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简介：
初次试笔, 纯粹为业余爱好. 文笔, 情节, 人物都不够精彩与丰富, 愧对厚爱. 以前别人写, 自己看, 人家立个靶子我们撇砖头. 现在自己也露一头, 有读者肯花时间指出不足, 实乃我等大幸, 可以给我等机会找出不足. 对支持者我们深表谢意, 也请包容批评者, 读者评论里讲出的话就删不掉了. 孔子说敬而无失，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感谢各位读者鼎力支持.
初次试笔, 纯粹为业余爱好. 文笔, 情节, 人物都不够精彩与丰富, 愧对厚爱. 以前别人写, 自己看, 人家立个靶子我们撇砖头. 现在自己也露一头, 有读者肯花时间指出不足, 实乃我等大幸, 可以给我等机会找出不足. 对支持者我们深表谢意, 也请包容批评者, 读者评论里讲出的话就删不掉了. 孔子说敬而无失，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原本写这点东西只是想记录一些海外学子的生存状态, 后来发现笔下尽是些苟延残喘的伤痕文字,遂有些迷茫,写这些破东东做什么? 后来觉得当今西风东渐, 华夏正统缺失严重, 民族认同感逐渐在新一代人中淡漠, 海外留学生在物质精神双重脆弱的情况下纷纷倒向基督教的怀抱... 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们为何不试图把承载儒家正统做为一个主线来串一些情节. 然而写完了发现, 这样弘扬往圣之学,根本不是一个现成的路子. 对于小说, 编辑与读者实际上还是喜欢看纵横交错爱恨交织的情节.
随着深入得写下去,逐渐意识到儒家对读书人自我反省的要求,在世界上独一无二.所以很多在我们看来已经学贯中西的师兄师姐, 往往选择述而不作,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境界与水准如果没达到自己所认定的 “止于至善” 的那一天, 写出东西做出学问来不但误人子弟, 也对不起自己. 学问这东西, 不能夹杂个人一点点私念与冲动, 剑走一点点偏锋, 就差之千里, 如大儒荀卿, 却培养出了李斯这样的法家学生. 朱熹在外族窥视中原,国之将亡之时创立的理学, 也偏离了儒家精神之正统.仅仅因为这一点, 什么是真理已经不言而喻. 中国信奉儒道释的圣贤, 学问越作, 越觉得自己不如人, 也不觉得自己比普通人强. 而信奉天主教基督教的西方人, 越研究圣经越觉得自己比别人更有道德, 更正确, 更掌握真理.什么文化能承载人类未来? 指出光明的出路? 我们坚信我们祖先创立的文化,不因为这一百多年来中国的沉沦而动摇.
新世纪的人类同样面对着人类共同的问题，如资源，环境, 发展等等问题。但是生命的本质就是一种异种间的倾轧，同种间的竞争与合作。文化，种族，科学，经济的不同步必将导致不同种族，群体间的冲突和战争。所谓文明的冲突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障眼法而已。只有以上诸多方面达到一定的统一，冲突和战争方可避免。中国的统一的思想正是建立在民族文化的融合与统一的基础之上的。一个人类历史中历遍磨难，经久不衰的民族，一个诸子百家，包罗万象，生机无限的文化, 就是最具人性，最有生命力的民族和文化。这个民族与文化的创新和发展也将是人类文明存续的一个真正的诺亚方舟。我们呼唤一个客观，理性, 科学，创新，富有人性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的出现，我们呼唤一个融汇中西，集众家之长的科学的方法论的产生。这才是为了中华民族，最终为了统一的人类的未来的哲学，这才是我们留学生因该反思的新的哲学观。
因为这样的反省, 内敛与仁义的精神, 儒家精神仅仅辐射到了东亚各国.然而上善若水, 今天中国与列强的周旋, 儒家与一神教等意识形态的较量与互相包容, 与历史上华夏与游牧民族的对撞与融合何其相似.鹿死谁手, 一百年后见分晓.
我等当然只是在谋生之余, 尝试写一点不仅仅是卖字让读者看热闹故事的东西, 不敢与前人比肩. 回头看看自己写的文字, 常常使自己汗颜, 有时萌发了先把这一序列当成原材料埋起来, 十年后读遍圣贤书再回头发掘. 但是这样停住又觉得对不起大力支持的读者们, 所以现在先这样贴一阵子再说.
书中的人物都是虚构的, 绝对与谁也扯不上. 也许某些留学生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是的, 我们都是这个年代流浪在异国的学子, 殊途同归. 我们曾经走过一样的路, 我们曾经面对过一样的局限与困境. 也许主人公们的行为与作者试图承载的思想很不协调匹配, 所以继续读下去会有遇到暗礁之感. 没关系, 遇到暗礁就请绕过, 喜欢看故事的看故事, 我们另外一个目的是抛砖引玉, 引发志同道合的朋友对一些话题探讨.
再次感谢大家. 第七章 苦难历程 6
章节简介：
阿邝来自开平, 跟台山一样, 都是中国有名的侨乡。他们那里的人, 自清朝来美国修铁路, 开洗衣店, 餐馆,就在新大陆扎根, 世代亲属传帮代, 往美国移民, 现在家家人都有亲属在美国。 阿邝说"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 我在广州市是开大排档的, 每天唱K, 饮茶, 打麻将,来这边很闷哪。 可是年轻人要不来美国, 在我们那里大家就不把你当人。"
张伏波送完饭包回餐馆, 安娜, 阿叔与阿邝都在听美加华语广播台的粤语广播。 "美国政府欺人太甚, " 安娜说"管别人的闲事, 吃力不讨好,反正我不怕, 就算我坐飞机被劫持了, 我就高举我的香港护照,说我是中国人, 我不是美国人。"
安娜关切的问"你的女朋友在城里上班吧?跟她联系上了么? "
张伏波说:"手机没信号啊。"
安娜很大方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用餐馆的电话打过去?"
张伏波感激的看了看她, 电话打到纪婷的实验室, "你还好吧? 那边有事么?"
