有手段与目的的问题,那里没有关于别人的问题;在那里不是二。佛陀爱存在是因为佛陀已经变成存在本身。没有“我”与“你”的问题;那不是一个对话。在终极意识的那一点之上爱不是一个对话;没有我 /你的关系,那不是一种关系。那是纯粹的溢满的爱。
一个佛是一种爱的火焰,只是没有烟的纯粹火焰。烟来自于肉欲。当没有肉欲、当你不想要从你的爱中得到任何东西、当你只是想要给予、当你因为别人接受你的爱而感激时,火焰就没有烟了。它是纯粹的,它是纯金的。
而你知道吗?-爱总是往上升的,就像火焰总是往上升一样。火焰从不往下。肉欲像水,它往下走;爱像火焰、火光,它总是往上走的。而在这两者之间是心理性的现象:某种属于肉欲的东西在其中、热情、以及属于慈悲的东西在其中。它刚好在中间。对它而言有某些属于较低的以及某些属于较高的性质。
因此当诗人处在他的诗意情绪之中时他几乎就像个神秘家一样,但是那只是一种情绪的问题。当他不处在他的诗意情绪时他只是像所谓的平凡人一样平凡或者比所谓的平凡人还要平凡。你也许已经观察到了:当一个音乐家沉浸在他自己的音乐中时他上升到如此的高峰、如此瞬间的高峰上,你可以感觉到伟大神秘的出现。而你可以看到同样的音乐家坐在某间饭店喝著茶,谈论各种无聊的事。他看起来太平凡;你无法相信这个人正在创造如此美的音乐、如此的天国般的音乐!
如果你读诗,诗人似乎就像个预言家、像个纪伯伦一样。如果你读“先知”这本书就几乎像个先知一样,但是如果你遇到纪伯伦然后看到他处在一种平凡的情绪中你会很惊讶:他是一个非常愤怒的人,嫉妒的、好辩的。他会进入非常孩子气的发怒状态、丢东西、有占有欲。如果你见到纪伯伦你会很惊讶…这个人怎么能够写出一本像“先知”一样的书呢?-因为这本书上升到和圣经、可兰经一样的高度。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住在那些高度之上;只是偶然间云不在而诗人可以看到太阳、海洋,可以看到广大的天空并且可以在他的诗中、在他的音乐中给你一个瞥见。但是很快地云又再度出现而不能再看到太阳…然后诗人就像你一样或者比你更平凡,因为当你从一个瞥见中落下时你会掉进深处,只是为了要保持平衡。
所以你可以找到一个喝醉酒的诗人,像狗一样地倒在阴沟当中、叫著无意义的事情,而同样的这个诗人从未知带来了如此美丽的花朵。所以在中间之处两者都会在一起;它是一种混合的现象。从较低的上升,但是不要停在中间。继续上升到最高处。
所以当我谈到爱我的意思一直是那个最高的,只有一点不同:当其他人谈到最高的的时候他们否定最低的;我不否定它,我接受它。我想要将它当成垫脚石来使用。较低的必须被较高的纯化。较低的必须被较高的转变,而不是否定、拒绝。如果你拒绝它,它会坚持下去。如果你拒绝它、如果你压抑它,它会报复。它会让你比你以前更丑陋。
一个女人带著婴儿,在儿童福利局的诊所的接待室中排队,她被负责的护士带入医生办公室。
医生检查了婴儿,然后问这个女人:“他是喂母奶还是喂牛奶?”
她回答:“母奶。”
他命令道:“把你的衣服脱到腰部。”她照办了,然后他检查了她。他压了每个乳房,忽强忽弱地增减压力。他捏了又拉了每个乳头。突然间他下评论:“难怪这个小孩营养不足-你根本没有母奶。”
“这是很自然的。”她回答:“我是她的阿姨。但是我很高兴我来了。”
如果你继续压抑事情,那么在表面上你也许会看起来像个圣人,但是只是在表面上。还不如在表面上当个罪人而在中心当个圣人而不是反过来。
一个老处女走在微暗的街道时一个强盗从树林中跳出来。他说:“把你的钱给我!”
“我没有钱。”她被迫回答。
他开始彻底地搜她的身体。每一个可能隐藏的部位都被翻出来。
“我猜你是在说实话,”他终于愤怒地喃喃地说:“你身上没有任何的钱。”
“看在老天的份上,”她哭著说:“不要停!我会开支票给你!”
我并不赞同压抑那个较低的。较低的必须被提升到高处,较低的必须被给予翅膀。随著洞见、了解,那是有可能的。如果你否定较低的你将绝对不可能达到较高的,因为较低的阶梯是必要的一步。是的,超越它,但是只有在你不拒绝它的时候才能够超越它。使用它,但是记得不要为它分心,不要停在它上面,然后第二点是,不要拒绝或否定它而是要将它像一个垫脚石一样地使用。
要有技巧一点。以佛陀的话是upaya-技巧。当他说“upaya”时,他意味著在转变你的生命这一点上要非常地有艺术性。那是一种潜能、一颗种子,但是它可以变成一颗大树而且它可以在它自己的时节开花。而当一颗树开花、当几千朵花从树枝出现时,在树的存在当中就有很大的喜悦、很大的狂喜。
你也是一颗种子-要变成一棵树。种子也许是丑陋的-种子几乎都是丑陋的;根部也许是丑陋的,但是要记住,树必须在根部上面成长。根部必须被使用到;没有根部将不会有开花。
没有生理上的吸引就不会有心理上的成长。而没有心理上的与艺术、音乐、雕刻的爱情事件,就没有灵性的爱的可能性。诗人和画家和舞者和音乐家是往变成佛的路上必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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