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给只需要处女的男人
我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我与他是经熟人介绍相识的。在一个公共场合中我见到了他,感觉还可以,至少不讨厌。随后便是例行公事一样的约会。我们彼此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就像两只想拥抱的刺猬
一点点地窥探着对方。他不是个善谈的人,所以我们的谈话总是在时断时续中交替进行着。他很喜欢吸烟,几乎烟不离手,特别是当他不说话时,神情很是有看头,像个有故事的男人。而每当此时我总会浮想联翩,我知道他是一个警察,由此我的想像中有了手枪、毒品、鲜血、谋杀、逃亡等一切我所能想到的。
我们进展得并不顺利。他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沉稳干练。不过他太缺乏激情。对于我这种感性远大于理性的人来讲,我们好像并不合适。因此两个多星期后我决定与他分手。可那天他穿了制服,那是我头一次见他穿制服,我就像着了魔一样,发狂地爱上了他或者说穿制服的他才对。那一刻我感到窒息,脑子一片空白,许多莫名的画面从中高速闪过,其中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有美丽的,也有恐怖的,有完整的,也有残缺的……我的眼神不知道何时变得有些放纵起来,看上去有些妖冶。而坐在对面的他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旧以他特有的神情吸着第N根香烟,我用脚尖轻轻触碰了他一下,他的神情有些惊讶,我忙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他礼貌地笑了笑,我们陷入了一种尴尬。随后,在他的建议下我们去看了电影,电影的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在阴暗的氛围里,我彻底地沉沦了。压抑已久的激情如一朵玫瑰在黑暗中赤裸地怒放着。世界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此时的我们尽情挥霍着内心的欲望与激情。虽然我们没有做爱,但每一个爱抚与亲吻都如同**的高潮来临一样让人销魂蚀骨缠绵异常。
走出电影院时,已是午夜时分了。我们在公共汽车站停了下来。他又恢复了原有的冷静与沉稳,静静地吸着香烟。我则若无其事地坐在人行道的护栏上吃着雪糕。就这样我们沉默着,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将吃剩的雪糕棍向不远处的他扔了过去,正好命中。“你袭警?”他的样子非常严肃,让我感到有些意外。“那又怎么样?抓我吗?”说完我便跳下护栏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想到他一把将我反手铐了起来,那速度颇有职业水准,而我却报以挑逗的一吻,他则回敬了我一记狂野的热吻。原以为他会带我过夜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可结果他却把我送上了出租车。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他的消息。我相信凡事冥冥中自有主宰,当有些事一旦开始后,你所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地等待。尽管你会感到漫长但无法抵抗。
他终于出现了。穿的是便装,这使我的脑子清醒。他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但都很不着边际。两个小时后他仍没有切入正题,有些不耐烦的我半调侃式地对他说,“警官,痛快些好吗?”他沉默了一下,进而缓缓地说道:“如果你还是处女我们就结婚。”我听后愣了好半天,这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在混乱中我随口答道“有时是”。显然他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甚至有些生气。他重重地将手中的烟掐灭在桌子上,而后神色凝重地又重复了一次:“如果你还是处女我们就结婚!”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怕我会屈服。不可否认我是爱上了他,但我分不清是爱真实的他还是那个身穿制服的他。而处女?我当然是,但没有必要为此做广告。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处女。所以我再一次淡淡地告诉他“有时是”。他听后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走开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虽不强烈可却直达内心深处。
在与他分手后我一直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希望它凄美如秋风中的落叶,或浪漫如一篇美文……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当它真的来临时却像我们的结局一样,出乎意料又那么自自然然。
我记得那一天的太阳十分耀眼,天空纯净得就像婴儿的眼睛,让每一个仰望者为之快乐。我坐在肯德基餐厅里,有点茫然地望着窗外,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可我却不由得一颤。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看见了久违的他,虽然有些发福但却愈发显得男人味十足了。那一刻,我感到有一些紧张,并在心里不断地埋怨自己今天出门前为什么不好好打扮一下。
就这样4年后我们又面对面坐了下来,他仍旧不很健谈。他没有吸烟,不知道是不是戒掉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惜了。在简单的谈话中,我知道他结了婚,有了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听他口气应该是过得很幸福,以至于我心底泛起一点点酸楚。他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我说“不知道”。望着他深邃的眼神我又一次迷失了,我不由自主地将一根薯条递到了他的唇边,他很小心地吃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指尖在他的唇边轻轻划过,那一刹那我们双方都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东西。他笑着说我仍旧是个疯狂的女人,而我则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甚至不安起来,因为我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从窗前匆匆走过,这使我再一次明白现实终归是现实,无论你将它抛得多远,它都有办法跑过来站在你的面前让你警醒。
我的电话响,它使我有了个离开的好借口。他看上去有点遗憾,就在我即将起身离去时,他突然又提出那个问题“你是处女吗?”我则调皮地向他伸出了中指,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掉了,当时我很怕他会追上来,因为我早已是满眼迷蒙。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有再见的一天了。假如真的还有一次见面的话,我会问他:“相对于爱情,处女真的很重要吗?”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