"我没事儿, 你那里虽离城市远, 还是注意有没有突发事件啊。开车送餐要小心, 当心这里的人无原则报复外国人, 你把你的络腮胡子刮干净些, 别让人家把你误认为阿拉伯人。" 纪婷笑着说。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你那楼挺高, 波城除了JOHN HANCOCK跟PRUDENTIAL, 就你那栋最扎眼。" 张伏波还是不放心.
"行了行了, 老板还在, 大家都没走, 都在聊天呢, 我走了人家会笑话我有个风吹草动就乱了阵脚。"
"他们说什么啊?"
"我们实验室大部分都是欧洲人, 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阿兰说yes, there were some terrorist, but if you do not drive them up to the wall, they won't bite you like this。(是有些恐怖分子, 不把人逼到墙角, 人家不会这样。)
"好吧, 见机行事吧。 有事别慌。"张伏波把电话挂了。
阿邝过来对他说,你还挺缠绵啊?
"没啥, 就是一小朋友。" 张伏波一脸轻松, 可心里挺揪得慌的。 阿邝来自开平, 跟台山一样, 都是中国有名的侨乡。他们那里的人, 自清朝来美国修铁路, 开洗衣店, 餐馆,就在新大陆扎根, 世代亲属传帮代, 往美国移民, 现在家家人都有亲属在美国。 阿邝说"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 我在广州市是开大排档的, 每天唱K, 饮茶, 打麻将,来这边很闷哪。 可是年轻人要不来美国, 在我们那里大家就不把你当人。"
阿邝身材在南方人中算魁伟高大的, 喜欢打篮球排球,跟张伏波有不少共同语言, 两人经常一边干活一边神侃, 打发简单枯燥的体力劳动。 中餐到了美国, 一百多年了, 实际上口味还是为了迎合美国人发生了不小的偏差。 好多东西中国人是看都不想看的, 美国人却趋之若鹜, 比如说炒杂碎, 就是炒豆芽与洋葱, 龙虾糊,就是酱油炒肉末。 美国人对油炸的垃圾食品有特殊兴趣, 肯德鸡,麦当劳的炸鸡还没吃够, 来中餐馆还要吃, 没成想, 他们喝了中国人的洗脚水。 美国人吃的东西实际上也很简单, 不象给中国人吃的餐馆, 工艺原料都特复杂, 什么头肉, 肚子, 腰花, 生猛海鲜都得准备一大堆。 这些以外卖为主的餐馆都只需要雇佣很少的人,越来越向快餐靠拢。 中餐馆给老美吃的油炸食品, 如葱油饼, 鸡翅,牛肉串, 锅贴, 因为这些东东先上桌, 称为APPITIEZER(开胃食品, 头台),炸这些东东的师傅也叫油锅, 终日在这些腌匝肉条里油熏火燎。 这些中餐馆为了省钱, 居然是用猪油在炸这些东东,张伏波亲眼看见阿邝每周例行换油的时候, 是从写着 “LARD(猪油)”的铁桶里挖出一勺勺白色的凝脂, 想到这里, 他不禁一阵阵的恶心,想不到这些老美吃得满嘴流油的东西, 居然是这样炼成的,跟中国民工吃的用猪油炖的白菜, 罗卜, 土豆一样, 吃完干活的有劲。 第七章 苦难历程 7
章节简介：
多难兴邦, 可是难太多了, 人就麻木不仁了, 逐渐随波逐流, 也就丧失了来美国留学的意义, 想到这里, 不禁长叹一声。
张伏波不送外卖的时候就在做甜酸酱, 老美吃油炸食品的时候, 喜好蘸着吃,真是把垃圾食品变得更为垃圾。把一桶苹果酱与一些别的黑不溜秋的黏液在脚下的桶里混合, 第一次他就用根棍子搅和了一下, 安娜皱了皱眉, “不可以啊,小张, 做事情要彻底啊, 那白糖还在下面没化呢。”
张伏波狡狎一笑:”化了, 肯定化了, 我跟你打赌。”
安娜面带愠色, “化没化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趴下去, 居然整条胳膊伸了进去, 连腋窝都没入了糖浆,
“妈啊, 幸亏你有SHAVE啊, (刮腋毛)” 阿邝满脸浪笑。
“去死啊,” 安娜白了阿邝一眼, 从桶里抓出一大把没化的白糖来, 还在往下滴汤。“看看, 化了么?”
张伏波面带难色, “这么大一桶, 这么细个棍儿, 怎么搅匀啊?”
“用胳膊搅啊。”
“安娜, 我没刮腋毛啊, 我还有狐臭…”
“好把, 我明天给你弄个粗的棍子…我给你买个船桨。” 安娜没好气的走了。
阿邝看着张伏波怪笑了一下, 他从柜子上面取下一大摞插在一起的外卖盒子, 有一米长,准备放到工作台上, 阿邝用他的下面把它顶到了台上, “好粗啊!”
张伏波偷笑了一下, 他看见安娜脸定得平平的, 拉得老长, 赶紧低下头干活。孔子云: “君子远庖厨也”, 一方面是说君子有恻隐之心, 不忍听到陆步轩学长用解腕尖刀扎进肥猪心脏的猪们的哀嚎, 另一方面, 厨房里到处是油烟荤腥不说, 老爷们要不是被生活所迫, 能为此折腰么,干得是单调重复的勾当, 干这事情如果超过一年,老爷们儿就毁了,从身体到精神, 都会觉得自己狗屁不是。 有一活是把冰冷的奶酪与切碎的人造蟹肉混合, 得用手,大夏天都觉得要起冻疮, 手指关节钻心的疼。 张伏波跟安娜说过, 这大奶酪能否在外面放暖和点再操作, 被安娜断然拒绝, 说这样奶酪就会坏, 让人没脾气。还有一次八月天闷热无比, 厨房象个桑拿室, 连一帮精瘦的广东人都抗不住, 何况张伏波一身腱子肉, 壮人怕热么。他在包外卖的时候把风扇打开了,安娜随手关了风扇, 说会把外卖吹凉的。 没办法, 在人屋檐下, 忍吧, 能在心头悬把刀的人才可成俊杰。 张伏波搭拉着脑袋, 没精打采的包着蟹角, 多难兴邦, 可是难太多了, 人就麻木不仁了, 逐渐随波逐流, 也就丧失了来美国留学的意义, 想到这里, 不禁长叹一声。
老查乱讲：看看张同志伏波的送外卖经历，我不禁感慨多多！！！
我送外卖长达2年之久，我的餐馆同事们都叫我宋外卖！干这事情如果超过一年,老爷们儿就毁了,从身体到精神, 都会觉得自己狗屁不是。我倒是比较乐观，话又说回来，不乐观又怎么样？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认命吧。不认又怎么样？ 第七章 苦难历程 9章节简介：
以余国标， 焦杰为代表的汉奸伪军走狗文人居然说他们今夜要做一夜美国人, 恶毒谴责中国幸灾乐祸的粪青,有毋搞错啊, 还要在美国驻华使馆守灵? 余国标，焦杰这些家伙图穷匕现, 终于露出了他们对中国人民的刻骨仇恨
“哎, 我说, 你快去洗个澡, 把你这身油烟味去了, 换身衣服, 然后写你的编程作业。你昨晚又折腾到晚上3点不睡, 键盘敲的劈里啪啦, 显示器一闪一闪的不说,你还老唉声叹气的, 我总睡不好。” 纪婷老大不高兴。
“陶志华好象在用卫生间。 她用完我立马去。” 张伏波没抬头, 津津有味的看着BBS满天飞的口水与谣言, “你看你看, 以余国标， 焦杰为代表的汉奸伪军走狗文人居然说他们今夜要做一夜美国人, 恶毒谴责中国幸灾乐祸的粪青,有毋搞错啊, 还要在美国驻华使馆守灵? 余国标，焦杰这些家伙图穷匕现, 终于露出了他们对中国人民的刻骨仇恨。”
“你歇了吧, 你都惨成这样儿了还管那些不着四六的事儿?” 纪婷把手里的论文放下, 声音抬高了些。 “ 跟别人合住简直难以忍受, 四个人合用厕所,早上憋得慌…”
“你把你的小姐脾气收起来好不好, 现在是非常时期, 不比我原来有工作的时候, 俩人住1200一月的房子。 我们要艰苦奋斗, 连续作战, 把这段挺过去, 等我找到INTERN(实习)就好了, 我们就把他们请走, 恢复我们的书房。 这些日子以后早上跟他们起床时间岔开就行了, 好吧?” 张伏波坐到沙发上, 轻轻的揪了揪她的马尾辫。
“可是早上我10点必须到学校啊, 真烦人。 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INTERN啊?”
纪婷的嘴撅得老高。 一摇头马尾巴扫了他的脸。
“我给你买个夜壶吧, 姐姐。”
“去你的, 你以为我可以象你们男生? 急了对着空饮料瓶子就可以在屋子里来.” 纪婷乐了。
“陶志华怎么还不出来? 我也要憋死了。 她怎么洗澡时还唱歌啊?”
“咳, 女生么, 在美国这么忙, 也就这点可怜的人生乐趣了。”
“女生就是麻烦, 洗个澡还扣扣弄弄的, 没完了? “
“有些地儿还得翻起来仔细的洗呢。子非鱼, 焉知鱼之乐?” 纪婷看着他坏笑, 张伏波心里一酸,知道她在苦中做乐。
“上次我那运动饮料瓶子呢? 你给我放哪里了?” 他有点憋不住了。
“我早扔了."
“那还有别的瓶子么?”
“我书包里有个矿泉水瓶子。”
“算了, 口太细...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0
章节简介：
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荆。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张伏波在BBS中大版上, 匆匆的把他敲了半晌的灌水文发送出去, 余国标， 焦杰等小子可恶之至, 不骂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等到明天, 必然是一群人响应如云, 把楼主顶上十大。 想到这里, 他满意的洗洗睡了。
余国标，焦杰, 见谁咬谁为那般？
911发生了, 余国标的干爸爸万米被阿拉伯人从脑后来了一闷棍的时候， 余国标如丧考妣，大呼小叫， 跟他干爹玩了一次一厢情愿的一夜情。公然与全体中国人民为敌， 以冷血， 撒旦等刻骨仇恨的字眼给中国人民来了个狗血淋头。
是什么让余国标对中国人民， 中国政府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让中国人动辄得咎？ 我看原因在于, 余国标有一种所谓的舍生取义的冲动， 妄想政府把他来迫害，其真正的， 终极的目的不是为了中国的进步， 人民的福利，而是为了扬名立万,移民美国, 享受人生。 他最期待的其实是被捕，然后遣送美国保外就医申请政治避难。政府不配合他，他很失望。人可不可以自己逮捕自己？至少也可以以反华的名义绝食而亡，就算不亡也可以绝食个半死以表心迹。天朝干脆成就其名算了， 给他几年青海新疆蹲大牢的人生经历，让他尝尝刑事犯给他的下马杀威， 在犯罪的课堂里真正成为一个了解中国底层社会的人， 而不是无知的漫骂的文青。
余国标的文章中， 多次对圣经引经据典， 恶毒咒骂中国人民对基督教的抗拒， 积极的充当了西方向中国文化侵略， 渗透， 征服， 同化的急先锋。但是中国人有自己的文化体系，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这种强行灌输不成就侮辱漫骂，如果上帝存在的话， 也绝不会赞同的。 余国标的这种下三滥的传教方式， 与当年伴随炮舰轰鸣进入中国， 欺男霸女，侦察地形的殖民主义的传教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胡乱从外国照搬移植一些理论， 妄想就成就自己的千古美名， 成为美国干爹的好儿子的余国标，焦杰, 不要忘了制造"洪杨之乱"的洪秀全，杨秀清等数典忘祖，装神弄鬼在中国推行基督教的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 中国多的是象曾国藩，左宗棠这样的为保全中国人根本特征， 根本文化而战的士子枭雄。 如果他们了解中国，就应该知道"华夷之辩", 不是以民族而区分, 而是以是否接受华夏文化来辨别的. 中国人即使曾经接受过异族的统治， 但是绝对不可以容忍宗庙， 文圣孔子， 武圣关公被捣毁， 共和国的缔造者晚年做了， 为此他一生光辉的文治武功几乎毁于一旦。
张伏波义愤填膺之余， 不禁引用了曾国藩的“讨粤匪檄文”：
“自唐虞(尧舜时代为 ‘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儒家提倡的纲常伦理)，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自其伪君伪相，下逮兵卒贱役，皆以兄弟称之，谓惟天可称父，此外凡民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也。尽不能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
商不能自贾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荆。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查老乱讲：想当年我有2个同屋的：马来西亚华人，和印尼人，马来人
洗澡就象在洗手间里过日子，恨不得2个小时不出来；印尼人那，音响震天响。就我没有什么毛病，也是，他们两个都有钱，花钱不在乎，我就不行，刚到美国，脸还拉不下来打工，给别人端盘子端碗，给我端正好！半年之后，我就灰溜溜的欲端盘子，一个星期就被炒忧郁，没办法只好开车宋外卖。我在国内干旅游是吃喝玩乐，游山逛水，干旅游的出国的很少！谁受这个苦啊！我陪我妈去杭州拜佛，来回做飞机，住宾馆，我有钱，有朋友！可是到了美国，傻眼了！英语中等以下，钱倒是带了一些，但是再也没有国内那个花钱爽啊！而且我干旅游多年，到了美国学MBA，很痛苦！以后学电脑就更是暗无天日！我记得考COMPUTER ARCHITECTURE,我没有及格，当天晚上我一宿没合眼！这要是毕不了业可怎么办？？？愁死了！！！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1章节简介：
送外卖的酸甜苦辣, 一言难荆 遇到好的顾客, 公司中午开派对,送200块的大餐过去, 经理一高兴, 在信用卡收据上大笔一挥, 40块小费就到手了。 张伏波也碰到过恶劣的顾客, 有个黑人只点了12块8毛2的餐,居然随手给了他十…
送外卖的酸甜苦辣, 一言难尽。 遇到好的顾客, 公司中午开派对,送200块的大餐过去, 经理一高兴, 在信用卡收据上大笔一挥, 40块小费就到手了。 张伏波也碰到过恶劣的顾客, 有个黑人只点了12块8毛2的餐,居然随手给了他十二块的纸钞和一把钢蹦儿, 一数, 居然正好12.82。 张伏波不干了, 砸起已经关的紧紧的门, 他不甘心自己的本田白跑三公里．
“I am sorry, but I am afraid this is not enough。(恐怕你给的不够)
”
“What do you think you are talking about?(你说什么?)” 黑人的
眼睛盯得象公牛．
“There is no tips for my delivery at all。 (没有小费)。” 张伏波不亢不卑．
“When I ordered and I was told it is going to be .82。 (我打电话顶餐的时候被告知是十二块八毛二。”
“We do not accept these nickels and pennies。 (我们不收硬币)”
“What the hell! That is money! (你胡说什么, 那也是钱!)”
“give me the food, I give you your money back。(把食物还给我, 我把钱还你)。”
“holly shit, they need to eat!(狗屁, 他们需要吃饭)” 黑人指了一下里面吃饭的两黑孩儿, 砰的把门关了．
“Don’t you ever order from us any more! (你再也别想从我们这里订餐了!)”
张伏波冲着里面大喊一声, 悻悻的走了。
其实安娜跟他煮方便面不放盐, 有言在先的, 不可以跟顾客要小费。 他满口答应, 但是遇到这种烂人, 张伏波还是不能不坚决铲除, 否则他们下次还要继续打电话定餐。 作为打工仔,他是弱势群体, 但是他有他的一套做法, 要么冲不给小费的人HOWLER(咆哮), 要么用一个幽怨的眼神, 表明自己的立场 “if you do not pay tips, I am gonna spit into it next time。 (你不给小费, 下次我就吐进你的饭去)”多数人就心领神会了。
有时候张伏波回去餐馆, 发现安娜黑着个脸, 低头忙她的事情,就知道顾客投诉电话打回来了。 他满不在乎, 他知道这个底线他可以去试探, 尚在安娜可以容忍的范围。 为什么, 他不知道,也许是自己送的快, 会插没有红绿灯的小路, 对地形熟?也许是自己会在干活的时候讲主席的笑话, 让大家干活不累? 张伏波用这种战略成功的剔除了不给小费或者小费不足的小气顾客, 让他们不敢当回头客。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2
章节简介：
无论如何, 这个小镇上的美国人民还是没有亏待他的, 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 多数人给他合理甚至是慷慨的帮助。 一夜大雨倾盆, 秋风萧瑟,美国人都不愿意出门, 安娜餐馆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无奈中,安娜把两条电话线都挂断…
无论如何, 这个小镇上的美国人民还是没有亏待他的, 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 多数人给他合理甚至是慷慨的帮助。 一夜大雨倾盆, 秋风萧瑟,美国人都不愿意出门, 安娜餐馆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无奈中,安娜把两条电话线都挂断了, 不再接单, 厨房里忙得鸡飞狗叫,烟火冲天, 安娜临阵不乱, 指挥协调镇定自若, 张伏波一看见这架式就头皮发麻, 拿起两个包好的饭包就想脚底抹油, “嗨, 小张, 站住, 再把这两个也包了, 一次送四个”。 安娜手里拿着切炸排骨的菜刀, 上面还往下滴红色的糖浆, 看起来煞是吓人。
“这些都不顺路, 客人吃不到热饭了。” 张伏波不想留在这儿做苦力。
“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人有空包外卖。”安娜对他挺有耐心, 让阿叔跟阿邝对此颇有微词。 张伏波也能从他们几里瓜拉的广东话里听出个大概来, 就是为什么对小张以礼相待, 而对他们则是呼来喝去, 难道就因为小张是大学生, 研究生? 而他们没文化,不懂英文? 安娜跟他们讲, 我们都讲广东话, 是自己人, 广东话本来就嗓门大, 广东人不讲文明么, 我对你们耳语你们都觉得的吵架。对小张要讲国语, 边想边说, 也说不过他, 跟他讲英文更讲不过, 他在美国人公司里做工的时候天天在电话上跟顾客与同事扯皮。
终于,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 张伏波从这个炼狱般的厨房逃亡了, 拎着大包小包冲入了茫茫雨幕。 最可恨的一个顾客点了芙蓉炸蛋, 就是用洋葱与豆芽混合鸡蛋炸的, 配料是GRAVY,一种黑褐色粘稠的油料。 雨天路滑, 为躲避一辆违章的卡车, 他煞车急了点, 饭包倒了, GRAVY流到了车门上, 他心疼坏了, 赶紧停车用卫生纸仔细擦干净,“TMD, 这活不是人干的。”
顾客是个白人小伙子, 胳膊上是纹身, 眉毛上嘴唇上都扎着环, 头发染成洋红色, 36块的饭包只给了37块,
“This is my first time to order from you all, it takes an hour!(我第一次从你们这里订餐, 就等了一小时!)”
“Hey, man, you do not know how terribly busy it is in our kitchen,
too many people are ordering from us…(伙计, 今晚太忙了, 每个人都从我们这里订餐)”
“I do not give a damn, I won’t order any more from you all。(我不管, 反正以后我不跟你们这里买餐了。)”
“That is fine, who give a damn!(正好, 求之不得!)”
张伏波冲他嚷嚷回去。。
张伏波骂骂咧咧的, 车开向一个高尚住宅区, 门铃响后, 出来一个
白人男子, 他不好意思的说: “I am sorry, tonight is so busy,
I apologize for the delay。 (对不起, 今天晚上太忙了, 我们晚了。)”
“Let’s get out of the rain。(先从雨里进屋再说。)”他把张伏波让进客厅,
“My shoes are not clean。 22 DOLLORS, THANK YOU。 (我的鞋上有水, 一共22块, 谢谢)” 张伏波只站在门口的垫子上。
那顾客递来两张Andrew Jackson, (20美元), “keep it, thank you for feeding us,
you guys are the only one that deliver tonight。(都拿着吧, 谢谢你们送饭来, 今天晚上全城就你们送餐。)”
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张伏波感激的离去。
查老乱讲：我送外卖2年，把车技炼出来了！忙的时候车上放着5个外卖！
从城最东边一直到西边！我开着车没命的跑，最后一个外卖经常是客人的脸很难看：我不要了！太晚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认倒霉：没有小费，老板也没有好脸色，自己也觉得委屈，窝囊！一般来说，白人都有小费：从2元到5元甚至更多。黑人一般是没有小费。一次我给一个黑人送，他收下外卖后，对我说：sorry，no money（对不起，没钱！），我也不吭声，就那么站着，他一看我那个坚决劲，也软了下来：just kidding（开个玩笑）。tmd！！！老子要是拿个刀，看你敢不敢开玩笑！
一次下大雪，我要到另外一个镇上送外卖，雪把路标都遮住了，路滑，我小心yiyi，开着我那1989年产的老爷车，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那是个政府机关，都是白人，给的小费很好！
谢谢你的名字让我一看见你就笑！！！！！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3章节简介：
黑人, 西班牙裔的不良青少年, 知道外卖郎身上有现金, 轻则少给钱不给钱, 抢了饭包就跑, 重则棍棒板砖齐上, 打死中国人吃霸王餐, 顺带抢劫现金。 很多人为了生计, 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开一家一家未知的黑洞洞的门, 把脑袋拴在裤带上出车。
这个波城郊区的小镇是非常安全的, 基本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路不拾遗。张伏波送外卖, 每晚打佯前跟安娜结算, 中间就把四五百块现金放在车里, 有几次上楼忘了锁车门, 从来也没发生过意外。美国, 康州人均收入最高, 其次就是麻省, 纽约加州富人多, 穷人也多,把人均值往下拉了不少。 而很多在波城南郊, 爱尔兰, 黑人, 西班牙裔,群聚的地方, 纽约, 费城, 新泽西北部送外卖的同胞们, 就没那么幸运了。黑人, 西班牙裔的不良青少年, 知道外卖郎身上有现金, 轻则少给钱不给钱, 抢了饭包就跑, 重则棍棒板砖齐上, 打死中国人吃霸王餐, 顺带抢劫现金。 很多人为了生计, 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开一家一家未知的黑洞洞的门, 把脑袋拴在裤带上出车。 有时候根据顾客留下的电话打回去发现是个公用电话, 就放弃这一单生意。费城, 纽约等地开酒吧餐馆的中国人, 很多都腰间别着左轮对付抢劫的,可是外卖郎开着车满街跑, 哪里可以也别把枪上路啊?每当在中文报纸上看到这种不幸的消息, 张伏波不禁萌生兔死狐悲的凄凉,苦难的兄弟们啊, 你们跟我一样, 为了自己的梦想来到这片新大陆,出师未捷身先横死街头, 怎能让人不吸嘘嗟叹。
随着美国经济在911以后全面衰退, 新英格兰地区, 曾经是风险投资与SMALL BUSINESS(小公司)的天堂, 现在到处的办公楼都挂起了大横幅, 开始削价招租。 张走进过去创造财富的高科技园区里送外卖, 发现很多五六层的办公楼, 现在二层以上都人去楼空了,有些地方满地纸张, CEO(总裁)在搞清产拍卖, 五块钱一张办公椅,二十块一个跑步机。 公司定餐的日渐减少, 大家都在紧缩开支,张看到这般萧条场景, 不禁心里沧凉凄惶, 这样下去到自己毕业的时候就惨了。
“形势不容乐观啊, 又听说几个朋友被LAYOFF(解雇)了, 你这书读的怎么样了?
能找到工作么?” 纪婷吃饭的时候问他。
“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 我相信我能。”
“你一周打五天工, 哪里有时间学习啊。 你就算混个学位出来, 学业也荒废了。”
“我一周不打五天工, 我拿什么交一年两万多的学费, 拿什么去供这辆车一月四百多的MORTGAGE(贷款)啊? 中国人管这叫按揭, 多形象啊。 按倒你揭你的皮。”
“谁让你当初买新车的? 那辆旧车花四百就能修好, 你得瑟什么啊,现在开辆蔟新的车送外卖, 也不心疼啊? 再说了, 人家开见一辆新车, 谁会给你好小费呢?”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就会失业啊。 我不买车, 信用历史就上不去, 也拿不到几万美元的信用卡, 现在交学费就不方便了。”
“问你妈借点吧, 你妈又不是这么点学费都出不起。 将来挣了, 还她。”
“不行, 我不能问她借, 她的钱来的也不容易。 你可不能跟她提这事儿,
她会心疼我打工的。”
“妈呀…” 客厅里看电视的陶志华一声惨叫, 张伏波与她连忙冲到客厅里,陶志华, 一个访问学者, 面无人色的指着身下的沙发, 嘴里象含了个热红苕, “老…老鼠”
美国年代古老的城市里，老鼠往往是人口的数十倍。张伏波的一个朋友在纽约街头做点小生意， 看见长达30多厘米的一只老鼠， 跟小狗一样， 行动比较迟钝， 被他用扫帚打趴了， 还能动，这老兄用咖啡壶里的热水去烫它， 结果被美国人报了警， 警察来后差点因为他虐待动物把他铐走了。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4
章节简介：
上古竞于道德, 中古竞于智谋, 而今逐于力气
这次难道老鼠侵入到自己家里来了? 张伏波小心翼翼的掀起沙发垫子, 下面是一只老鼠的木乃夷，狰狞丑陋, 看起来死在美国经济还繁荣的年代。 沙发上面有个黑洞， 下面是露出的弹簧跟棉絮， 可能还有壮观的老鼠地下宫殿， 曲径通幽， 九曲回肠。纪婷恶心的皱起了眉头, “快把这沙发扔了!”
张伏波怒气未消得把老鼠用筷子夹起来, 连筷子扔到垃圾桶里。 他试图把沙发扔去，但是不行, 门太窄了。 把沙发竖起来也不行， 后面的靠背至少比门高出来半米。 当时怎么进来的？看来是进门以后才装配的， 可能五年没有出过这家门。
那是个老式的沙发， 用十分坚固的木头支撑， 外框的木头都跟张伏波的腿一样粗。 连接点都有5根钉子以上。拆了它估计不可能， 这房子里也没有消防斧。
张伏波两手一摊, 表示无能为力。
“你天天声称， 大丈夫处世， 当扫除天下，第一步先把个人卫生起居搞好， 老鼠之侧，岂容安睡？” 纪婷可不能容忍跟老鼠窝做邻居。
张伏波恍然大悟之中， 于今夜誓师，向老鼠帝国的宫殿发动最后一战。
幸好两位室友对老鼠也是苦大仇深， 而且人比较勤快， 掳起袖子就干活， 四人对它的构象， 空间结构进行反复研究， 结论是还是出不去。外人来波士顿， 总是觉得波士顿好漂亮，新英格兰式的小木屋远看都很别致，但是住进来满不是这么回事。 夏天没有空调不说，冬天还透风， 冷得跟冰窖一样。楼梯跟门也狭窄得令人窒息。 每次搬家都让人进出两难。
想象力比较丰富的刘教授认为他们应该把它从窗户扔出去。
“可行性较差, 窗户比门还窄。” 张伏波哭笑不得。
最后的办法就是拆了它， 在没有工具的简陋条件下。首先要征求两位女士的意见，看她们对张伏波在客厅里采用家庭暴力有无意见， 提议被通过了。
沙发先被倒放推到墙边作为支撑， 张伏波一脚对外框踹过去， 墙发出闷响， 凹进去一大块。“啊!” 纪婷看见墙上的大洞与纷纷而下的墙壁灰快哭了出来“这下房东得黑我们多少押金啊?”
“别怕, 看我的。” 张伏波抓了一个柜子过来, 刚好把这块墙上的大伤疤挡住。
张伏波又把沙发倒扣在客厅中间， 先抬腿再用脚后跟往下劈， 这种跆拳道的功夫毕业后就没有练过， 如果距离掌握不好， 把脚筋砸在木头上得话,很容易致残。沙发的骨架木头应声而断，劈柴的声音振聋发聩。
纪婷却有点异样的神情, 不声不响回房去了。 自上古时代以来, 普天下的女人都对男人的过人膂力有本能的畏惧与崇拜, 一如男人对女人生殖能力,丰乳肥臀的向而往之。 然而, 古人所云:上古竞于道德, 中古竞于智谋, 而今逐于力气, 到了21世纪, 连力气也一钱不值了, 靠得是钻牛角专业知识, 在狭小的行业里与同行竞争生存, 要么就是学习犹太人对金钱的渴求精神与见利忘义的商业精神来打拼。对于男人来说, 一旦入错行, 有时要用一生的代价来走弯路, 学非所用, 除非无特殊境遇, 道路就象自己今天这样艰难,而美国与中国的市场经济体系, 有时在人才的培养, 配置, 使用方面远非合理与有效。 大批有志青年, 在80年代向科学进军的鼓舞下,学习理论物理， 90年代的青年则在”21世纪是生物技术的世纪”的鼓噪下, 投身此专业, 就业前景极为暗淡, 中大拥有国内顶级的生物系,每年招上百个高分学生,事实上根据国内外的生物产业发展现状,每年招二十个还差不多。自八十年代以来,美国的生物制药产业累计烧掉风险投资达450亿美元之多。 在美国这个实用主义盛行的社会, 没有钱途, 就是没有事业.
查老乱讲：今天累了，明天再乱讲。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5章节简介：
家里天花板开了个洞, 松鼠, 浣熊都跑进来了。 如果你看着浣熊,浣熊看着你, 你他妈的还不搬走?!
纪婷想搬走, 她觉得是刘教授炒菜的时候嫌油烟大,开了厨房的大门才把耗子请进来的。 美国的厨房都没有抽油烟机,中国人炒菜的时候, 防烟火警报器会烦人的响个不停,所以刘教授才把门畅着。 张伏波无奈得说,这房子签的约还没到期, 还得忍几个月, 纪婷努了努嘴, “那我一人儿搬走得了, 这儿离实验室太远, 我晚上不去实验室,猴年马月才能毕业?”
“这, 我们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难道就这样分开么?” 张伏波有点心里发酸。
“切, 又不是跟你分手。 我们周末可以在一起啊, 这样可以互不干扰。” 纪婷转过身去, 接着看她的文献。
第二天, 张伏波给房东严顺浩打电话, 要求他尽快解决老鼠的困扰。他是80年代的老留学生, 拿了血卡。 (1990年美国政府向留美中国学生一人发一张绿卡, 吃人血馒头的这一代幸运儿被称为拿血卡的。) 随着博士屯房价在1996年经济繁荣后一路飙升, 他的这栋三层的公寓楼也从25万涨到了60万, 有产阶级, 对穷学生自然是居高临下, “这个是因为你们个人卫生不好吧, 才把老鼠招来,老鼠造成的损害, 你们是要负责的啊。”
“What the hell are you talking about?(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张伏波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你, 你不把耗子的事情给我解决了, 你等着瞧, 这种严重的
危害公共健康的隐患你不负责清理, 我找市政府管租房子的办公室去填张表起诉你!” 张伏波心想, 也不看看大爷是谁, 又不是不懂美国规矩的新留学生, 凡事都受你们这帮地主恶霸的欺负。
“可以啊, 你随便, 这是美国, 政府会向着有产者, 向着美国公民。” 严顺浩在电话那头,张伏波猜都猜得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萎琐样。
“我告诉你, 这是美国。 我去超市买个苹果, 回来以后把光鲜的外皮切开, 里面有虫的话, 我还可以去退货呢。 咱们走着瞧, 不行的话老子就在租约结束前搬走。”张伏波把电话一摔, 就出门了。
张伏波气鼓鼓的跑到市政府, 管房产的公仆, 一个黑人大妈, 听了张伏波的申诉, 仰天大笑。 她说, 前两天有个类似的案子, 比你还牛, 家里天花板开了个洞, 松鼠, 浣熊都跑进来了。 我就对他说, 如果你看着浣熊,浣熊看着你, 你他妈的还不搬走?!
查老乱讲：祖国人的做饭的油烟，甚是了得！
你看美国人的厨房是干干净净！我们中国人的呢？10个有7个是油乎乎的！又想起我的朋友家的3，4岁小孩刚从中国回来，问其印象，答：到处是臭臭的！小孩不会撒谎呵！想起2003年我出车祸，我哥从日本过来看我，这是他第一次来美国，正赶上小布什要打伊拉克，到处是游行的队伍，我哥说：破美国有什么好？到处是垃圾！哈哈，他是和日本比！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6章节简介：
眼看就要到他俩跟警察共同面对检察官陈述的时候,警察的步话机响了, 有重大警情发生, 他匆匆离开了, 等于缺席, 张伏波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法官免了这个罚单, 运气简直好的出奇。
晚上回家, 客厅的桌子上留了个塑料袋, 里面是一堆老鼠夹子与一封道歉信,
无非是说误会之类的, 非他本意。 他愿意尽全力配合, 解决问题。
“哼, 敬酒不吃吃罚酒, ” 张伏波把信揉成一团, 扔进了垃圾桶,”非要老子把难听的话讲出来才悔改, 真不自觉。”
张伏波吃完午饭,今天客人不多, 活儿也不重, 安娜寸步不离她的钱柜, 正襟危坐翻看有钟丽缇大幅半裸照的娱乐报纸, 阿邝开始坐在米袋子上闭目养神, 他年轻,不怕安娜炒鱿鱼, 阿叔就不同了, 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玩艺儿, 他老了, 在美国的厨房里烟熏火燎了一辈子, 没有人知道他从香港来之前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的儿女们在什么地方。 前些天早上他迟到了5分钟,诚惶成恐的苟娄着腰冲进来, 给安娜看一张超速罚单, 150美元, 安娜皱了皱眉头, 告诉他有餐, 阿叔连忙拿起他的黝黑的锅铲, 从冷藏柜里抓出鸡肉就开火。 张伏波不忍在看他背影上瑟瑟发抖的白发,这150块也许让老头子这两天就白干了, 也许有个懂英文的人带他去法院跟检察官上诉一下就免了,张伏波让安娜当翻译, 跟老头子比划了半天, 阿叔喜不自胜, 连说"厚啊, 嘿啊, (好啊, 是啊)。" 昨天他跟阿叔一大早去法院申诉, 他们在检察官的办公室里排队准备听证,张伏波心里默念台词,是别人的车都开85英里么,凭啥就抓我叔叔? 我叔叔就算超速, 他也没钱交罚单, 几十年就这么一次, 您还是开恩吧。眼看就要到他俩跟警察共同面对检察官陈述的时候,警察的步话机响了, 有重大警情发生, 他匆匆离开了, 等于缺席, 张伏波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法官免了这个罚单, 运气简直好的出奇。
张伏波大摇大摆得从车里拿出JAVA J2EE来, 就在安娜面前的饭桌边一屁股坐下,课本虽厚, 但好在张伏波从在本科的时候起就觉得英文课本比较好读, 语言组织比较臻密, 深入浅出,而国内很多中文课本是研究生本科生粗制滥造生硬从英文翻译的, 看得人直肠梗塞, 直接打击他学习的积极性。
安娜在张面前坐下,猩红的指甲划过JAVA的封面, "你就这样看书?"
"快考试了, 随便看看。 可以么?"
"牟(没)门题啊, 你学什么的? 我忘了"
"计算机。"
"是电脑么? 我问个问题好么?"
"牟(没)门题的啦。。"
"家里怎么装INTERNET啊?"
"这个, 没学计算机的也可以帮你啊。 可以装DSL, 也可以装CABLE,打电话问问价钱就可以啦。"
"你必需明白, 我对电脑一窍不通啦, 一点一点解释好牟?"安娜有点困惑。 "你炒股票么?"
"炒啊, 随便玩玩, 今年911以后, 都输光了, 玩没了, 现在不玩了。"
张伏波想想他的一万块, 有点想吐血, 得不吃不喝送四个月外卖啊!
"你一次交易多少钱?"
"5块。"
安娜的眼睛睁圆了, "5块? 是网上交割?"
"好呀, 你还去交易大厅去交割不成? 你以为是10年前的上海啊?"
"小张, 不怕你笑话的啦, 我打电话交易, 一次收我50块啊。早认识你就好了。" 安娜悔青了肠子, 红指甲不知所措的狠狠的扣着金戒指。
"别玩了, 现在啥行情? 都在狂跌。正好戒了。"张伏波说。
"小张, 我们香港人喜欢投资啊, 虽然现在很多人要跳楼,但是我觉得911以后, 股市跌到头了。 现在不买, 是丧失良机啊!"
"我没钱了, 我被击沉了, 我当老百姓…不过我可以帮你在网上建立个帐号, 一次交易5块的那种。"
"好啊。" 安娜一反老板一贯的威严, 象个小姑娘一样跳起来,
"你带我去BESTBUY吧，我们现在就走．＂
第七章 苦难历程 17
章节简介：
这老冯原是海员, 也不知道是因为跟老婆关系不好还是领导给他小鞋穿, 船到纽约就跳下甲板, 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身份黑下来了。
从此以后, 安娜的股票随着美国打响阿富汗的反恐战争而一路飙升, 大炮一响, 黄金万两。 张伏波很郁闷, 自己买什么跌什么, 可是如果自己没买, 建议别人买, 人家买什么长什么。 自己这条穷命啊! 老板感激他的股评与见解, 许多张伏波痛恨的下手活现在他都不用干了,他只用干接电话, 送外卖这类挣钱的轻松活儿。 临近年底, 餐馆逐渐繁忙起来。 安娜又雇了个天津人老冯来送外卖, 马来西亚小中学生来包外卖, 当然安娜知道哪个客户小费好, 把差的, 黑人客户都让天津人老冯送。 张伏波成了个甩手掌柜的, 每天坐在餐桌边上看报纸,要么就是拿本书看。 让阿邝跟老冯眼红不已。 “你把安娜给上了?”
“你想上她? 你就提枪上马去试试?” 张伏波白了他们一眼。 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首长级待遇。阿邝跟老冯只好悻悻得回去做苦工。 不时对大肉猛戳几刀解气,
“做鸭感觉不错啊? 财色兼收。” 老冯露出一口被熏黄的牙齿, 萎琐的笑着。
“放屁! 你别满嘴跑火车, 小心我勒死你。” 张伏波不屑的扭头走了。
这老冯原是海员, 也不知道是因为跟老婆关系不好还是领导给他小鞋穿, 船到纽约就跳下甲板, 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身份黑下来了。 天津老城区市民不喜读书, 不求上进, 不如广东福建人能吃苦。 都喜欢靠做个小买卖, 开个车送个外卖, 给餐馆送肉送菜, 做个装修, 开搬家公司谋生什么的。 象他这样滞留不归的, 在纽约波士顿成千上万, 成了中国北方滞美最多的群体。 在卖装修材料的HOME DEPOT里, 随处可以看到操着天津话的三两成群的中国人在买窗户, 门, 涂料。 “我说, 这把榔头上嘛编码标签也没有, 能顺出去么?”
他们多数最终不会选择象福建人一样留在美国, 等大赦, 或者申请：）, 计划生育政治避难,他们会在黑市上买来社会安全码, 假驾驶执照, 然后申请信用卡, 过几年回中国之前大肆消费一把就把烂摊子留给信用卡公司。
天津人开的搬家公司, 也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连会说天津话的老乡都好意思欺诈。张伏波的一个同学, 天津人,电话打过去问价钱, 窃喜。 比老美的便宜得多。 可说得铁板钉钉, 到那天左等不见,右等不来, 让人守着一堆箱子心急如焚。 等他们终于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到了, 一看家具, 箱子,楼层, 就沉下脸来 “对不起, 大哥, 您这楼没电梯, 东西也太多, 得再加150。”
等那哥们火冒三尺之时, 再想出去租UHAUL卡车也晚了, 往往大家都是月底搬家,
不提前预约根本租不到卡车, 天津人就这样临门一脚,将老乡击溃。 更可恨的, 在半路停下讹人,“大哥, 对不起, 你没告诉我们有这老远, 您得加100。”
那哥们儿读书人一个, 没社会经验, 乱了方寸。 “这太过分了把, 我们都是天津人。这样太不厚道了吧?”
“那对不起了, 大哥, 我这车, 开不了了。” 司机下车就走, 头也不回。
正在犹豫的时候, 来了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走到他跟前, 怒目圆睁, 突然一鞠躬, “大哥,我叫你一声爸, 你就把那钱, 给他吧。”
那哥们慌了, 恩威并举下还不想给钱, 那大汉火了, “我都叫你爸了, 你还敢不给钱?”
无奈, 只好破财消灾。 末了, 天津人还要让其请吃饭, 老实人逼急了也不好玩, 家已搬完就没有可被人要挟的。 遂断然拒绝其无礼要求, 乔迁之喜, 在异乡被老乡气得自己七窍流血。
送外卖通常每天都有些富兰克林, 杰克逊装入腰包回家的, 可老冯总是穷得叮当响,过几天就跟张伏波借五块钱, 说没钱给车加油了, 帮个忙, 发工资就一道儿还, 张伏波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丫总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啊? 送外卖还没有余粮?”
“这, 谁都有个手头紧的时候…”老冯有点尴尬。